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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60章 时念布局破客源困,林海生坦言承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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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账房的舆图前,指尖点在盛京的位置。

    那里被朱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付、赵、孙”三个小字。

    是仍在暗中盯着怡红院的世家。

    “官印诗集的事刚有眉目,付家那些人就等着抓咱们的错处;”

    “太子、皇后的眼线还在春螺巷晃;”

    “更别说叶老虽帮了咱们,可朝堂上的风向说变就变。”

    她的指尖从盛京移到渠南,那里画着个小小的牢笼,是之前被捕学子的记号。

    “咱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被十几双眼睛盯着。”

    “若是为了争客源,跟大满园闹起来,你说那些人会不会借机参咱们一本恃强凌弱?”

    “会不会说咱们借官印之名,行垄断之实?”

    阿福的脸渐渐白了。他只看到眼前的客人少了,却没想过背后这么多弯弯绕绕。

    去年宁翰之栽赃账册,就差点让怡红院关门,若是再被抓住把柄,怕是连梁王都护不住。

    “可……可就看着他们抢生意?”

    阿福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委屈。

    “谁说是看着?”

    时念忽然笑了,从柜里取出个新账本,封皮上写着“新戏预案”。

    “大满园唱《长生殿》,咱们就排《梧桐雨》;他们演《桃花面》,咱们就上《霸王别姬》。”

    “做生意不是比谁的牌子老,是比谁的戏更能让人动心。”

    她顿了顿,指尖在“蓝星”二字上轻轻一点。

    “而且,我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真的只想唱戏。”

    这话里的深意,阿福虽没全懂,却莫名安了心。

    他望着时念低头写预案的侧脸,青布旗袍的领口沾了点墨,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

    这时,浅醉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戏单,是大满园刚发的。

    上面印着“即日起,凡在大满园听戏者,赠《戏曲大全》一本”。

    “他们还送书。”

    浅醉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忧虑。

    时念接过戏单,见那册子的编校者写着“付兴博”,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付家果然在背后掺和。

    这哪是赠书,是借着大满园的名头,兜售世家认可的“正统文化”。

    “告诉姑娘们,”

    时念把戏单往案上一放,声音清亮。

    “今晚加演《木兰辞》,咱们今日就给守边关的将士们鼓鼓劲。”

    阿福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又亮了:“念姐是说……”

    “对。”

    时念望着窗外,阳光穿过槐树叶落在账房的地上,像撒了把碎金。

    “他们要争客源,咱们就把格局拉大些,他们唱风花雪月,咱们就唱家国天下。”

    她拿起笔,在预案上写下“军民一心抗敌军”几个字。

    笔尖划破纸面的轻响,像在宣告一场新的较量。

    大满园或许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但怡红院的底气,从来不止于眼前的戏台。

    阿福走出账房时,见暖夏正领着孩子们在戏台前练《木兰辞》的唱腔。

    十二举着木剑站在一旁,粗声粗气地喊“再硬气些”,忽然觉得这冷清或许也是好事。

    至少,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磨出更锋利的剑。

    而账房里,时念望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记号,忽然想起叶道荣说的“治大国如烹小鲜”。

    她这怡红院,虽不是大国,却也如一锅正熬着的汤,得慢慢搅,细细煮,才能熬出最醇厚的味。

    至于大满园,若是愿意同台竞技,她便奉陪;

    若是藏着别的心思,那她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现代商业手段里的肮脏。

    窗外的风卷着槐花香漫进来,落在新写的预案上,带着点清甜,也带着点蓄势待发的烈。

    春螺巷的晨雾连缠了三日,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怡红院的檐角。

    戏台前的青布荷叶被风吹得蔫头耷脑。

    往日里挤满人的猜谜区如今只剩个卖糖画的老汉,竹棍上的关羽像歪歪扭扭,在雾里瞧着竟有些落魄。

    浅醉教暖夏练《木兰辞》的调子,声音比往日低了八度,生怕惊扰了这过分的安静。

    时念站在账房的窗前,望着巷口那棵老槐树。

    雾气从树桠间漫下来,把过往的脚步声都泡得发闷——

    这三日,客源始终差着三成,账房的流水账上,红笔标注的“同比下降”刺得人眼疼。

    “丫头。”

    林海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他特有的沙哑。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袖口磨出的毛边在雾里轻轻晃。

    他的手里还攥着本泛黄的戏谱,是他昨夜熬夜改的《梧桐雨》本子。(PS:他说,邱阳、王青山改,他是瞎子)

    时念转过身时,正撞见他弯腰拱手,动作有些僵硬。

    这老人平日里教戏时虽严厉,却极少这般拘谨,连背脊都弯得比往常低些。

    他喉头上下滚动着,像是要把堵在嗓子里的话硬生生挤出来。

    “是我连累了怡红院,那大满园……是冲我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时念脚边的地砖上,那里有块浅色的印记,是去年排戏时泼洒的茶水渍。

    “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故意挑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想让您难做。”

    时念没吭声,指尖在案上的账册边缘轻轻划着。

    她能看见老人鬓角的白发在雾里泛着银,也能瞧见他攥着戏谱的指节泛白。

    那是愧疚,是自责,是觉得自己成了拖累。

    “林老,”

    等他把话说完,时念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巷口的石板路。

    “您还记得去年冬天,咱们排《众志成城》时,您说什么吗?”

    林海生愣了愣。

    “您说,戏台子上的坎,得一群人才能迈过去。”

    时念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那本《梧桐雨》上,封皮上的字迹被摩挲得发亮。

    “这怡红院的坎,自然也一样,就算您不在这儿,大满园要抢生意,总有别的由头。”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您教姑娘们唱戏,改本子,把半条命都搁在这戏台上,怎么反倒成了拖累?”

    林海生的肩膀颤了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他张了张嘴,喉间发出“嗬嗬”的轻响,那些没说出口的往事堵在舌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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