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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成老鸨:我爆改怡红院 > 第104章 春螺巷晚归意融 新戏将开温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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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进春螺巷时,暮色刚漫过青石板路的缝隙。

    怡红院的灯笼早已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绢面在地上投下晃动的花影。

    朱漆大门紧闭着,门楣上“歇业三日”的木牌还没摘下,倒像是怕惊扰了巷口的宁静。

    “可算回来了。”

    阿福从马车上跳下来,脚刚沾地就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乌木镇的荠菜馄饨是好吃,但还是咱们院里吴婶蒸的大肉包香。”

    话音刚落,耳朵就已经被吴婶拧上:“就你嘴巴会吃,快点来跟我们一起搬东西!”

    “想早点吃上饭,就多使把劲儿!”

    众人一阵哄笑,搬东西的动作都不自觉快了几分。

    浅醉抱着新采的菊花往院里走,目光扫过内院时,她低低惊呼一声。

    门廊下的花开得正好,不过走了两日,没想到先前还只是花苞,如今竟爆出三朵新瓣,颜色芬芳。

    连空气都像是得像浸了蜜。

    “念姐你看!”

    她回头朝时念招手,发间的流苏簪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轻晃。

    “咱们走时才打骨朵呢,想不到两日没见,竟然已经开了。”

    时念刚走进院里,闻言望去,目光掠过那丛开的正艳的花,落在院内熟悉的戏台轮廓上。

    红绸在风里轻轻起伏,戏台中央的匾额被灯笼照得发亮,文以载道四个大字像是被镀上一层金光。

    暖暖的。

    “可不是么。”

    流芝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耳尖还泛着淡红。

    方才在马车上,阿福学算命先生腔调说“流芝姑娘命里带花”,惹得满车人笑闹。

    偏温公子送的海棠簪还插在发间,她心里那点小心思想藏都藏不住。

    乔章林抱着东西往里走,脚刚踏上回廊就顿住了。

    戏台旁的书架上,他临走前摊开的《蓝星诗词集》还保持着原样。

    风吹过纸页,正好停在“采菊东篱下”那页,仿佛这三日休憩不过是场恍惚的梦。

    “别愣着了,把书归到账房去。”

    时念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就得排三顾茅庐,大家怕是早等不及要大干一场了。”

    乔章林这才回过神,笑着应了声“好”。

    转身时撞见阿福正蹲在门槛边,对着“歇业三日”的木牌唉声叹气。

    “人果然不能懒惰啊。”

    阿福摸了摸木牌上的朱漆,语气怅然:

    “这才玩了三日,我怎么就觉得……没那么想上班了呢?”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轻笑声。

    他猛地回头,见时念站在灯笼下,素银簪在发间闪着光,眼里的笑意像浸了月光的水。。

    阿福的脸“唰”地红了,慌忙起身,棉鞋在地上蹭出半寸灰痕。

    “念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说院子三日没人打理该落灰了,得赶紧打扫……”

    他越解释越乱,急得抓头发,倒把发间沾的灰尘抖落在地。

    时念却笑着抬手拍他肩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目光扫过院里忙碌的身影。

    这群人脸上带着度假的慵懒,眼底却藏不住对熟稔日常的亲近。

    连抱怨不想上班的阿福,手里都已拿起扫帚,正偷偷往戏台角落瞅,盘算着该先擦哪块匾额。

    时念忽然心头一暖。

    刚穿来时,这群人要么怯懦如浅醉,要么油滑如阿福,个个像被无形的规矩捆着,连笑都带着小心翼翼。

    可如今,他们敢抱怨“不想上班”,敢在她面前露怠惰,反倒比初见时鲜活百倍。

    “卷天卷地卷老板的员工有什么意思。”

    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像风拂菊瓣,“倒是你们这样,想偷懒又舍不得银子,才更像活生生的人。”

    阿福愣了愣,没听懂卷是什么意思,却莫名觉得顺耳,挠着头嘿嘿笑:

    “念姐说得是!咱干活时可不偷懒,明日开馆,保管把这三日的营收全挣回来!”

    “嗯,那你们可得再努力加把劲。”

    时念望着他眼里的光,那里面有对银子的渴望,更有对这方小院的归属感。

    他们这群人,眼里的光骗不了人。

    正说着,张珂源抱着账本从里间走出来。

    “念姐,书肆的王掌柜让小厮送了信儿来,说《蓝星诗词集》加印的五千册已经排上工了!”

    “知道了。”

    时念应着,转身往戏台走,刚踏上台阶就瞥见香巧和十二蹲在后台,对着块木牌嘀咕。

    那是放假之前就已经做好的,上面刻着“三顾茅庐”四个飘逸灵动的字。

    想来两人是在计划新戏的布景。

    “诸葛亮的纶巾还没做,看来咱们……”

    香巧用炭笔在木牌上画着,笔尖在“诸葛亮”三字上顿了顿,抬头看向时念。

    “念姐说让凝霜反串,要不要备把羽毛扇?”

    “嗯,你们准备吧。”

    时念走到她身边,指尖在刘备的位置轻一点,“之前停剧的时候不是留下了戏服?”

    “拿出来吧。”

    香巧应了一声,随后转头与十二说:

    “刘备的玄色长袍要绣暗纹,取天地玄黄之喻,关羽的绿袍得加银线绣偃月纹,才显威风。”

    十二听得眼睛发亮,刻刀在木牌上划出轻响:“那我扮张飞,是不是得戴络腮胡?”

    “必须戴!”

    浅醉凑过来,举着一支刚摘的黄花。

    “你上次演戏不是还留下了假胡子?不如拿出来用用?”

    后台顿时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花香混着墨香漫开,竟比海棠坞的花海更让人沉沦。

    时念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这群人叽叽喳喳。

    风拂过她的眉眼,吹起一缕青丝,遮挡住视线。

    “念姐!”

    阿福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语气里带着调侃。

    “门口有位温公子,说是……来送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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