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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蒲团早已被他用灵力温得暖融融的，他盘腿坐下，指尖捏着从苏清寒那里得来的聚气丹，先服下一粒。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丹田，与他自身的灵力融合在一起，让他浑身都泛起淡淡的暖意。
“先试试水弹术。”崔羡渔翻开典籍，目光落在“水弹术”的图谱上。书中记载，水弹术是水系最基础的攻击法术，需将丹田内的灵力凝聚于指尖，再以特定的印诀引导，化作蕴含灵气的水弹射出，虽威力不大，却胜在速度快、易操控。
他按照典籍中的描述，双手结出“水凝印”——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指尖对准前方的空处。丹田内的灵力缓缓涌动，顺着手臂的经脉流向指尖，可就在灵力即将抵达指尖时，却突然变得紊乱起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经脉中，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麻。
“怎么回事？”崔羡渔皱了皱眉，松开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他明明是按照典籍中的方法来的，灵力运转的路径也没错，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凝聚到指尖？
他没有气馁，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放慢了灵力运转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灵力的流向，生怕再出岔子。可结果还是一样，每当灵力快要抵达指尖，就会不受控制地散开，连带着丹田都泛起一阵轻微的胀痛。
连续尝试了十几次，崔羡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丹田内的灵力也消耗了大半，可连一个完整的水弹都没能凝聚出来。他有些烦躁地合上典籍，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心里满是挫败——之前修炼心法时明明很顺利，怎么一到法术修炼就这么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崔羡渔愣了一下，起身开门，只见苏清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
“看你房间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苏清寒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摊开的典籍和崔羡渔略显疲惫的脸色，“在修炼法术？遇到困难了？”
崔羡渔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修炼水弹术，可试了好几次，灵力总是在指尖散开，根本无法凝聚成水弹。”
苏清寒闻言，走到桌旁拿起典籍翻了翻，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你是刚修炼不久，经脉还不够通畅，而且对灵力的掌控力还太弱。水弹术看似简单，却需要精准控制灵力的流速和密度，稍有偏差就会失败。”
她说着，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处，转过身对崔羡渔说：“你看着，我再给你演示一遍，注意看我灵力运转的轨迹和印诀的变化。”
崔羡渔赶紧集中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清寒的动作。只见苏清寒双手快速结出“水凝印”，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丹田处的灵力平稳地顺着手臂经脉流向指尖，没有丝毫紊乱。片刻后，一颗拳头大小的水弹在她指尖凝聚而成，水弹表面泛着晶莹的蓝光，里面蕴含的灵气清晰可见。
“看好了。”苏清寒轻声说道，指尖微微一弹，水弹“嗖”地一声射向对面的墙壁，只听“噗”的一声，水弹撞在墙上，化作点点水珠，在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看到了吗？”苏清寒转过身，对崔羡渔说，“凝聚水弹时，不仅要结对印诀，更要让灵力保持‘稳’和‘凝’——稳在流速均匀，凝在密度集中。你之前失败，就是因为灵力流速太快，又太分散，才会在指尖散开。”
崔羡渔恍然大悟，他之前总想着尽快将灵力凝聚出来，刻意加快了灵力运转的速度，反而忽略了“稳”和“凝”这两个关键。他感激地看着苏清寒：“多谢苏师姐指点，我再试试。”
苏清寒点了点头，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别着急，慢慢来，先从控制灵力流速开始。你可以先不急于凝聚水弹，只将灵力运转到指尖，保持稳定的流速，等熟悉了再尝试结印。”
崔羡渔按照苏清寒的建议，重新盘腿坐下。这次他没有急于结印，而是先闭上眼睛，感受丹田内灵力的流动。他将灵力运转的速度放慢，像小溪流水一样，缓缓地顺着手臂经脉流向指尖。一开始，灵力还是有些不稳，偶尔会出现卡顿，可随着他不断调整，流速渐渐变得均匀起来。
“很好，保持这个速度。”苏清寒的声音在一旁适时响起，带着淡淡的鼓励，“现在试着结‘水凝印’，注意不要让灵力的流速受到影响。”
崔羡渔深吸一口气，双手慢慢结出“水凝印”。指尖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丹田内的灵力顺着经脉继续流向指尖，这次没有再出现紊乱，而是稳稳地聚集在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
“就是这样！”苏清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再用一点力，将灵力压缩，凝聚成水弹。”
崔羡渔咬了咬牙，集中全部心神，将指尖的灵力轻轻压缩。蓝光渐渐凝聚，形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水弹，虽然比苏清寒之前凝聚的小了很多，表面也有些不稳定，却实实在在地悬浮在指尖。
“我成功了！”崔羡渔惊喜地睁开眼睛，看着指尖的小水弹，心里满是激动。
苏清寒也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欣慰：“不错，第一次就能凝聚出小水弹，已经很厉害了。以后多练习，控制好灵力的密度和大小，水弹术就能运用自如了。”
崔羡渔小心地散去指尖的水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凝聚出一个小小的水弹，却让他对法术修炼有了新的理解——修仙之路，不仅要靠天赋，更要靠耐心和细心，一步一步慢慢来，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苏清寒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从怀里拿出那个瓷瓶，递给崔羡渔：“这里面是‘灵脉丹’，能滋养经脉，帮你提升对灵力的掌控力。你今晚修炼消耗不小，服下一粒，再运转心法恢复灵力，对后续的修炼有好处。”
崔羡渔接过瓷瓶，心里满是感激：“苏师姐，总是让你为我费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我们是同门，也是师徒，说这些就见外了。”苏清寒笑了笑，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授业堂听道。有什么不懂的，明天再问我也不迟。”
送走苏清寒后，崔羡渔服下一粒灵脉丹，再次盘腿坐下运转心法。丹药的药效很快显现，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经脉流转，滋养着之前因灵力紊乱而有些受损的经脉，让他浑身都舒畅了不少。
这一夜，崔羡渔没有再急于修炼法术，而是专注于恢复灵力、滋养经脉。他知道，只有打好基础，才能在修仙之路上走得更远。
而此时，清寒谷的另一处楼阁里，李长老正站在窗前，看着凝水轩方向的灯火。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蓝光，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性尚可，悟性也不错，倒是个可塑之才。清寒这孩子，总算没看错人。”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悠远。而凝水轩的房间里，崔羡渔还在专注地运转心法，丹田内的灵力像温驯的小溪，缓缓流淌，为他未来的修仙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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