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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244章 壁上观余韵绕梁,渔家女荷香满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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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娘子的古筝越弹越急,素心的琵琶也跟着起了劲。

    凝霜的唱腔却始终稳如磐石。

    从“嶙峋的沟壑起伏层峦”的沉郁,到“繁星映诸天”的开阔,再到“却醒来作壁上观”的决绝。

    每个字都像砸在人心上,带着股说不出的韧。

    戏台两侧的诗签被风掀起。

    “不相忘,自思量”的字迹在灯光下晃着,竟与这唱腔莫名契合。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落在弦上,余韵绕着听音阁的梁木转了两圈,才缓缓散去。

    台下静了足足三息,没人说话,没人鼓掌。

    他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还沉浸在那跨越千年的故事里,舍不得打破这份沉寂。

    就在这时,晚晴穿着水绿色的比甲,从戏台侧幕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方片,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诸位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觉得咱们凝霜唱得不好,连掌声都舍不得给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静水,台下的人瞬间回过神。

    先是零星的掌声响起,紧接着便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好!唱得好!”的喝彩声差点掀了听音阁的顶。

    穿杏色锦袍的公子拍得手掌发红,还跟着喊。

    “再来一次!凝霜姑娘,再唱一遍《壁上观》!”

    这一喊,顿时引来满场附和。

    原本在望秀阁的客人,此刻早已跑到了听音阁的门口。

    有的甚至挤到了戏台下方的空地上,踮着脚跟着起哄:“再来一次!我们还没听够!”

    一汉子嗓门最亮,喊得脖子都红了。

    “凝霜姑娘,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没抢着听音阁票的,再唱一段!”

    凝霜站在戏台中央,望着台下沸腾的人群,眼里忽然泛起湿意。

    她想起第一次登台时的手足无措,想起在南岸排戏时的紧张,想起林海生的教导,想起素心的陪伴。

    然而此刻所有的不安都化作了踏实的暖意。

    她对着台下再次福了一礼,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依旧清亮。

    “多谢各位公子厚爱,可若是我这里耽误了时间,大家就看不到接下来的精彩表演了。”

    “咱们来日方长。”

    听音阁的掌声还没散尽,人流已像潮水般往望秀阁涌去。

    方才没能挤进去的客人此刻脚步最快,穿杏色锦袍的公子拉着同伴往台阶下冲,嘴里还念叨:

    “可别再错过《渔家女》了!刚才听凝霜姑娘唱得那么绝,这出戏定也差不了!”

    连之前扒着听音阁门框的粗布短打汉子,也扛着马扎跟在后面,粗声粗气地喊:

    “等等我!咱也去凑个热闹!”

    望秀阁的戏台早已布置妥当,与听音阁的红绸飞天不同,这里的布景透着股江南水乡的柔婉。

    戏台两侧挂满了青布裁成的荷叶,边缘缀着细碎的银粉,在灯笼光下像沾了露水;

    台中央摆着几缸清水,水面漂着白色的荷花灯。

    微风一吹,灯影晃动,竟真有几分“荷塘月色”的意境。

    更妙的是,吴婶特意让人在角落烧了点荷叶香。

    混着水汽漫开来,一进望秀阁,就像闯进了江南的荷塘边。

    “这布景也太真了!”

    刚坐下的客人忍不住惊叹,手指着戏台边的荷叶。

    “你瞧这纹路,跟真的一模一样,连露珠都像刚凝上的!”

    旁边的伙计笑着解释:

    “这是暖夏姑娘带着院里的姐妹,用青布一针一线缝的,银粉是从永州带回来的鲛绡屑,夜里瞧着更亮。”

    客人听得连连点头,手里的诗签都忘了攥紧。

    就在这时,戏台两侧的弦乐轻轻响起。

    是邱师傅的琵琶,调子比《壁上观》柔了许多,像溪水淌过青石;

    紧接着,乔娘子的古筝也加入进来,泛音清泠,混着荷叶香,瞬间把氛围拉到了江南水乡。

    台下的喧闹渐渐静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戏台后方。

    最先登场的是沉碧。

    她穿着件淡青色的衣裙,裙摆绣着细密的荷叶纹,手里拎着个竹编的小箩筐,发髻上簪着朵白色的绢花。

    那是吴婶用碎布料做的,像极了荷塘里刚开的荷花。

    她刚走到戏台中央,身后就跟着晚晴、素心和玲珑,几人穿着同款的青色衣裙,梳着一样的双丫髻,只是手里的道具不同:

    晚晴捧着片硕大的青布荷叶,素心拎着个装着莲蓬的篮子,玲珑则挎着个小小的渔篓,脚步轻快得像踩在荷塘的田埂上。

    “欸~接天莲叶无穷碧——”

    沉碧率先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带着点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瞬间把众人的思绪拉到了“莲叶何田田”的意境里。

    晚晴配合地举起荷叶,挡在头顶,笑着接道:“映日荷花别样红哟——”

    素心和玲珑则跟着哼起了渔歌调子,是在南岸学的,没有歌词,只有婉转的哼唱,却比任何词句都更显渔家野趣。

    台下的客人瞬间看呆了。

    穿锦袍的公子忘了摇折扇,目光追着台上的身影转;

    带孩子来的妇人,轻轻拍着怀里的娃,嘴里跟着哼调子;

    连之前最懊悔没抢到听音阁票的杏色锦袍公子,此刻也看得入了迷,手里的折扇落在腿上都没察觉。

    戏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沉碧扮演的渔家女,带着姐妹们采莲、织网、唱渔歌。

    她们时而蹲下身“摘”莲蓬,时而提着箩筐“送”给台下的客人,互动得恰到好处;

    浅醉扮演的邻家姐姐,用荷叶给大家遮“雨”,动作轻柔得像真的在护着谁;

    邱师傅时不时拨弄两下琵琶,调子跟着剧情变,时而欢快,时而舒缓。

    有个穿长衫的学子,看得兴起,忍不住站起来接了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这一声引得台下一阵哄笑,却没人觉得失礼,反倒更添了几分热闹。

    两刻钟的话剧很快就到了尾声。

    当最后一句渔歌落下,戏台中央的荷花灯被轻轻吹灭,只剩下两侧的灯笼亮着,映得青布荷叶泛着微光。

    台下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比听音阁更热烈的掌声。

    “好!”的喝彩声差点掀了望秀阁的顶。

    有个老秀才抚着胡须,激动得站起来。

    “这出《渔家女》,比江南的真荷塘还让人动心!”

    “老朽明年一定要去南岸,瞧瞧那真正的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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