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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跳忽然回头,眼尾藏着几分狡黠,还飞快朝唐飞递了个眼色。唐飞立刻挺直脊背,原本带着怯懦的眼神瞬间变得有模有样的“义正言辞”,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便一前一后贴着墙根溜进教室——藏在身后的手还在悄悄比划,连路过的安琪儿只瞥见半张画着线条的草稿纸,没等看清就被他们攥紧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王老师站在讲台上,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轨迹又快又稳,函数图像随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解渐渐清晰,台下同学都埋着头奋笔疾书,唯有唐飞和马小跳的座位旁,细碎的嘀咕声始终没断。马小跳把脑袋凑得极近,声音压得只剩两人能听见,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话剧道具“船帆”的修改图;唐飞一边点头,一边偷偷从书包里摸出小半截铅笔,在纸边飞快补了个“桅杆加固”的小标记,连老师的目光扫过来时,都只是慌忙把纸塞回桌肚,没像从前那样吓得攥紧衣角。
坐在旁边的路曼曼听得真切,握着笔的指节无意识收紧,笔杆在指间转了半圈又顿住——换作从前,她早该“唰”地举起手,小臂绷得笔直,清脆的“老师”二字能立刻穿透教室的细碎声响,连马小跳都会条件反射地闭嘴。可此刻笔尖悬在笔记本上空,脑海里却翻涌起地震那天的画面:教学楼的灯管晃得嗡嗡响,墙皮簌簌往下掉,她抱着作业本在二楼楼梯口崴了脚,剧痛顺着脚踝往上窜,整个人跌坐在台阶上站不起来。混乱中,所有人都在往楼下跑,唯独马小跳逆着人流冲上来,校服外套沾着灰,额角的汗往下滴,却没顾上擦,只半蹲在她面前,粗声粗气地喊“快上来!”。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疼得直抽气,胳膊紧紧圈着马小跳的脖子,脸贴在他汗湿的校服后背上——那是种很特别的味道,不是洗衣粉的清香,而是混着操场青草气、篮球橡胶味,还有点少年人特有的、热乎乎的汗味。那味道裹着她,明明是慌乱的时刻,却奇异地让她安了心,连脚踝的疼都好像轻了些。马小跳的脚步没晃过一下,爬楼梯时后背绷得发紧,却还在轻声问“是不是碰着脚了?再忍忍”。
那股味道后来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比如马小跳跑完步冲进教室时,比如他帮老师搬完体育器材回来时——每次闻到,路曼曼都会想起那天逆着人流的背影。想到这儿,她原本抿紧的嘴角软了软,没像往常那样直接扯马小跳的袖子,只是轻轻用笔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又飞快从笔记本上撕下一角,用娟秀的字迹写下“别说话了,王老师看过来了”,叠成小方块递过去。递的时候指尖刻意避开了马小跳的手,只轻轻碰了下他的袖口,连提醒的语气都没了往日的严肃,倒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
可终究没逃过王老师的眼睛。下课铃刚响,王老师就站在教室门口,朝两人抬了抬下巴:“马小跳、唐飞,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两人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走之前马小跳还不忘回头冲路曼曼做了个“求救”的鬼脸,惹得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马小跳和唐飞在办公室里晃着,这儿的白墙、木桌对他们早没了陌生感。两人站得松松垮垮,非但不见丝毫紧张,还敢趁着王老师低头翻作业本的空当,飞快地眉来眼去,那漫不经心的劲儿彻底点燃了王老师的火气。她“啪”地合上本子,抬眼时眼底满是怒意:“大家都瞧瞧!这两个人做学生没个做样,眼里还有没有课堂纪律,有没有老师!”
谁不知道马小跳是年级里出了名的捣蛋鬼?其他老师听见王老师发怒,都连连点头附和,说着“这孩子确实难管”,唯独马小跳的美术老师林老师,没有跟着指责,反倒轻轻皱了皱眉,神色和其他人比起来明显不一样。
初秋的风裹着操场边的杨絮,薛老师刚踏进校门,帆布包上还沾着些路上的粉尘,就听见教学楼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议论声——几个老师正围着聊马小跳,话语里满是对“捣蛋鬼”的无奈。她心里一紧,脚步下意识加快,连沾了灰的袖口都没顾上掸,攥着刚批改好的作业本就往办公室赶。
带着一身细碎粉尘的薛老师快步进来,浅色外套的肩头还沾着点打印纸的白屑。她没理会身旁老师递来的“这俩孩子太皮”的眼神,先走到马小跳面前,指尖轻轻拂过教案封面的褶皱,才开口。声音不高,却能盖过残存的议论声,语气里满是温和的认真:“说说看,刚才在教室跟唐飞说话,是遇到什么小麻烦,还是有好玩的事想讲呀?”
在薛老师跟前,马小跳和唐飞半点不敢像对其他老师那样漫不经心——脊背不自觉挺直,连说话都放轻了声。毕竟薛老师曾一点点帮唐飞解开了和父亲之间的疙瘩,对唐飞来说是实打实的恩人,这份感激藏在心里,让他俩对薛老师始终带着敬畏,从不敢有丝毫怠慢。
马小跳偷偷抬眼瞟了下薛老师,又飞快低下头,手指绞着校服下摆,小声却清楚地说:“薛老师,我刚才是跟唐飞聊《海贼王》里最感人的那段,没注意在教室不能说话,我知道错了。”
薛老师看着马小跳垂着的脑袋,声音放得更柔了些,没再提“犯错”的事,只轻声说:“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马小跳。下次想讨论动画里的画面,记得等上课铃响前说完,别影响了课堂。”
马小跳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松了些,抬头时眼里还带着点意外——没等来预想中的批评,反倒听见薛老师软和的叮嘱。他飞快点了点头,拉着一旁没敢吭声的唐飞往门口走,脚步都比来时轻了些。
刚踏出办公室,唐飞就凑过来小声说:“薛老师也太好了吧,没跟王老师似的训咱们。”马小跳没说话,却在心里记下了薛老师那句“课间再慢慢说”。
第二节下课铃刚落,马小跳就把画着路飞的卡片紧紧揣在兜里,一阵风似的往教师办公室跑。屋里,薛老师正低头批改作业,肩头那点粉笔灰已经仔细掸干净了。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身影,她立刻放下红笔,笑着朝他招手:“来啦?今天想聊哪段让你记挂的感人画面?”
马小跳眼睛“唰”地亮了,几步跨到桌前,小心翼翼把卡片摊开,指尖稳稳点在画纸上:“就是路飞抱着艾斯哭的那段!”薛老师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顺着话题和他聊起动画里“伙伴”的意义——是困境里的并肩,是低谷时的支撑。末了,她抬手揉了揉男孩的后脑勺,语气软乎乎的却带着认真:“喜欢动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上课得专心听,不然漏了知识点,下次再聊剧情都没心思啦。”
马小跳用力点头,攥着卡片往教室跑时,还特意拽住迎面走来的唐飞,声音里满是笃定:“以后上课咱们绝对不说话,等课间再好好聊《海贼王》!”阳光透过窗玻璃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连之前因为挨批评而紧绷的空气,都慢慢变得暖融融的。
可没等这份暖融持续多久,下午的数学课上,马小跳瞥见唐飞课本上画的乔巴,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小声嘀咕:“你这耳朵画得太圆了,乔巴的耳朵尖带点弧度。”两人的小动作没逃过老师的眼睛,当天放学,他们就被“请”到了薛老师的办公室。
薛老师把教案往桌角轻轻一推,塑料封皮蹭过木桌,发出细碎的“嗒”声。她的目光落在两个男孩绷得笔直的肩膀、悄悄攥紧衣角的手上,语气里裹着藏不住的温和巧思:“既然上课总忍不住聊《海贼王》,那这次的‘处罚’就顺着你们的喜好来——新年晚会的剧场环节,你们和丁文涛分成两组,各排一段《海贼王》情景喜剧。到时候咱们全班全校当评委,看谁能把路飞的热血、乔巴的软萌演得活灵活现。”
马小跳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淬了星光,声音里的雀跃根本压不住,连声调都高了些:“您说的是真的吗?薛老师!”方才他心里还七上八下,满以为要被罚抄课文到手腕发酸,没成想等来的竟是演情景喜剧——这哪是什么处罚,分明是从天而降的天大惊喜!
从办公室出来时,夕阳正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马小跳攥着那张画着路飞的卡片,指尖都透着劲儿,和唐飞几乎是踩着轻快的步子蹦着下楼梯。唐飞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里面的橡皮掉出来滚了老远,两人追着橡皮跑,笑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撞出脆生生的回响,连书包上挂着的海贼王钥匙扣都晃得叮当作响,把挨批评的那点紧张劲儿全吹散了。
刚到家,马小跳就踩着客厅的小板凳,够书柜最顶层那个印着草帽海贼团标志的纸箱——那是他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海贼王》全套漫画,封皮被手指磨得泛了软,连每本的页码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把漫画摊在书桌上,台灯的暖光裹着纸页,指尖顺着画面一点点滑过,从东海篇到阿拉巴斯坦篇,最后停在微微公主站在城墙上,对着远去的海贼船挥手的那几页,笔尖“唰唰”圈出剧情,还在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草帽:“就这段!有微微公主的勇敢,还有大家偷偷举手臂的默契,演出来肯定能让全班都鼓掌!”
第二天一早,马小跳揣着漫画冲进教室时,唐飞、毛超、张达已经挤在后排的课桌旁等他了。几个人头挨着头,把漫画铺在中间,连同桌递来的早读课本都顾不上翻。“我演路飞!”马小跳拍着胸脯,故意叉着腰模仿路飞的语气,声音放得亮亮的,“我要把路飞喊‘伙伴’时的那股劲儿演出来,还要学他把草帽扣在头上的样子!”说着就把自己的棒球帽反过来扣,结果帽檐戳到了额头,惹得几人笑作一团。
毛超立刻凑过来,手指点着画里举着弹弓的乌索普,眼睛亮晶晶的:“那我演乌索普!他又会吹牛又敢拼命,上次运动会我还跟他一样,明明怕得要命,还是跑完了八百米!”张达没怎么说话,只是攥了攥拳头,指了指漫画里握着三把刀的索隆——昨天晚上他对着镜子练了一下午握刀姿势,连眉头皱起的角度都对着手机里的片段反复调整,还特意把家里的木尺子绑在胳膊上,假装是索隆的刀。
“我演山治!”唐飞突然跳起来,手举得比谁都高,脸颊都憋红了,“山治又帅又会做饭,还会对女生绅士礼,是我偶像!”说着就模仿山治弯腰行礼,结果动作太急,把桌上的铅笔盒碰掉了,铅笔滚了一地。
正说着,路曼曼抱着作业本走过,红色的发绳随着脚步晃了晃,听到他们聊得热闹,忍不住停下脚步。马小跳眼疾手快,赶紧把漫画递过去,指着画里算着航海图的娜美:“路曼曼,你数学好又聪明,上次班会还帮大家算活动经费,跟娜美一模一样!你来演娜美吧,肯定能把娜美算钱时的认真劲儿演出来!”路曼曼起初还红着脸摆手,说自己没演过戏,可架不住马小跳和唐飞一左一右地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点了头,掏出笔记本把娜美的台词都抄了下来,连语气起伏都用波浪线标得清清楚楚。
角色差不多定完,几人却突然安静下来——微微公主还没找到人选。毛超托着下巴,眼神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从第一排看到最后一排,连平时爱唱歌的女生都摇了摇头:“微微公主可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又美又勇敢,还能跟大家一起对抗敌人,得找个又有气质又能撑住场面的人。”唐飞急得抓头发,把漫画翻来覆去地看:“要是没人演微微公主,这段戏就不完整了,咱们肯定赢不过丁文涛他们组!”
马小跳却突然笑了,手指在漫画上轻轻敲了敲微微公主的画像,画像里的微微公主扎着双马尾,眼神坚定又温柔。“我想到谁了——夏林果!”其实马小跳总惦记着夏林果,说到底还是为她的健康着想。上次经马小跳他们一番开导,夏林果虽说不再哭红眼睛,可常常独自躺在病房的床上发呆,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早就被马小跳看在了眼里。
推开病房门时,夏林果正半靠在床头,右腿轻轻搭在床沿的软枕上,粉白相间的芭蕾练功带在她指尖绕了两圈,眼神却轻轻落在窗外——梧桐叶正打着旋儿往下飘,像极了她前些天总放空的心情。听见脚步声,她下意识把腿往被子里缩了缩,练功带被攥得更紧了些,膝盖上的纱布还透着浅淡的药味,连稍微伸直腿,都能感觉到一阵钝痛在膝盖里轻轻跳。
马小跳举着剧本快步走近,眼尖地瞥见她缩腿的动作,脚步瞬间放轻,生怕动静大了让她不舒服。他把剧本小心摊在夏林果盖着的薄被上,指尖特意避开她的腿,只轻轻点着“薇薇公主”的台词部分,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笃定:“你看这个角色!薇薇公主又勇敢又温柔,上次你帮养老院奶奶梳银头发、缝破袜子时,跟她一模一样!而且这角色不用站着,到时候我们搬个软垫子当‘城墙’,你就坐着说话,一点都不累。”
夏林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剧本上“薇薇公主”四个字,又低头看了眼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腿,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没说透的顾虑:“可我的腿……现在连走两步都要扶着墙,就算坐着演,要是需要稍微动一下,我也……”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住了,指尖把练功带拧得皱了起来。
毛超立刻凑过来,手里的小本子挥得哗哗响,急着帮腔:“不会不会!我们早想好了!让张达搬个带靠背的软椅子当‘城墙’,你就坐着念台词,连起身都不用!”张达也赶紧把怀里的木尺子放在床头柜上,瓮声瓮气却格外认真地补充:“我……我还能帮你拿剧本,你想翻页,跟我说一声就行,保证不耽误你。”
马小跳蹲在床边,抬头看着夏林果,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说:“对了!要是以后你想稍微走动走动,也不用怕!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有人戴那种轻便的假肢,能慢慢走路,还能做简单的动作呢!等你腿好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可以问问医生,说不定你戴着假肢,还能慢慢跳你喜欢的芭蕾呢!现在先一起把薇薇公主演好,好不好?”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压得平平整整的芭蕾贴纸,悄悄塞到夏林果手里,“医生不也说,多轻轻活动活动,恢复得更快嘛!好不好嘛,夏林果!”
夏林果攥着贴纸的手轻轻颤了颤,指尖反复蹭过上面芭蕾舞者的裙摆,眼神落在剧本上又很快移开,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怯意:“可……可我从来没演过戏,万一演不好薇薇公主,拖了大家的后腿怎么办呀?”她垂着眼,连之前亮了点的语气,都又软了下去,像怕自己辜负了这份期待。
马小跳一拍膝盖,眼睛亮得更甚,“演不好才要一起练嘛!而且唐飞早就说了,他爸爸朋友开的服装店有好多好看的裙子,到时候让他借条淡蓝色的纱裙给你——你穿纱裙演薇薇公主,肯定比漫画里还好看!”
这话刚落,门口就传来唐飞的声音,他抱着个印着花纹的纸袋快步走进来,下巴微微抬着,脸上带着点藏不住的小得意:“我刚去车上拿的!你看这个!”说着就从纸袋里小心掏出条淡蓝色纱裙,裙摆展开时,上面绣的细碎银线在病房的光线下闪着软乎乎的光,“我爸说这个最像公主穿的,特意让店员熨得平平整整带过来。你要是觉得腰围大,我还能让我妈帮忙改,她最会缝补了,保证合身!”
马小跳看着那条纱裙,突然拍了下大腿,笑着调侃唐飞:“说起来,之前你非要演山治,我还觉得不合适呢——山治可是又灵活又利落,你跑两步都喘,哪有他那股劲儿!”见唐飞有点不服气地噘嘴,马小跳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认可,“不过这次你帮夏林果找裙子,可比抢着演角色靠谱多了!这样,我跟你约定,要是你能好好锻炼,把体重减下来,山治的角色肯定优先给你,到时候你就能光明正大演你偶像啦!”
唐飞眼睛瞬间亮了,抱着纱裙的手都紧了些,赶紧点头:“真的?那我从明天就开始跑步!到时候我肯定能演山治,还能跟他一样对女生行绅士礼!”说着就想模仿山治弯腰,结果动作太急,差点把怀里的纱裙掉在地上,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夏林果看着那条飘着的纱裙,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芭蕾贴纸,指尖轻轻捏了捏贴纸边缘。毛超赶紧凑过来:“你看!服装都有了,咱们还有马小跳当‘导演’,张达当‘道具组’,肯定没问题!”张达也跟着点头,把木尺子往唐飞手里递:“我……我还能帮你拿裙子,不弄脏。”
马小跳见夏林果眼神松动,赶紧把剧本往她面前推了推:“你就先试试嘛!就算念错台词,我们也没人笑你,大不了咱们重来。而且这条裙子,只有你穿才像薇薇公主呀!”
夏林果的视线在纱裙、剧本和大家期待的眼神间转了圈,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稳了些:“那……那我就试试。要是演得不好,你们可别失望。”
马小跳一听这话,立刻咧开嘴笑出了小虎牙,伸手就把剧本往夏林果手边又挪了挪,指尖点着标红的第一句台词:“放心!就算你念错了,我们也跟着你错,大不了一起改!”说着就模仿路飞的语气,故意把“我相信我的伙伴”念成了“我相信我的饭桶”,逗得毛超“噗嗤”笑出了声,连一直绷着的张达,嘴角都悄悄弯了点弧度。
夏林果被这股热闹劲儿裹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剧本上的字,深吸一口气,慢慢念出了第一句台词。刚开始声音还有点发颤,可念到“伙伴”两个字时,她抬头看见马小跳满眼的鼓励,还有唐飞举着纱裙、毛超捧着小本子的模样,声音渐渐稳了下来,连之前因为担心腿而紧绷的肩膀,都悄悄松了些。
念完台词,她攥着芭蕾贴纸的手轻轻舒展开,眼神落在那条淡蓝色纱裙上,小声说:“这条裙子……真的很好看。”唐飞立刻接话,把纱裙往她面前递了递:“你要是喜欢,演出完还能多穿几天!我爸说跟店员打好招呼了。”毛超也赶紧翻小本子:“我把排练时间记下来,每天放学我们来病房陪你练,张达还能帮你搬小桌子当道具!”
马小跳看着夏林果眼里慢慢亮起的光,心里松了口气。他悄悄把书包里的《海贼王》漫画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这个借你看,里面有薇薇公主的故事,你要是想琢磨角色,随时翻!”
夏林果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拂过漫画封面,第一次没再盯着自己的腿发呆,反而认真地跟大家聊起了台词里的语气——窗外的梧桐叶还在飘,可病房里的空气,却早被这股热热闹闹的劲儿,烘得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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