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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把乱石山裹得发潮时,崖下的灵脉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林野指尖捏着的聚灵阵残符泛着深绿,连指尖都沾了层淡莹的光,最后一处阵眼就在鹰嘴崖下那片黑土深处。
“师傅,这土咋比别处沉?”陈三扛着锯齿刀,用刀背戳了戳地面,黑土沾在刀上,竟带着点温乎气,不像深秋该有的凉。王五蹲在旁边,手里的灵脉探测符亮得纸边发卷,符上的纹路像活过来似的,往崖下枯树枝丛里钻。
林野没说话,刚拨开枝桠,颈间的破碎玉简就轻轻颤了下——不是弹窗,是种细微的温感,像有东西在灵脉里跟他递了个招呼。枝桠间蜷着个小东西:一尺来长,灰扑扑的毛粘满泥,耳朵耷拉着沾了草屑,尾巴细得像麻线,睁着双黑溜溜的眼,见人来就缩成个团子,“呜呜”哼着,活像只刚从泥里捞出来的小野狗,连叫声都透着怯。
“哟,野狗崽!”李狗蛋凑过去想抱,灵雀突然扑棱着翅膀啄他手背,黑眼珠盯着小狗崽,亮得反常。那小狗崽倒不怕灵雀,反而凑过去蹭了蹭灵雀的爪子,尾巴尖悄悄扫过林野的裤脚——指尖触到的地方,竟带着点淡得几乎摸不着的灵脉气,像揣了粒温玉。
“山里的野种,怕不是冻坏了。”林野弯腰把小狗崽抱起来,毛上的泥蹭了满手,却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陈三皱着眉凑过来看:“师傅,这狗崽瘦得只剩骨头,怕是活不长,扔了吧?”
“捡回去养着,夜里看柴房也管用。”林野把小狗崽塞进道袍下摆,衣襟刚好遮住——怀里的小家伙乖得很,蜷成一团,连哼唧都轻了。没人看见,他指尖碰到狗崽绒毛时,玉简闪过一行极淡的字,快得像错觉:【青龙幼崽,末法灵脉滋养觉醒中,当前形态:凡犬】。
补阵眼时,陈三挖着挖着突然“叮”地撞了个硬东西——黑土里埋着个拳头大的蛋,蛋壳糙得像砂纸,土黄色的壳上爬着几道裂纹,看着像被野松鼠啄过,里面却隐约透着点温气,倒不像坏了的。
“师傅,土蛋!”陈三把蛋捡起来,壳上的泥一蹭就掉,露出里面泛着淡红的细纹,“怕不是野鹌鹑下的?”
王五接过来掂了掂:“沉得很,比鹌鹑蛋重三倍,倒像山里的野斑鸠蛋,扔了吧,说不定早孵不出了。”
林野伸手接过来——蛋壳温得蹊跷,贴着掌心时,玉简又颤了下,这次的感应更暖,像灶膛里刚烧旺的炭火。他把蛋塞进李狗蛋的布兜:“带着吧,回去给灶房当个镇纸,总比扔了强。”
李狗蛋赶紧把蛋揣紧,灵雀蹲在他肩膀上,时不时啄一下布兜,黑眼珠盯着蛋,亮得吓人。
补完最后一处阵眼,灵脉气“嗡”地往道观方向涌,林野丹田处的灵气团“咔”地破了层膜——炼气四层,总算成了。往回走时,怀里的小狗崽醒了,悄悄探出头,鼻子凑到林野颈间闻了闻,突然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舌尖带着点凉丝丝的气,竟让林野浑身的灵气都顺了些。
“师傅,这狗崽还会舔人!”李狗蛋看见了,伸手想摸,小狗崽却“呜”地缩回去,只露个眼睛盯着他,像怕生。
陈三扛着锯齿刀走在后面,忍不住嘀咕:“这狗崽倒机灵,不像普通野狗。”
“山里的野东西,机灵点才能活。”林野随口应着,指尖悄悄摸了摸怀里的小家伙——绒毛下的皮肤竟带着点滑腻的质感,不像狗毛该有的粗糙。
回观时,太阳刚爬过高墙,晨雾散得差不多了,道观的青瓦在阳光下泛着淡绿的光,是聚灵阵灵气浓了的缘故。李狗蛋第一时间把布兜里的土蛋掏出来,往灶房的窗台一放——窗台晒得着太阳,蛋壳上的裂纹竟慢慢淡了点,像在吸阳光的暖意。
王五正蹲在灶房熬灵米粥,陶罐里的粥冒着热气,飘着的灵气香比往常浓了三倍,连院墙上的麻雀都扑棱着翅膀往门口凑。小狗崽从林野怀里跳下来,蹲在灶边,鼻子凑着粥香转圈圈,尾巴尖悄悄晃着,林野盛了小半碗凉着,它凑过去舔了两口,突然“咔嗒”嚼了块掉在地上的灵米糠,黑眼睛亮了亮,像是觉得好吃。
“这狗崽倒不挑嘴。”王五笑着说,往它碗里又撒了把糠——这糠是灵米脱的,带着点灵气,平时连鸡都抢着吃。
李狗蛋蹲在旁边看狗崽喝粥,突然想起什么:“师傅,给狗崽起个名吧?叫小黑咋样?它毛黑!”
林野看了眼小狗崽灰扑扑的毛,忍俊不禁:“叫小青吧,山里的草青,好养活。”——他故意往“青”上靠,却不说破青龙的身份。
“小青!”李狗蛋立马喊了声,小狗崽像是听懂了,抬头“呜”了声,尾巴晃得更欢。
灵雀蹲在灶台上,盯着小青舔粥的样子,突然扑棱着翅膀飞下来,用小爪子扒拉了块灵米糠,递到小青嘴边——小青凑过去舔了,还抬头蹭了蹭灵雀的翅膀,像在道谢。
“雀儿跟小青好上了!”李狗蛋拍着手笑,王五也跟着乐,灶房里的烟火气混着灵气香,暖得像开春。
傍晚时,窗台的土蛋突然“咔”地响了声——裂纹里钻出个小黄脑袋,绒毛沾着湿乎乎的蛋液,睁着双金溜溜的眼,啄了啄蛋壳,“叽叽”叫了两声,竟和灵雀的叫声有几分像,只是更脆亮些。
“孵出来了!是小鸡仔!”李狗蛋蹦过去,伸手想碰,小黄鸡却不怕,反而跳出土蛋,凑到他手边啄了啄,舌尖带着点温气,像片暖烘烘的小羽毛。
灵雀飞过来,用翅膀蹭了蹭小黄鸡的背,黑眼珠盯着它头顶的绒毛——那里沾着点淡红,像染了灶火的颜色。
“看着像只普通的草鸡。”陈三刚劈完柴进来,凑过来看,小黄鸡的绒毛是土黄色的,只有尾尖沾着点红,“怕不是谁家的鸡跑山里下的蛋,被我们捡回来了。”
林野把小黄鸡捧起来——掌心刚碰到绒毛,就觉出不对:暖得过分,像揣了粒刚烧红的炭火,却不烫人。小黄鸡在他手里转了圈,啄了啄他的指尖,突然“呼”地吐出一小团火苗,比火柴头还小,落在灶台上的干草上,竟把干草燎出个小黑点,还带着股淡淡的焦香。
“哟!这小鸡还会喷火?”王五吓了跳,赶紧把干草扒开,生怕烧起来。
李狗蛋笑得直拍腿:“肯定是灶火烤的!小鸡崽身上带火星!”
林野趁机把小黄鸡放在灶边,往它面前撒了把灵米糠:“以后跟着灶房混,就叫小火吧,帮着添火。”
“小火!”李狗蛋喊了声,小火“叽叽”应着,啄了口糠,又吐了点小火苗,这次没燎干草,反而把灶膛里的炭火烘旺了些,陶罐里的粥“咕嘟”响得更欢。
陈三蹲在地上,看着小青舔粥、小火啄糠,忍不住说:“师傅,咱们观里捡的这狗这鸡,都透着点怪——小青喝了灵米粥,毛亮了点;小火能烘炭火,比风箱还好用。”
“山里的灵物,沾了点灵气罢了。”林野随口胡诌,心里却清楚——小青舔的不是粥,是粥里的灵脉气,越喝龙气越足;小火吐的不是火星,是朱雀火,越烧灵火越旺。
接下来几日,道观里多了两个“普通”的小家伙,日子也添了不少热闹。
小青不爱待柴房,总跟着林野去后山灵脉边转。后山的灵脉泉眼之前快干了,小青每天跑去舔泉底,三日后泉眼竟冒出水来,清冽冽的,带着点灵气。王五去挑水时吓了跳:“师傅,泉眼活了!”
林野跟着去看,小青正蹲在泉边,尾巴尖沾着水,扫过的地方,水面竟凝出层薄冰,却不冻泉眼,反而让水流得更稳。“是灵脉自己活了,小青碰巧在那。”林野说着,给泉眼边的灵米田浇了点水——水沾了小青的龙气,灵米芽竟一夜长了半寸,嫩绿的叶子像小扇子,叶尖泛着莹光。
李狗蛋发现小青总蹲在灵米田边,夜里露水大,早上却不见灵米芽被冻坏,反而更精神。他蹲在田边看了半宿,发现小青夜里会绕着田边转,尾巴扫过的地方,会凝出层透明的冰膜,像个小罩子,把露水挡在外面。
“师傅,小青会护田!”李狗蛋跑回来报喜,手里还攥着片沾了冰碴的叶子,“它绕着田转,冰膜挡露水,比草席还管用!”
林野摸了摸小青的头,小家伙蹭了蹭他的手,尾巴尖又扫了扫灵米田——冰膜更亮了。“小青通人性,知道护着庄稼。”林野笑着说,王五在旁边点头:“可不是嘛,有小青在,灵米长得比以前快多了,再过阵子就能收了。”
小火则成了灶房的“得力帮手”。王五熬粥时,不用拉风箱,只要喊声“小火,添火”,小火就会跳上灶台,对着灶膛吐小火苗,火苗不大却耐烧,半捆柴能熬两锅粥,比以前省了一半柴火。
有次道观闹潮虫,夜里啃咬正殿梁上的聚灵阵残符,符纸都泛了黑。林野还没来得及处理,小火夜里竟飞到梁上,围着符纸吐小火苗,火过之处,潮虫全没了,符纸也恢复了原样,连点焦痕都没有。
王五早上打扫时发现了,指着梁上的小火喊:“师傅,小火在梁上干啥?”
林野抬头看,小火正蹲在符纸旁,吐着小火苗烘符纸,像在护着宝贝。“潮虫怕灶火味,小火帮着驱虫呢。”林野说着,心里却清楚——小火的朱雀火能焚邪驱虫,还能滋养灵气,符纸被火烘过,灵气更浓了。
灵雀和小青小火也熟得很快。灵雀会站在小青的背上,一起去后山玩;小青会帮灵雀抓虫子,用尾巴把虫子扫到灵雀面前;小火则会用小火苗帮灵雀烤虫子,烤得焦香,灵雀吃得连叫都忘了,偶尔还会把烤好的虫子叼给小青小火,像在分享美食。
李狗蛋每天早上的活多了两项:给小青打灵脉水,给小火撒灵米糠。他用陈三做的小木瓢给小青盛水,小青喝了水,会用尾巴帮他浇灵米田;给小火撒糠时,小火会吐点小火苗,帮他把糠烘得更干,吃得更香。
陈三则用枯松木给小青做了件粗布马甲——小青长到两尺长,灰毛里冒出点青鳞,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怕被外人撞见,马甲刚好能遮住。“穿上马甲,像个正经护院犬。”陈三笑着说,小青穿上马甲,转了两圈,尾巴晃得欢,像是喜欢。
王五给小火编了个小竹笼,却没人用——小火不爱待在笼里,总蹲在林野肩膀上,或者趴在灶膛边,偶尔还会飞到小青背上,跟小青一起去灵米田转,像个小跟班。
这天晌午,院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重得像踩在石板上,震得院墙上的麻雀都飞了。李狗蛋正给小青梳毛,抬头一看,赶紧喊:“师傅!疤脸来了!”
林野从正殿走出来,看见院门口站着七八个穿黑道袍的人,为首的是疤脸,旁边站着个高壮的修士,光着膀子,肌肉像铁块似的,手里拎着把开山斧,气息沉得像压了块石头——炼气六层炼体修士,比孙长老还壮实。
“林野!滚出来受死!”疤脸的嗓子喊得发哑,脸上的疤因愤怒拧在一起,“这是我们兴隆宗的炼体大师铁牛,今天拆了你这破观,抢了你的聚灵阵!”
铁牛往前迈了一步,地面都震了震,盯着院子里的小青和小火,嗤笑一声:“炼气四层,还养着野狗小鸡?真是末法穷酸样。”
他身后跟着三只半人高的猎犬,毛黑得发亮,眼睛绿得像毒蛇,是“灵脉猎犬”——能嗅灵气,专门用来找灵脉和阵眼。铁牛吹了声口哨,猎犬“嗷”地叫着,扑向灵米田——那里灵气最浓,肯定有阵眼。
“小心!”陈三赶紧抄起锯齿刀,王五把李狗蛋拉到身后,灵雀扑棱着翅膀飞上屋顶,盯着猎犬“叽叽”叫,像在预警。
林野还没动手,小青突然从灵米田边跳出来,对着扑来的猎犬“呜”地叫了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冷气,猎犬脚下的地面竟凝出层薄冰,滑得它们“嗷嗷”叫着摔在地上,爪子上沾了冰碴,再也不敢往前扑。
“嗯?”铁牛愣了下,没想到这野狗还能冻地面,挥着开山斧就砍向小青:“孽畜!找死!”
小青跑得比兔子还快,绕着铁牛的腿转圈圈,尾巴尖扫过他的裤脚,裤腿竟结了层冰碴,冻得铁牛打了个哆嗦。小火则从林野肩膀上飞起来,对着铁牛的衣角“呼”地吐了团火苗——火苗只有指甲盖大,落在布上却烧得很快,眨眼间就燎了个洞,还带着股焦糊味。
“哪里来的野东西!”铁牛又气又急,斧头砍空了,反而差点砍到自己的腿。疤脸想帮忙,陈三举着锯齿刀拦住他,刀刃亮得刺眼:“你的对手是我!”
王五也捡了块青瓦,往疤脸脚边扔,砸得他跳脚:“别过来!我们观里的狗和鸡都比你们厉害!”
林野握着锈影剑,指尖渡了50点灵气——剑身泛着淡银光泽,趁着铁牛被小青缠得手忙脚乱,对着他的丹田下三寸劈去。铁牛是炼体修士,护体灵气厚,却架不住锈影剑沾了灵脉气,剑尖划过的地方,灵气乱了,铁牛“啊”的一声踉跄,手里的开山斧“哐当”掉在地上。
小青趁机跳起来,爪子拍了下铁牛的膝盖,那里瞬间结了层冰,冻得铁牛单膝跪地。小火飞上去,对着他的头发吐了点小火苗,头发立马燎了起来,浓烟滚滚。
“撤!”铁牛又气又急,这野狗的冰能冻灵气,小鸡的火能烧衣服,再打下去讨不到好。疤脸也怕了,拉着铁牛就跑,三只猎犬夹着尾巴跟在后面,连掉在地上的开山斧都没敢捡。
“赢了!”李狗蛋欢呼着抱小青,小青却挣开他,凑到林野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小火落在林野肩膀上,吐了点小火苗,把他道袍上沾的灰燎干净,还带着股焦香。
陈三捡起铁牛掉的开山斧,斧身泛着黑气:“师傅,这斧头上有邪气!”
王五凑过来看,用手指蹭了蹭斧刃:“是腐灵邪铁做的!砍到灵脉会污染灵气!”
林野摸了摸小青的头,小家伙正舔着爪子上的冰碴,黑眼睛亮得很;又碰了碰小火的背,绒毛暖得像小太阳。他没说,刚才小青吐的不是普通的冰,是能冻灵气的青龙水;小火喷的也不是柴火,是能烧邪物的朱雀火——这两个从乱石山捡来的“普通”小家伙,已经悄悄成了道观的小护法。
夕阳落在院墙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小青趴在灵米田边,尾巴扫过的地方,灵米芽又长了半寸;小火蹲在灶房门口,帮王五烤着灵米糠,火苗泛着淡红的光,把灶房烘得暖烘烘的。
李狗蛋蹲在地上,给小青挠痒,小青舒服得“呜呜”哼着;灵雀站在小火背上,啄着它头顶的红绒毛,小火“叽叽”叫着,不恼反而更欢。陈三在劈柴,王五在挑水,院子里的烟火气混着灵气香,暖得像开春的日子。
林野坐在石磨旁,摸了摸颈间的破碎玉简——没有弹窗,没有提示,却能清晰感应到小青身上越来越浓的青龙气,小火羽毛下藏着的朱雀火。他看着弟子们围着小青小火笑闹,看着灵米田泛着莹光,看着灶房里的炊烟袅袅,心里清楚:不用刻意说破,不用系统提醒,从乱石山灵脉边捡来的“土狗”,枯井旁摸出的“破蛋”,本就是灵脉孕出的奇物,是藏在平凡里的最好馈赠。
这时,陈三突然拿着块黑玉跑过来:“师傅,铁牛掉的斧头上挂着块玉!”
林野接过来一看——黑玉上刻着个“断”字,摸上去冰凉,还带着股邪气。指尖刚碰到玉,颈间的玉简突然剧烈震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像在预警。他赶紧把玉攥紧,不让弟子们看见玉简的异常。
夜里,弟子们都睡了,林野坐在正殿的蒲团上,摸出那块黑玉。油灯的光落在玉上,“断”字泛着黑气,竟慢慢渗进玉里,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小字条:“灵脉复苏者,断灵派必杀之。”
林野心里一沉——断灵派?之前兴隆宗宗主掉的黑玉上也有“断”字,看来兴隆宗和这断灵派脱不了干系。他刚想把纸条烧了,小青突然从柴房跑进来,蹲在他脚边,对着黑玉“呜”地叫着,尾巴尖凝出点冰,像是在警告。
小火也飞进来,落在他肩膀上,吐了点小火苗,对着黑玉烧了烧——黑气被烧得冒了烟,玉上的“断”字淡了些。
林野把黑玉和纸条扔进灶膛,小火对着灶膛吐了团火,玉和纸条瞬间烧成灰,连点邪气都没剩。他摸了摸小青和小火的头,心里清楚:兴隆宗只是小麻烦,这断灵派才是真正的威胁。
末法的夜很静,新修的屋顶挡住了风,灵脉气顺着聚灵阵的纹路,像细流似的往道观里涌——只是今晚的涌流比往常急了些,殿角挂着的聚灵阵残符,纸边竟泛着淡淡的绿光,连符上的纹路都在轻微颤动。
小青趴在林野脚边,尾巴扫过地面时,凝出的薄冰没像往常那样化开,反而沾着点灵气,冻成了细小的冰晶;小火蹲在他肩膀上,吐的小火苗也比平时亮,偶尔会往屋顶脊瓦的方向晃,像被什么东西吸引。
林野盘坐在蒲团上,运转起《青云心法》第四章,丹田处的灵气团转得发稠——离炼气五层只差临门一脚。只是指尖的灵气总有点“飘”,顺着经脉往屋顶涌,像被聚灵阵全符扯着走。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聚灵阵手记,书页边缘竟沾着层细汗似的灵气,和脊瓦下那枚全符的气息一模一样。
“倒是比往常浓些。”林野笑了笑,没太在意——补完最后一处阵眼,灵脉气旺点也正常。他摸了摸小青的头,小家伙蹭了蹭他的手,黑眼珠突然抬起来,盯着屋顶脊瓦的方向,尾巴尖的冰晶又凝了些;小火也“叽叽”叫着,往脊瓦的方向扑了扑翅膀。
至于小青什么时候能长成龙,小火什么时候能化成凤?林野指尖碰了碰脚边的锈影剑(白天用灵脉气养过,去锈已达七成,剑脊泛着淡银),心里温温的——不急,慢慢来,平凡日子里藏着的神异,才是这末法时代最踏实的底气。
只是他没看见,屋顶脊瓦下的聚灵阵全符,正随着灵脉气的涌流,慢慢胀大,符纸纹路里的绿光越来越浓,竟顺着瓦缝往夜空渗;颈间的破碎玉简,在他调息时悄悄亮了行淡字,快得像错觉:【聚灵阵全符共鸣,灵脉能量饱和,末法承载临界值……】
夜风掠过道观的青瓦,带着点刚复苏的灵脉气,小青突然站起来,对着屋顶“呜”地叫了声,尾巴尖的冰晶“咔嗒”碎了片;小火也从他肩膀上飞起来,围着殿柱转了圈,吐了点小火苗,像是在预警。
林野睁开眼,抬头看向屋顶——月光下,青瓦泛着淡淡的绿光,像蒙了层薄纱。他刚要起身去看,丹田处的灵气团突然“嗡”地晃了下,被屋顶的符纸扯得更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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