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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冰原初遇疑云起,寒潭暗藏千年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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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舟破开极北之地的铅灰色云层,下方的景象逐渐从稀疏的冰丘变成连绵不绝的雪域。舱外寒风呼啸,裹挟着冰晶拍打在舟壁上,发出“簌簌”的声响,连空气中都仿佛凝结着细碎的冰碴,吸入肺中带着刺骨的凉意。林婉儿将一件绣着青云纹路的厚氅递到苏玄手边,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腕,竟觉比舱内的玉石桌案还要凉上几分。

    “苏玄师兄,你运转灵力时记得多护着心口,这里的寒气能渗进经脉,我听说去年有位散修就是在极北探查时,灵力被冻得滞涩,最后没能走出冰原。”林婉儿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青铜小炉,炉底燃起淡青色的灵火,将一壶灵茶悬在上面。茶香很快弥漫开来,带着暖意的气息稍稍驱散了舱内的寒意。

    苏玄接过厚氅裹紧,目光落在下方不断掠过的冰原上。自从离开青云剑宗,他掌心的剑魂印记就时常微微发烫,尤其是朝着西北方向望去时,那股共鸣感更加强烈——按照藏经阁典籍的记载,魔域之门的封印地,恰好就在那个方向。他抬手按在胸口,感受着剑魂传递来的微弱指引,轻声道:“典籍上说雪域冰原下有‘封魔阵’的残留气息,我们先找一处能落脚的冰谷,再仔细探查方向,免得被冰原上的迷阵绕了路。”

    话音刚落,流云舟突然猛地一震,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苏玄和林婉儿同时起身,看向舱外——只见原本空旷的冰原上空,不知何时凝聚起大片灰黑色的云层,云层中隐约有电光闪动,更诡异的是,周围的冰层下竟传来“咚咚”的闷响,仿佛有巨大的生物在冰层下移动,每一次震动都让流云舟跟着摇晃。

    “是‘冰原啸’?不对,冰原啸的云层是纯白色的。”林婉儿皱着眉,从袖中取出一枚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本应指向西北,此刻却疯狂转动,指针边缘甚至凝结起一层薄冰,“这是魔气干扰!有人在冰原上布了阵法,故意引我们偏离方向!”

    苏玄瞳孔微缩,抬手将青云剑横在身前。金色的剑意顺着剑刃蔓延开来,在舱外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罩,勉强稳住了流云舟的晃动。他循着冰层下震动的方向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冰原上,有一处冰丘突然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的气息,竟与血色长袍魔修身上的魔气如出一辙。

    “有人在那里设了陷阱,我们去看看!”苏玄话音未落,脚下已经踏着急步走向舱门。林婉儿连忙收起青铜小炉,抓起放在桌边的长剑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跃出流云舟,踩着凝结的冰棱朝着洞口方向飞去。

    越靠近洞口,空气中的魔气就越浓郁。洞口周围的冰层呈现出诡异的深黑色,仿佛被魔气侵蚀了千年,用剑刃戳上去,冰层竟像腐木般碎裂,露出里面冻着的细碎骨片——看骨片的形状,不像是寻常妖兽,倒像是人类修士的指骨。

    “这些骨片上有剑痕,像是被人用剑气斩断的。”林婉儿蹲下身,用灵力托起一片骨片仔细查看,眉头拧得更紧,“而且骨片没有腐朽,说明这些人死去的时间不长,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苏玄走到洞口边缘,往下望去。洞口深不见底,只能看到下方隐隐传来微弱的蓝光,还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冰层下哭泣。他掌心的剑魂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一股强烈的警示感顺着手臂蔓延上来——这洞口下方,藏着能威胁到剑魂的东西。

    “小心,下面有问题。”苏玄刚说完,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力,周围的冰层开始崩塌,无数碎冰朝着洞口坠落。他连忙拉住林婉儿的手腕,将青云剑插入旁边的冰丘中,金色剑意顺着剑刃传入冰层,暂时稳住了崩塌的趋势。

    就在这时,洞口下方突然窜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苏玄反应极快,抬手将林婉儿往身后一护,同时挥出一道金色剑气。剑气撞上黑影,发出“嗤”的一声闷响,黑影被震得后退几步,显露出真身——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修士,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柄短刃,刃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魔气。

    “蜀山剑派的服饰?”林婉儿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道袍上的纹路,惊讶地低呼出声,“苏玄师兄,他和你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色道袍弟子穿的一样!”

    黑色道袍修士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短刃再次朝着苏玄扑来。短刃划过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气,显然淬过极北特有的“冰魄毒”。苏玄挥剑抵挡,青云剑与短刃碰撞在一起,金色剑气与黑色魔气相互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不过筑基中期,却异常灵活,尤其是步法,像是专门为了躲避剑气设计的,每一次躲闪都恰好避开青云剑的攻击范围。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冰原上布下陷阱?”苏玄一边抵挡,一边厉声喝问。黑色道袍修士依旧不说话,只是攻击越来越凶狠,短刃上的魔气也越来越浓郁,甚至开始影响周围的灵力流动,让苏玄的剑意运转都慢了半拍。

    林婉儿见状,立刻运转灵力,朝着黑色道袍修士射出一道青色的灵力箭。灵力箭带着净化魔气的效果,直逼对方后心。黑色道袍修士不得不转身躲避,攻势出现了一丝破绽。苏玄抓住机会,将剑魂之力注入青云剑中,金色剑气暴涨,瞬间将对方的短刃震飞,同时剑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说!你和血色长袍魔修是什么关系?另外两枚黑色令牌在哪里?”苏玄的声音带着寒意,剑尖微微用力,刺破了对方的皮肤,渗出一丝黑色的血液——那血液中同样缠绕着魔气,显然对方已经被魔气侵蚀了身体。

    黑色道袍修士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露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突然朝着洞口方向纵身一跃。苏玄没想到他会突然自寻短见,伸手去拉时,只抓住了对方掉落的一块玉佩。黑色道袍修士坠入洞口,很快就被下方的黑暗吞噬,只剩下洞口传来的呜咽声越来越响。

    苏玄握着手中的玉佩,眉头紧锁。玉佩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与血色长袍魔修令牌相似的纹路,只是纹路更加简单,像是缩小版的令牌。他将玉佩递给林婉儿,问道:“你见过这种玉佩吗?”

    林婉儿接过玉佩仔细查看,摇了摇头:“没见过,但这纹路确实和典籍上记载的魔域令牌很像,可能是魔修用来传递消息的信物。”她顿了顿,看向洞口下方,“刚才他坠入洞口时,我好像看到下方有蓝色的光在移动,说不定下面藏着魔修的据点。”

    苏玄点了点头,将青云剑别在腰间,说道:“我们下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后,用灵力护住全身,别被魔气和寒气伤了。”说完,他率先朝着洞口跳下,金色剑意在周身形成一道光罩,抵挡着下方传来的吸力。林婉儿紧随其后,手中凝聚出一道青色的灵力绳,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系在苏玄的手腕上,以防两人在黑暗中走散。

    洞口下方是一条狭窄的冰道,两侧的冰层上布满了冰晶,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照亮了前行的路。冰道蜿蜒向下,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变得开阔,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冰窟。冰窟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寒潭,潭水呈现出诡异的深蓝色,上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冰雾,刚才听到的呜咽声,就是从寒潭中传来的。

    “这潭水有问题。”苏玄走到寒潭边,蹲下身用剑尖触碰潭水。剑尖刚一接触水面,就被瞬间冻结,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壳。他用力甩了甩剑,冰壳碎裂,露出剑刃上残留的寒气——这潭水的温度,比极北冰原的气温还要低上数倍,寻常修士若是掉进去,瞬间就会被冻成冰雕。

    林婉儿走到寒潭另一侧,发现冰窟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符文的样式与青云剑上的符文相似,但更加复杂,像是某种阵法的一部分。她伸手触碰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大片的魔气、倒塌的封印、还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手持长剑与无数魔修战斗。

    “苏玄师兄,这些符文是‘封魔阵’的一部分!”林婉儿惊讶地喊道,“我刚才触碰符文时,看到了一些画面,像是初代剑尊在这里布下封印的场景!”

    苏玄连忙走过去,仔细查看墙壁上的符文。果然,这些符文与藏经阁典籍中记载的封魔阵符文一致,只是大部分符文都已经被魔气侵蚀,变得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处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他掌心的剑魂印记再次发烫,这一次,不是警示,而是共鸣——寒潭下方,藏着与剑魂相关的东西。

    “潭水下面有东西在召唤剑魂。”苏玄站起身,看向寒潭中央,“我们必须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黑色令牌的线索。”

    林婉儿有些担忧:“可是潭水温度太低,而且里面可能藏着危险,我们没有准备专门抵御极寒的法器,贸然下去会出事的。”

    苏玄想了想,从储物袋里取出之前白尘道长给他的传讯玉符。玉符是用暖玉制成的,本身带着温和的灵力,或许能暂时抵御寒潭的低温。他将玉符递给林婉儿,说道:“你拿着玉符,待在冰窟里等我。我有剑魂护体,应该能抵挡潭水的寒气,若是遇到危险,我会立刻传讯给你。”

    林婉儿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苏玄眼中的坚定,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能点了点头,接过玉符:“你一定要小心,若是情况不对,立刻上来,不要勉强。”

    苏玄笑了笑,转身走到寒潭边,深吸一口气,将剑魂之力全部运转起来。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他的全身,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罩。他纵身一跃,跳入寒潭中。潭水的冰冷远超想象,即使有剑魂光罩护体,苏玄还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灵力运转也变得滞涩起来。他咬紧牙关,朝着潭水深处游去。

    寒潭比想象中更深,游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苏玄终于看到了潭底的景象。潭底中央有一块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上缠绕着无数黑色的锁链,锁链上布满了与墙壁符文相似的印记,显然是封魔阵的核心。而在黑色晶石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与黑色令牌相同的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那蓝光,正是之前在冰窟中看到的光源。

    苏玄游到青铜盒子旁边,伸手去拿。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盒子时,黑色晶石突然爆发出浓郁的魔气,缠绕在晶石上的锁链瞬间活了过来,朝着他缠去。苏玄连忙挥剑斩断锁链,金色剑气与魔气碰撞,在潭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他能感觉到,黑色晶石中封印着一股强大的魔修力量,若是被这股力量挣脱,整个极北冰原都会被魔气笼罩。

    “难道这晶石中封印的是魔域的魔将?”苏玄心中暗道,更加确定青铜盒子里装着的就是黑色令牌。他避开再次袭来的锁链,伸手抓住青铜盒子,迅速朝着潭水上方游去。黑色晶石似乎察觉到令牌被拿走,爆发出更加强烈的魔气,整个寒潭都开始剧烈震动,潭水翻涌,无数冰刺从潭底升起,朝着苏玄刺去。

    苏玄凭借着灵活的身法,避开了冰刺的攻击,很快就游出了寒潭。林婉儿看到他上来,连忙上前递过一块干燥的锦帕,同时警惕地看向寒潭:“下面发生了什么?潭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汹涌?”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苏玄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将青铜盒子递给林婉儿,“盒子里应该是黑色令牌,而潭底的晶石中封印着强大的魔修,我们拿走令牌,封印很快就会松动,到时候魔气会从这里扩散开来!”

    林婉儿接过青铜盒子,刚想打开查看,冰窟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符文开始碎裂,无数碎冰从头顶坠落。苏玄拉着林婉儿,朝着来时的冰道跑去。刚跑出冰道,身后的冰窟就彻底崩塌,寒潭中的魔气顺着崩塌的洞口喷涌而出,在冰原上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

    “不好!这光柱会吸引魔修过来!”苏玄抬头看着黑色光柱,脸色凝重。他知道,血色长袍魔修肯定能感应到这股魔气,用不了多久就会赶来。他拉着林婉儿,快步朝着流云舟的方向跑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隐蔽的地方打开盒子,确认里面是不是黑色令牌。”

    两人刚登上流云舟,远处的冰原上就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苏玄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朝着这边飞来,速度极快,正是之前逃脱的血色长袍魔修!

    “苏玄!把令牌交出来!”血色长袍魔修的声音带着愤怒的嘶吼,黑色魔剑在手中挥舞,朝着流云舟斩出一道黑色剑气。

    苏玄连忙操控流云舟升空,同时挥出一道金色剑气抵挡。两道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血色长袍魔修,心中暗道不好——对方的修为比之前更强,显然这段时间又吸收了不少魔气,若是在这里交手,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婉儿师妹,你操控流云舟朝着东北方向飞,那里有一片冰林,我们可以在里面躲避。”苏玄一边抵挡血色长袍魔修的攻击,一边对林婉儿说道。

    林婉儿立刻点头,双手快速结印,流云舟加速朝着东北方向飞去。血色长袍魔修不甘心地在后面紧追不舍,黑色剑气不断朝着流云舟袭来。苏玄站在船头,一次次挥剑抵挡,金色剑意与黑色魔气在空中不断碰撞,留下一道道耀眼的光痕。

    流云舟很快就飞入了一片茂密的冰林。冰林中的冰树高达数十丈,树干粗壮,枝叶交错,正好可以用来躲避血色长袍魔修的攻击。苏玄操控流云舟在冰树之间灵活穿梭,时不时挥出一道剑气攻击身后的血色长袍魔修,干扰他的追击。

    血色长袍魔修被苏玄的剑气逼得连连躲闪,愤怒地嘶吼道:“苏玄!你以为躲进冰林就能逃掉吗?只要你带着令牌,我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苏玄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只是专注地操控流云舟。他知道,血色长袍魔修说的是实话,只要青铜盒子还在他们手中,对方就能通过魔气感应到他们的位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打开盒子确认令牌的情况,同时想办法屏蔽令牌上的魔气,摆脱对方的追踪。

    流云舟在冰林中穿梭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处隐蔽的冰洞。苏玄眼睛一亮,操控流云舟钻进冰洞。冰洞内部宽敞干燥,洞口狭窄,正好可以挡住外面的视线。他让林婉儿将流云舟收进储物袋,然后用冰块将洞口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气口。

    两人刚在冰洞中站稳,外面就传来了血色长袍魔修的脚步声。“苏玄,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把令牌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血色长袍魔修的声音在冰洞外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

    苏玄屏住呼吸,将青云剑握在手中,同时示意林婉儿不要出声。他能感觉到,血色长袍魔修就在洞口附近,正在寻找进入冰洞的方法。冰洞的墙壁厚实,对方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也撑不了太久——以对方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冰层打破。

    “苏玄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压低声音问道,手中紧紧握着青铜盒子,脸上满是紧张。

    苏玄看了一眼青铜盒子,又看了看洞口的方向,心中迅速盘算着。现在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趁血色长袍魔修还没打开冰层,强行突围,但风险太大;二是先打开盒子,确认里面是不是黑色令牌,若是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屏蔽魔气的方法,摆脱对方的追踪。

    “我们先打开盒子看看。”苏玄最终做出决定,“若是里面真的是黑色令牌,说不定令牌上有初代剑尊留下的印记,能帮我们屏蔽魔气。”

    林婉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青铜盒子。盒子刚一打开,一道蓝色的光芒就从里面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冰洞。盒子里放着的,果然是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血色长袍魔修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只是令牌的边缘多了一道金色的印记——那印记的样式,与青云剑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真的是黑色令牌!而且这道金色印记,好像是初代剑尊的印记!”林婉儿惊讶地说道,伸手想要触碰令牌。

    苏玄连忙拦住她:“小心,令牌上可能残留着魔气。”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锦布,裹住手指,轻轻将令牌从盒子里拿出来。令牌入手冰凉,上面的金色印记微微发烫,与他掌心的剑魂印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就在这时,冰洞的洞口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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