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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旁边的几个女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起哄。
“岚姐，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们红姐一个交代啊。”
“就是，新人不懂规矩，就得好好教教，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夜色混？”
“今天不把他开了，我们以后可不敢再来了。”
一声声，一句句，都化作沉重的压力，压得陈岚喘不过气。
她看着林远那张依旧倔强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可惜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最终，理智战胜了私心。
陈岚深吸一口气，脸上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
她歉然地看了一眼林远。
那眼神里，有惋惜，有无奈，也有决绝。
林远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她要做选择了。
就在陈岚张开嘴，即将宣判他“死刑”的那一刻——
“吱呀——”
包厢那扇虚掩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门口的光线，被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挡住。
林晚霜走了进来。
她甚至没看包厢里这乌烟瘴气的一幕，目光直接越过所有人，精准地落在了林远身上。
当看到他挺直的脊梁，和那双不曾屈服的眼睛时，林晚霜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几不可查的满意之色。
几乎是同一时间。
林远脑海里，一道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骤然炸响。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情绪产生剧烈正面波动。】
【攻略目标：林晚霜】
【当前好感度：30点。】
林远愣住了。
操？
这就涨了？
从15到30，直接翻了一倍。
他只是单纯不想跪，不想喝那杯恶心人的鞋酒，没想到……
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林远瞬间悟了。
原来这女人，不喜欢软骨头。
她欣赏的，是有骨气、不畏强权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在她眼里微不足道的男模。
“林……林总？”
王艳红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又尖又细，还带着一丝无法置信的颤抖。
她脸上的嚣张和愤怒，在看到林晚霜的瞬间，凝固了，然后像玻璃一样寸寸碎裂，只剩下惊恐和慌乱。
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红姐，好久不见。”
林晚霜淡淡地开口，算是打了招呼。
她的视线，终于从林远身上移开，落在了王艳红那张惨白的脸上。
然后，她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这个人，我保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遥遥指向林远。
“你有意见？”
王艳红的身体，猛地一颤。
意见？
她敢有意见吗？
她男人在杭城是有点能量，在外面能作威作福。
可跟眼前这位比起来，那点能量，连个屁都算不上。
林氏集团的千金，未来的掌舵人。
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和她男人，在杭城彻底消失。
那口憋在胸口的恶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只剩下无尽的后怕和冰冷的冷汗。
王艳红死死咬着自己的红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几秒钟后，她松开牙，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谄媚又卑微。
“林总，您看您这话说的……”
“嗨，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嘛！”
“我要是早知道这位小帅哥是您的人，您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为难他啊！”
她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林远面前。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那个……林远是吧？对不住，对不住啊小兄弟。”
“是姐姐我有眼不识泰山，喝多了，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弯着腰，姿态放得极低。
那份干脆利落，让林远都有些佩服。
道完歉，王艳红一刻也不敢多待。
“林总，那……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忙，您忙。”
她招呼着那几个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的小姐妹，几乎是落荒而逃。
连地上的十几万现金，都顾不上捡。
偌大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陈岚，林晚霜，和林远三人。
气氛有些微妙。
林晚霜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向了隔壁那间一直为她留着的专属包厢。
她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了林远一眼。
“跟上。”
林远回过神，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陈岚，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
专属包厢的奢华程度，远超外面。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杭城最璀璨的夜景。
林晚霜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脱掉了白色西装外套，露出了里面那件丝质的黑色吊带。
她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却又带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倒酒。”
她指了指桌上那瓶还没开封的黑桃A。
林远沉默着走过去，熟练地打开，给两个水晶杯里都倒上了金黄色的酒液。
他端起一杯，递给林晚霜。
林晚霜接过来，对他举了举杯。
林远也端起自己的那杯。
两人都没有说话，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灼热的暖意。
“既然这么不愿意抛下尊严。”
林晚霜放下酒杯，清冷的目光落在了林远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当男模？”
她的问题，很直接也很尖锐。
林远沉默了片刻。
他总不能说，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来攻略你吧？
他抬起头，迎上林晚霜的视线，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那笑容里，有无奈，有不甘，还有一丝被命运捉弄的自嘲。
他叹了口气：“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短短八个字，却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
林晚霜看着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落寞，心头莫名地，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名为同情的情绪。
林远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
可不是嘛。
被系统拿小命威胁着，可不就是身不由己，别无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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