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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言走了进来，道，“为何不杀了他？”
“杀人容易，但留着还有用。”她道。
“阿稚，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想杀便杀了，我都可以帮助你。”墨卿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摩梭着她的发，呼吸间充盈着她身上的味道，
“阿稚，我想……”他的眼睛微微抬起，目光游离，道。
姜玉稚却格外清醒，不予回应。
“这份礼物你既然如此喜欢，我不该要个回礼吗？”他将她摆正，迷离的眼神落在红唇上，眼看着就要落下来。
却听楼下有人闯进了阁楼。
“蹬蹬噔。”
君兰闯进来的时候，墨卿言甚至还环抱着她。
君兰一瞬间便眼睛通红，道，“墨哥哥，这就是你说的药侍吗？”
“你给我出去。”她上前手脚并用的拆开二人，对着姜玉稚，吼道，“滚出去。”
姜玉稚心里正好希望如此，便立刻退出房间，站在屋外。
君兰却复杂的看向墨卿言，道，“清风霁月，高岭之花，国师大人，你只是不愿为我折下腰吗？”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还是说你本该是什么样的人？”
墨卿言眼底的迷离之色散去，人又恢复了克制又疏离，道，“我即是我，是你还不够懂我。兰公主，我只当你是妹妹。”
“妹妹？是我给不了她能给你的吗？”君兰竟开始解自己的衣裳，道，“我也可以给你的……”
墨卿言却用衣裳罩住了她的脑袋，道，“这不一样，君兰，等你有天有心上之人的时候，便会明白。”
君兰眼含泪花，道，“我不明白。”
然后跑出了阁楼。
“你给我进来。”墨卿言忽然厉色道。
姜玉稚就站在门外，将一切都听入了耳里，走进来，道，“其实兰公主更适合你，一片真心，又单纯热烈。”
他却惩罚似的猛的抓住了她，薄唇印了下来，在她口腔攻城略地，道，“这是你该给的还礼，我收下了。”
姜玉稚猛的咬开他的舌头，鲜血淋漓。
“疯子！”她怒目瞪着他道，“顺从你的你不要，非要我这样的，你有病吧。”
墨卿言却擦着嘴角的血迹，涂在自己唇畔上，然后低低笑道，“阿稚，我是只想要你啊。”
……
君兰一路啼哭，冲进了父皇的寝宫。
皇帝正在修道，见她来了，才难得整理了坐姿，道，“兰儿，何事至于如此？你可是最尊贵的公主。”
“父皇，我要你给我和墨卿言赐婚。”君兰单刀直入道。
“国师大人修道，又岂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皇帝道，“你休要胡言。”
“父皇，你就依了我吧，我属意墨哥哥已久，此生再容不得他人了。”君兰道。
“他是国师，你是公主，你们不配。”皇帝道，“你的婚事朕另有打算。”
“父皇！”君兰还想再求。
“送公主回宫。”皇帝下令道。
……
翌日，天刚刚亮。
墨卿言换上绣鹤道袍，打扮的仙风玉骨，飘然出尘。
他双手捧着一个朱红色的盒子，来到了皇宫内殿。
“陛下，这是这个月的仙丹，祝陛下，早登极乐。”
皇帝没有立刻让他起身，只道，“昨日君兰找朕，要求朕为你们赐婚，你怎么想？当真属意朕这个女儿？”
“陛下，臣一心修道，不沾儿女情事已久，自然不配兰公主爱慕。”墨卿言冷声道。
“朕怎么听说，你在边关为了一个红颜，杀了朕部署在边关的守将柯维？”皇帝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沾儿女情事？”
“臣不敢推诿，柯维在边关杀人嗜血，激起民愤，杀他的是民意。臣只是为了陛下，顺势而为。”墨卿言道。
“好一句顺势而为。”皇帝道，“朕老了，君兰是朕最小的女儿，你杀朕一个守将，朕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朕这个女儿，你就让着些吧，朕的女儿是明珠在怀，容不得他人亵渎。”
“陛下放心，臣一直将兰公主，当作自己的妹妹。”墨卿言道。
“把仙丹拿上来吧。”皇帝端坐在修仙台上，道。
“是。”墨卿言走上前，递上了药。
“朕年事已高，与社稷也算是尽职半生，但如今朕看着这些昔日的爱将，朕不懂他们心里装的还是不是朕，还是不是国事？”皇帝吞下仙丹，道。
“所以国师，朕想请你问上天解一个答案，朕的朝野中是否还有人有不臣之心？”
“朕的天下，还是不该轮到他人来坐。”
墨卿言道，“臣遵旨。”
……
回到天师阁阁楼之中时，墨卿言松开了衣袍，斜躺在软榻上，眉眼松斜的看着姜玉稚的眉眼，道，“你不想知道陛下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与我有关？”她反问道。
“并不止。”墨卿言看着她道，“一个可以以恶制恶的法子。”
“与郭廷有关？”她渐渐激动了起来。
“陛下命我求神佛，问天下谁人还有不臣之心。”墨卿言看着她的眉眼开始松动，道，
“你说，我要是算准了是郭廷，那陛下会如何想？郭廷又该如何自处？”
“你想要什么？”姜玉稚最懂代价，她缓缓的凑近墨卿言，道，“我想要郭廷死。”
“哈哈哈哈。”墨卿言忽然搂她入怀，道，“你说呢？”
“阿稚，我要的不多的，偏巧，你给得起。”
姜玉稚难得的顺从的趴在他身上，第一次感受着彼此呼吸缠绕。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气味，也带上了檀香。
“我愿意以我自己，换郭廷死。”
她说着学着他环住了他，道.
“那便允你。”但他却推开了她，道，“阿稚，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都会属于你，唯独我所求的是一份真心。”
姜玉稚看向他道，“好，那便与你真心。”
复仇不可能没有代价，为了复仇，她甚至可以与恶鬼做交易，更何况是墨卿言？
“墨卿言，我既然应了你，便会做到，你也别忘记，你答应的。”
只要能杀郭廷，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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