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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308章 宴间议亲起微澜,暖宴戏近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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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宾区的笑声浪头似的滚着,一阵高过一阵,连隔了道雕花屏风的男宾区都听得真切。

    兵部尚书程辞桓正与祁仁晖碰杯,酒液刚沾唇,就被笑声截了去。

    他放下琉璃盏,指节在杯沿轻轻敲了敲,对着祁仁晖拱手笑道:

    “驸马,不知郡主如今……可有婚配?”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沸汤,男宾区的喧闹瞬间矮了半截。

    陈老先生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银丝般的胡须颤了颤,目光扫向程辞桓。

    周祭酒则端着青瓷茶盏,茶盖刮着杯沿慢悠悠地撇浮沫。

    然而他的眼角却悄悄勾着祁仁晖,像在看一场未开锣的戏。

    祁仁晖握着酒盏的手紧了紧,指节泛出浅白。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缓声道:

    “昭宁刚回来,身子还没歇顺,我们暂时不想这事。”

    旁边的刑部尚书李嵩眉头一蹙,酒盏“咚”地磕在桌案上,语气带着几分严谨:

    “程大人,若我没记错,你家公子程明去年刚娶了工部侍郎的千金,怎么反倒关心起郡主的婚配?莫不是想……”

    “哎!李大人这话可就偏了!”

    程辞桓连忙摆手,胳膊抡得半高,笑得眼角堆起褶。

    “不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是我夫人娘家的侄子。”

    “她兄长家的独苗,今年刚满二十,春闱刚中了举人,模样周正,性子又温厚。”

    “我夫人出门前特意拽着我叮嘱,说若是郡主有意,不妨先见个面,喝杯茶聊聊天也好。”

    这话一出,男宾区的气氛更微妙了。

    陈老先生轻轻咳嗽一声,目光掠过祁仁晖的脸。

    他依旧笑着,指尖却在酒盏沿上来回摩挲。

    周祭酒放下茶盏,看向程辞桓:

    “程大人的内侄,想来是不错的。”

    “只是郡主的婚事,终究要看长公主和驸马的意思,旁人插不得手。”

    程辞桓刚要接话,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响。

    时念端着描金托盘走了过来,盘里放着四碟刚蒸好的梅花糕,热气裹着红梅蜜饯的甜香飘散开。

    她笑着走到祁仁晖身边,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

    “驸马,各位大人,尝尝吴婶刚做的梅花糕,甜而不腻,正好解解酒气。”

    这话拆了眼前的尴尬。

    程辞桓顺势拿起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口,烫得龇牙,却还是笑着道:

    “时老板这里的点心,果然名不虚传!”

    时念笑了笑,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祁仁晖。

    他正端着酒盏,视线越过屏风,落在女宾区的方向,显然是在留意许兰溪和祁昭宁的反应。

    女宾区那边。

    许兰溪像是没听见男宾区的议论,正跟夫人们聊着眼下院中的红梅。

    她手指指着窗外:

    “你瞧那几棵,开得最艳,枝桠都压弯了,倒是适合做首咏梅诗。”

    祁昭宁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杯温热的银耳莲子汤,耳朵却悄悄红了,像染了胭脂。

    她虽隔着屏风,却隐约听见了程辞桓的话。

    她手里的汤勺慢了下来,银耳羹晃出几滴,落在描花的杯托上。

    浅醉见她模样,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别在意,不过是旁人随口聊聊,当不得真。”

    祁昭宁抬起头,对着浅醉笑了笑,眼底却带着点迷茫。

    她刚回来,对盛京的权贵圈子还不熟,更不知道这一句“议亲”背后,藏着多少攀附与算计。

    时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程辞桓突然提婚配,未必全是“夫人所托”。

    只是。

    许兰溪和祁仁晖刚找回女儿,疼都来不及,定然不会轻易许人。

    这场议亲,恐怕只会是一场插曲。

    “时老板,”

    祁仁晖忽然开口,目光从屏风那边收回,落在时念身上。

    “不知这戏什么时候能演?”

    时念连忙收回思绪,笑着回答:

    “等各位大人用晚膳,就该开演了。”

    “姑娘们已经在后台准备了,定能让各位大人耳目一新。”

    “好!”

    程辞桓第一个叫好,拍了拍桌案:

    “我就喜欢看热闹的!”

    李嵩也跟着点头,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之前听人说怡红院的戏与众不同,不唱老腔老调,今日倒要好好瞧瞧。”

    男宾区的氛围重新热络起来。

    程辞桓没再提婚配的事,只是跟旁边的镇国将军聊起了戏里的武打场面,说得眉飞色舞。

    陈老先生则跟周祭酒讨论起《牛郎织女》里的诗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雕花窗棂落在长桌上,将琉璃盏里的桂花酒照得泛着金,连酒里的桂花都看得清清楚楚。

    女宾区的笑声还在继续,许兰溪正拿着玉簪,给祁昭宁簪在发间。

    她指腹蹭过女儿耳后细绒,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你瞧这钗上的小梅花,跟你今日穿的正好配。”

    祁昭宁笑着接过黄铜镜,对着照了照。

    镜中的自己发间簪着玉簪,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的迷茫渐渐被暖意取代。

    时念转身往后台走,准备去看看浅醉她们的准备情况。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素心抱着琵琶从下面上来。

    “念姐,笛师说伴奏都练熟了,就等您点头开演了。”

    素心笑着说,眼里满是期待,抱着琵琶的手都紧了几分。

    时念点头,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琵琶上。

    那琵琶的琴身上,还缠着她前几日缝的青布套,针脚细密,颜色正好衬着琴身的棕红。

    “辛苦你们了,一会儿演的时候,别紧张,就像平时排练那样就好。”

    时念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

    “嗯!”

    素心重重点头,抱着琵琶往女宾区走。

    时念望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向二楼的宴席。

    男宾区的谈笑声、女宾区的欢笑声、远处戏台传来的锣鼓声,混在一起,却不觉喧嚣。

    这场宴于祁昭宁是归乡宴,于怡红院却是一场正名宴,一场打破流言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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