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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对悟性”的超凡感知下,这本书与其他堆砌的废纸截然不同。它的纸质并非普通草木,触手间有一种极细微的韧性,仿佛掺杂了某种特殊纤维;更关键的是,其中几页的墨迹,并非普通墨汁,而是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淡薄、却与老龙口龙脉同源的古旧气息,那是历经岁月沉淀的龙脉地气!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昏昏欲睡的老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酒气,修为似乎只有明劲左右,在黑街属于最底层的那一类。
林玄不动声色,随手拿起旁边几本无关的杂书翻了翻,状似无意地问道:“老板,这些旧书怎么卖?”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一律五十块一本,随便挑,不还价。”
林玄心中一定,这价格简直是白菜价。他故作随意地将那本《东海舆地志异》也拿在手中,混在另外两本地理杂记里,一起递过去一百五十块。
老头看都没看,收了钱,便又耷拉下脑袋,继续打盹。
交易完成,林玄强压下立刻翻阅的冲动,将书收入怀中,继续在黑街中穿行。他需要尽快找到炼制“阳炎丹”所缺的最后一味主药——“赤阳果”,此物性烈,是克制赵小月体内阴寒之气的关键。
黑街鱼龙混杂,售卖药材的摊位不少,但大多是以次充好,或者只是普通年份的药材。林玄凭借“绝对悟性”的洞察力,接连识破了几处骗局,倒也用合理的价格买到了一些不错的辅药。
就在他经过一个拐角,目光扫向一个专门售卖奇珍异果的摊位时,脚步微微一顿。摊位角落,一枚用玉盒盛放、通体赤红、形如小番茄、表面有火焰纹路的果实,吸引了他的注意。
赤阳果!而且看其色泽和纹路,年份至少三十年,药效足够!
摊主是个身材矮胖、满脸精明的中年人,见林玄驻足,立刻堆起笑容:“道友好眼力!这可是上好的赤阳果,阳气充沛,无论是炼丹还是直接服用,对修炼火属性功法或驱除寒毒都有奇效!只要八十八万,或者等值的灵石、丹药!”
八十八万!这个价格远超市场价,显然是看林玄是生面孔,有意抬价。
林玄眉头微皱,他身上的现金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万。他正考虑是否用丹药交换,或者压价。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沙哑和傲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赤阳果,本少爷要了!”
林玄转头,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袍、面色倨傲的年轻人,在两名气息不弱的护卫簇拥下走了过来。这年轻人修为不过暗劲初期,但派头十足,目光扫过林玄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是百草堂的孙少爷!”周围有人低声议论。
“百草堂”是黑街颇有势力的一个药材商号,据说背后有某个世家支持。
那孙少爷看都不看林玄,直接对摊主道:“包起来,记我账上。”
摊主顿时一脸为难,看了看林玄,又看了看孙少爷,显然两边都不想得罪。
林玄眼神微冷,这赤阳果他志在必得。他淡淡开口:“买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这果子,是我先看上的。”
孙少爷这才正眼瞧向林玄,见他衣着普通,气息也只是暗劲初期(林玄刻意压制),顿时嗤笑一声:“先看上?你看上就是你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黑街,我孙淼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抢!滚开!”
他身后两名护卫立刻上前一步,化劲初期的气息隐隐散发,形成压迫。
若是平时,林玄或许不愿节外生枝。但此刻,赤阳果关乎赵小月的性命,他绝不可能相让。而且,对方如此嚣张,正好给了他一个立威的机会!在这黑街,低调过头,反而容易被人当成软柿子。
“身份?”林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这黑街,实力就是身份!”
话音未落,他动了!并非攻击那两名化劲护卫,而是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直接出现在了孙淼面前!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孙淼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将他笼罩!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周身气机仿佛被冻结,动弹不得!
林玄并指如剑,指尖一缕凝练的、蕴含着龙威的剑意吞吐不定,轻轻点在了孙淼的眉心皮肤上,并未刺入,但那凌厉的剑意,却让孙淼瞬间汗毛倒竖,亡魂皆冒!
“你……你想干什么?!”孙淼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他身后的两名化劲护卫也是脸色大变,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现在,这果子,是谁的?”林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你的!是你的!”孙淼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忙喊道。
林玄收回手指,看都没看那两名护卫,对摊主道:“二十万,这果子我要了。”
摊主早已吓傻,哪敢说个不字,连忙将玉盒包好,双手奉上。林玄丢下二十万现金,拿起玉盒,转身便走,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留下呆若木鸡的孙淼和一群震惊的围观者。
“好……好快的速度!”
“那指法……太可怕了!孙淼好歹也是暗劲,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这人是谁?以前从没见过,看来黑街又要多一位狠角色了!”
经此一事,林玄明显感觉到,周围窥探的目光中,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敬畏。这便是黑街的生存法则。
拿到赤阳果,主要目标达成。林玄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黑街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防空洞,赵莽仍在刻苦练拳。林玄先检查了赵小月的情况,见她气息平稳,便将赤阳果和其他辅药取出,准备开炉炼丹。
然而,就在他准备炼制阳炎丹时,心中一动,取出了那本从黑街淘来的《东海舆地志异》。他总觉得这本书不简单。
在油灯下,他仔细翻阅起来。书的前半部分,确实是记载东海市及周边的一些地理风貌、民间传说,并无出奇之处。但当他翻到后半部分,尤其是几页纸质明显更为古老、墨迹蕴含龙脉地气的页面时,精神猛地一振!
这几页,并非文字,而是几幅绘制得极为精细、却又残缺不全的山川地势图!图中用极其古老的篆文标注着一些地名,如“潜龙渊”、“升龙台”、“困龙滩”等。而其中一幅残图的角落,描绘的地形轮廓,赫然与老龙口山谷有七八分相似!在地形的一个隐秘节点处,还用朱砂点了一个小小的标记,旁边标注着两个模糊的古篆小字——“阵眼”!
阵眼?老龙口天然守护大阵的阵眼?!
林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这本书,并非普通的地理志,而是一本记载东海龙脉节点和守护阵法关键的古籍?那几页蕴含龙脉地气的残图,莫非就是……叶家苦苦寻找的“残图”的一部分?!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若真如此,他或许就能凭借这残图,找到老龙口大阵的薄弱点甚至控制方法,从而更安全地与龙脉之灵沟通,甚至……反过来利用大阵对付叶家!
他强压下激动的心情,继续仔细研究。可惜,这本书残缺得太厉害,关于阵眼的具体信息、如何操控阵法等关键内容,都已缺失。但即便如此,这已是天大的收获!
就在林玄沉浸于古籍研究时,他没有察觉到,黑街发生的事情,已经如同插上翅膀般,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
百草堂内,孙淼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被“神秘高手”羞辱的事情汇报给了其父,百草堂的真正主事人,一位化劲后期的老者。老者闻言,并未动怒,只是眼神闪烁,吩咐道:“去查,查清楚那人的来历和落脚点。能轻易制住淼儿,至少是化劲中期以上的高手,突然出现在黑街,恐怕目的不简单。另外,把消息‘无意中’透露给叶家的人。”
“是,父亲!”
与此同时,叶家安插在黑街的眼线,也收到了关于“神秘高手”抢夺赤阳果、身法诡异、指法凌厉的消息。结合叶家近期接连损失人手,尤其是老龙口附近发生的战斗,这条消息立刻引起了叶家高层的重视。
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然撒向林玄所在的区域。
而此刻的林玄,正专注于手中的古籍和即将开始的炼丹,对即将到来的风暴,尚不知情。但他心中清楚,随着自己活动的频繁,暴露的风险正在急剧增加。必须尽快提升实力,炼成阳炎丹,治好赵小月,然后依据这残图的线索,主动出击!
时间,愈发紧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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