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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348章 泉州探证遇盯梢,苏湄觉醒揭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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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章林点头,将抄录好的证词贴身藏进官服内袋。

    “多谢刘掌柜和张老伯,今日之恩,乔某记在心里。”

    “等查清此案,我定会为泉州百姓讨个公道。”

    几人刚走出小院,就见巷口有个穿灰布短打的小厮在徘徊。

    那小厮瞥见他们,眼神慌乱地转开,随即转身往知府衙门的方向快步跑去。

    乔章林心里一紧。

    他不敢耽搁,连忙跟着刘兴义往城外赶,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城外客栈的烛火昏暗摇曳,乔章林坐在桌前,摊开老船夫的证词反复翻看。

    想起于清煊白天嚣张的模样,想起密函里“百姓饿死可归罪于天灾”的冷酷字眼,他心里的信念反而更坚定了。

    他拿出笔墨纸砚,给时念写回信,把泉州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写下来。

    从管事拒见、于清煊阻挠,到老船夫揭露凿船真相,字字详实。

    最后,他顿了顿,又加了句:

    “于清煊已派人往盛京给于国公送信,恐是要对我们动手,后续查案需多加防备。”

    窗外的海风卷着浪花,狠狠拍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像是在为这场迟到了数年的正义,敲着沉重的鼓点。

    乔章林握着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接下来的查案之路只会更难,于家的反扑、朝堂的博弈,都会成为阻碍。

    可只要能还泉州百姓一个公道,能让那些枉死的人瞑目,再难他也得扛下去。

    *

    静秀宫。

    苏湄坐在案前,浑身却冰凉一片。

    案上摆着一封未封口的密函。

    这是她方才去静妃寝宫取“泉州海贸卷宗”时,无意间在梳妆盒底层发现的。

    她本以为这是查案的关键证据。

    可拆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却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让她浑身发冷。

    【苏家案无需深究,重点在于拉拢泉州海商,掌控海贸控制权。

    待五皇子在泉州站稳脚跟,再酌情处理于国公残余势力,切勿因小失大。】

    密函上的字迹是静妃亲信的手笔,可每一个字都透着赤裸裸的功利,没有半分对苏家冤屈的在意。

    苏湄攥着信纸,指节用力到泛白,眼前突然闪过多年前的泉州码头。

    父亲站在苏家船队的船头,笑着对她说:

    “湄儿,等这批货安全送到,爹就带你去盛京看雪,让你瞧瞧那繁华的天子脚下。”

    可没等船队返程,就传来了“遇风浪失事”的消息。

    那一夜,她去了城外的寺庙还愿,庆自己终于拿到了和离书,离开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人。

    也是因此,苏家满门,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和两位已经嫁作人妇的堂妹。

    这些年,她隐姓埋名入宫,忍辱负重跟着静妃,以为终于找到了能为苏家报仇的靠山。

    静妃说“南沥仁厚,定会还苏家一个清白”,她便信了;

    静妃让她潜伏在皇后身边当眼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收集证据,她也照做了。

    可现在她才知道。

    在静妃眼里,苏家的冤屈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泉州海贸的控制权,比人命还重要。

    “苏嬷嬷,娘娘让您把取来的卷宗送过去。”

    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的催促。

    苏湄猛地回神,连忙把密函折成小块,塞进袖口的夹层里。

    她走到铜镜前,理了理领口,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眼底满是疲惫的自己。

    她以为自己是遇到了真正怜弱的强者。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过一直是棋子。

    “知道了,这就过去。”

    她应了一声,脚步却没往静妃的寝宫走,反而绕着宫墙,往偏僻的侧门去。

    出宫的路走得格外漫长,苏湄攥着密函,手心的汗把信纸浸得发潮。

    她忽然想起时念,她拒绝五皇子拉拢时说的话:

    “怡红院的根基在民间,不在朝堂,我要的是能安心过日子,不是依附皇权争来争去。”

    那时候她还觉得时念傻,有皇权扶持,报仇不是更容易?

    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一念之差,让她也卷入其中……

    于国公没倒,苏家的冤屈没洗清,自己反而成了静妃争储的工具,连抽身都难。

    而时念,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结局,所以对待五皇子和静妃的招揽才不咸不淡。

    原来时念比她清醒得多。

    皇权从来不是正义的靠山,不过是另一种更隐蔽、更残酷的算计。

    “苏姑姑?您怎么会来这儿?”

    怡红院门口,暖夏见苏湄脸色苍白,连忙迎上去。

    苏湄没说话,只是往院里望了望。

    看见时念,她快步走过去,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可还是忍不住……

    “苏……姑姑?”

    时念扶着她走到回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正好吴婶端着刚煮好的姜茶过来,连忙递了一杯。

    苏湄接过姜茶,温热的瓷杯熨帖着手心,却没驱散心里的寒意。

    她从袖口夹层里掏出那封密函,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阿念,我错了……”

    “静妃她……骗了我,她只是想借着查案拉拢泉州海商,帮五皇子争储位!”

    时念接过密函,展开快速扫过上面的字迹,眼底没有丝毫意外。

    早在五皇子邀请她协助查案,却迟迟不派亲信赴泉州,反而让乔章林先去打头阵时,她就猜到了静妃的算计。

    所谓查案,不过是借“正义”的名头,为五皇子争储铺路罢了。

    太子下马是迟早的事,而这南齐的江山还需要储君。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苏湄,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

    “我知道。”

    静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查清苏家旧案。

    她要的,从来不是为苏家伸冤,而是为民伸冤的名声,还有泉州海贸的控制权。

    苏湄垂首,眼里满是震惊和愧疚,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那你当初……”

    为何不戳穿我。

    还帮着她送那些无关紧要的假证据……

    “因为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样。”

    时念打断她的自责,目光落在苏湄左臂那道浅褐色的疤痕上。

    这些年,她一个女子为了活下来,经历了很多。

    她能理解人在脆弱无助的时候,遇到一束光的时候那种救赎感。

    可……那道光究竟是救赎,还是深渊。

    只有抓住之后才会知道。

    “你只是太想为苏家报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湄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攥着帕子的手不停发抖:

    “我真的只想报仇,我没想帮静妃争权……”

    “可她说苏家的案子可以缓一缓,先把泉州海贸抢过来再说。”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于国公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为了权力,什么都能牺牲。”

    时念叹了口气,伸手轻拍在她的肩头:

    “不,她比于国公更危险。”

    “于国公的狠辣是摆在明面上的,你能清楚地知道他是敌人。”

    “可静妃懂怎么用正义包装自己的野心,她知道百姓盼公道,就借着查案收拢民心;”

    “知道你盼报仇,就用还苏家清白吊着你;”

    “可等她的目的达到了,你、泉州百姓,甚至那些帮过她的人,都会成为五皇子争储路上的弃子。”

    苏湄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姜茶杯里,泛起细小的涟漪。

    她终于明白,自己追寻了这么久的“光”,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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