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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些小寡妇,怀里抱着坛坛罐罐,满脸的紧张。
闻着若有若无的臭味,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皱眉道,“你们的速度倒是挺快,但我说要晾干。”
寡妇中,有一个年数比较大的,因为瞎了一只眼,大家都叫她瞎娘周氏。
整日愁眉不展的她,今日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文启兄弟,你别误会,我们咋能赚那烂心肝的钱。”
“您瞅瞅,我们都洗得干干净净,用木板扇的一点水汽都没有了。”
宋文启上前捂着鼻子,仔细看了看,那坛坛罐罐确实里面的蛆虫,确实洗的干干净净。
不过这玩意,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宋文启点了点头,拿了秤砣,挨个给他们称重,“你们来得太急了,怎么也要攒一攒,拢共才二斤蛆虫,我顶多给你们十文钱。”
瞎娘周氏连连点头,“十文钱就够多了,刚才村长揍了姚大猛父子,结果老村长刚走,他爷俩就发疯了!”
“说一定是有人找村长乱说话了。”
“挨家挨户闹事。”
“我们怕姚大猛发疯,占我们便宜,就想着捞蛆虫,弄得臭烘烘的,他就不会作弄我们。”
“对,姚大猛的小弟,之前摸过我。”
“还在我家墙后面唱曲,今天我们掏粪,他们离着老远就跑了。”
宋文启闻言一愣,没想到这掏粪,还给村里的寡妇们,上了一道安全锁。
不过宋文启觉得,既然姚大猛不断向自己释放善意,又开始有所改变,自己可以尝试将他们引导一番,为己所用的同时,让他们也少祸害乡邻。
当下笑着说道,“你们是要钱,还是要糙米?”
他们一听说可以换粮食,一个个开心的不行,换了糙米,也不嫌脏,将罐子洗了洗,原地就分了回家。
宋文启摇头,心想村里有些穷人实在是太穷,指望着掏粪坑抓不到多少虫子,自己是不是可以改进一下技术,让他们多赚点。
比如说,去酒楼或者肉摊,弄一些血水或者下水,让他们放进粪坑,这些东西腐烂变异的过程中,更能招苍蝇生蛆。
刚刚转身,准备研究研究,怎么加工这些蛆虫,就听门外面,有人小声喊话。
“宋大叔,宋大叔?”
宋文启抬头一看,竟然是赵小方,这家伙也挨揍了,鼻青脸肿的,脑袋还在流血,头顶一圈破布。
“你怎么来了?”宋文启拿出保和堂给自己的药箱,倒了点金疮药给他,还给他重新包扎了脑袋。
与此同时,宋文启忽然想到,蛆虫自己收来,不仅可以作为饲料,还能作为中药材五谷虫售卖,价值不菲,甚至还能关键时刻给人吃,救命。
见宋文启愣神,赵小方急切地说道,“是老大交代让我来的。”
说着,见宋文启还在收拾药箱,连忙道,“叔,抓紧,晚了就没热闹看了。”
拽着宋文启就往外走,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村后池塘边儿的小树林。
树林里站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混混,那叫一个惨。
宋文启刚要开口,就被赵小方堵住了嘴巴,示意他小点声,然后指了指不远处,跪着的一个人。
宋文启看身形,便认出了对方,今日想掀翻牛车的李二狗。
宋文启指了指他们身上的伤口道,“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赵小方同样小声道,“村长打我们,大哥不让还手。”
话音刚刚落下,姚大猛咧嘴走了过来,小声道,“叔,你来了。”
宋文启皱眉,指着李二狗道,“你想干啥?”
姚大猛低声道,“狠狠的修理他一顿,让您也看看,舒坦舒坦。”
说着,还解释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这厮专门欺负老弱病残,还总是打着我的幌子。您不知道,之前咱们村刘寡妇跳河,就是他搞的鬼。”
“都是混的,平日里我懒得跟他计较,今日这厮竟然要掀翻您的牛车,我得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叔,人我捆好了,这根棍子给你,你要不要爽一把?”
宋文启听到李二狗竟然搞出个人命,对其印象变得更差,不过却不想自己动手。
摇头道,“你们来就行,别出人命。”
姚大猛缓缓点头,轻语道,“对,这种事儿,还是我们来合适,万一走漏了风声,也麻烦。”
说着,走到李二狗近前。
上去就是一巴掌,“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李二狗吓得身体抖动不止,眯缝着眼,看周围人影晃动,密密麻麻的都是混混,连忙闭上,不敢多看。
哀求道,“大猛,我没得罪你啊!”
“没得罪我?”姚大猛上前又是一巴掌,“老子相中的买卖,你都敢过去抢生意,你说你是不是作死?”
“大猛啊,你糊涂啊!”李二狗挨了揍,牙齿都掉了两颗,嘴角不停地流血,却依然讨好道,“你收保护费,能赚多少啊?”
“宋文启一口气买了三头牛,还有那么多粮食,如果你绑了他儿子和儿媳妇,这些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你看这样怎么样,我帮你牵制村长,你负责绑人,到时候咱们五五分如何?”
“而且我看宋文启家儿媳妇,到那两个小妮子也挺水灵,到时候咱们把衣服一扒,兄弟们一起爽一爽。”
他本来觉得希望很大,出来混的,一为财,二为娘们,他不信姚大猛不动心。
结果发现,姚大猛脸色越发阴沉,身体都开始颤抖,急忙道,“三七,我三你七!”
一边儿的宋文启,本来只是想看姚大猛如何惩戒对方。
可当对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想要祸害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儿媳和女儿。
宋文启的眸子变得猩红,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双拳头死死地握着。
他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李二狗可能会施暴的身影。
姚大猛怒急,一脚踹了过去。
“狗日的,一个村的,你也下得去手?”
“妈的,平日里打着我的名号,欺负欺负小寡妇也就罢了。”
“没想到,你这厮竟然牲畜如此歹毒的心思。”
说着,拳头如同雨点一样,往对方身上招呼。
李二狗吃痛,连忙哀求道,“人不狠,站不稳啊,大猛,我早就想跟你混了!你还年轻,不能太仁慈,像是宋文启这种没背景的,你不咬死他,赶明儿就让别人咬死了。”
“是吗?”姚大猛冷笑一声道,“你说你想跟我合作,那你知道我现在是跟谁的吗?”
“你是跟谁的?”李二狗一脸的匪夷所思。
宋文启默默的走了出来,表情阴冷的看着李二狗。
这畜生要残害自己的家人,宋文启不想躲,也不能躲。
虽然,跟姚大猛这些人牵连过深不好,但宋文启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李二狗看着黑影中走出来的人,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旋即就尿了。
“你你你,你怎么跟姚大猛混在了一起?”李二狗直接吓哭了。
姚大猛连忙推着宋文启往外走,“叔,你看看热闹就行了,您出来,不就暴露了吗?”
宋文启平静地问了他一嘴,“怎么,跟叔混不乐意啊?”
姚大猛毫不犹豫的跪下,“叔,我早就想让您带带我了。”
周围一群混混纷纷跪下。
他们出来混,为人厌恶,但是他们不傻。
宋文启一个人能单挑他们一群,他们心里一清二楚。
宋文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可以长本事,还能活命,他们心里感激。
宋文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聚集财富,还能收拢民心,这是本事。
他们要想有个好下场,就得跟着这样的人。
“叔,我们早就想跟您混了!”
赵小方等人也纷纷说道。
“好!”宋文启看着在场的混混,知道他们还有得救,对他们道,“你们按住他!”
大家毫不犹豫,纷纷上前,按住了李二狗。
宋文启从姚大猛手里接过木棍,毫不犹豫地朝着李二狗的一条腿砸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李二狗的腿便断了。
“啊!”李二狗哀嚎一声,他不敢相信,往日窝囊废一般的宋文启,今日竟然如此狠辣。
刚想开口恐吓宋文启却不料文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沾血的棍头顺势向下一沉,带着破风声狠狠戳在李二狗的裆部!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李二狗眼珠猛地暴凸,喉咙里‘咯’的一声,所有惨叫戛然而止。
身体像被抽了筋的活虾般剧烈弹起,又重重砸落,只剩下抽搐和身下迅速洇开的大片污渍。
按着李二狗的混混们,看着他的惨状,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尿臊味——不知是来自李二狗,还是他们自己
唯独姚大猛却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叔,既然见了你的脸,他就该死了。”
赵小芳咽了咽口水,站出来道,“对啊,叔,您名声好,家里的孩子也多,保不齐改天还能出格举人呢,可不敢污了名声。”
“正好我想出去闯一闯,不如由我宰了他。”
其他几个混混,虽然还按着李二狗,但脸色却越发的苍白,手也不住的颤抖。
李二狗听到他们光明正大地议论杀了自己,魂儿都吓飞了,整个人不停抽搐着,鼻涕眼泪流得到处都是。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错了!”
姚大猛一脚踹在他脸上,“屁的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说着把刀扔给赵小方,“你宰了他,你爹娘我养!”
宋文启摆摆手,残忍的笑道,“杀人不是最佳办法,来,你们一人一棍子,敲断他另外一条腿。”
“他这张嘴,对咱们有用呢!”
姚大猛心领神会道,“叔,您是想让他对外说,他是因为得罪您,被打断了腿!”
“让那些有贼心的,不敢找您麻烦?”
“到时候兄弟们,还不用背人命官司?”
宋文启缓缓点头。
赵小方道,“可是,到时候叔,您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宋文启残忍地笑道,“村里人要在我这里挣钱,他们不会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李二狗说的话!”
“真正相信李二狗的,只有那些有歪心思的人。”
“别墨迹了,动手吧。”
姚大猛接过棍子,率先砸了下去,李二狗疼得哇哇惨叫,嘴里不断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此时三条腿都几乎被废的李二狗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
姚大猛手里拿着把短刀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刀锋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他眯着眼,挨个扫过那些面色惨白、眼神躲闪的兄弟,嗤笑一声:‘怎么,平日里吆五喝六,见了真章就怂了?说好的同船共命呢?’”
宋文启默默的看着在场的混混没有说话。
但他魁梧笔直的身影,与之前的老农截然不同,比起姚大猛的威胁,更加强大且有压迫力。
赵小方猛地一咬牙,弯腰拾起棍子,走到李二狗另一条完好的腿旁,闭着眼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有了带头的,第二个,第三个...棍棒起落的声音渐渐连成一片。
沉闷而规律,像是给李二狗敲响的丧钟。
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李二狗的惨叫和骨骼碎裂的脆响在林间回荡。
“啊!好疼,别打了!”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宋文启,你放过我吧。”李二狗此时已经剩下不足半条命,看着眼前眸子冰冷的宋文启,恐惧和疼痛,让他沉底怂了。
宋文启扭头看了一眼,拍了拍手,姚大猛立刻走到宋文启近前,神态越发恭敬,“叔,您说。”
宋文启看他勉强支撑的颤栗双腿,并未点破,而是平静如水道,“收拾收拾这边儿,一会儿派人去我那拿金疮药,给他治治伤,明天天一亮,扔在村口,给乡亲们看看。”
“好!”姚大猛毫不犹豫道。
一众混混看向如此冷静的宋文启,激荡的内心也得以平息。
看向宋文启的眼神,也越发的敬畏。
交代完,宋文启转身走出小树林,再没看身后一眼。
清冷的月光将他孤长的影子拖在地上,边缘锐利如刀。
他踏影而行,每一步都像在将过去的‘宋文启’碾入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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