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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
关海区第一高中。
整个高三教学楼都挂满林横幅。
“气血不破万，此生留遗憾！”
“辛劳三百天，一步踏入超凡间！”
“今日多流汗，明日上名校，干！干！干！”
……
一条条标语，让每个人的心头热血沸腾。
在东教学楼一楼的高三武道（一）班训练馆里。
没有正常的桌椅，而是摆放了各种体育器材。
此刻近百人正在演练着基础桩功，但场面显得有些杂乱，许多人动作变形，气息不稳。
墙壁上，血红色的高考倒计时牌，让空气略有些压抑。
“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
武道老师范胜狠辣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咆哮，震的所有人一个机灵。
他脸色铁青地走入队伍，一脚踹在一个马步不稳的学生屁股上，后者顿时人仰马翻。
“看看你们这群废物！桩功是这么站的吗？”
“气血浮于表，力从地起都做不到，还想考武道大学？”
“以你们现在的气血基础，早该进入气血引导，内外合一的阶段了！结果呢？一个个跟软脚虾一样！就你们这样，上了战场，是去给神送菜的吗？”
范胜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眼神的失望毫不掩饰。
他停下了脚步，声音冰冷失望。
“你们的基础简直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看来，指望你们自觉是不可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既然你们不自觉，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了。”
“高三最后一次天赋灵性测试，现在就开始。”
话音落下，整个训练馆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都瞥向了队列前方那个身形挺拔的少年。
林皓。
一个十分刻苦，但却始终无法觉醒天赋的学生。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凑到林皓身边，是他的死党万启。
“皓哥，这都第三次了，这次……能行吗？”万启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担忧。
从高一入学到高三开学，整整两年，三次天赋测试，两次失败。
林皓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拍了拍万启的肩膀，语气平静。
“没事，习惯了。”
万启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知道，林皓的平静之下，是无人能懂的坚持和……无奈。
“下一个，林皓。”
范胜的声音传来。
林皓迈步走出队列，走向那台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银白色金属仪器，天赋灵性探测仪。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林皓对这一切恍若未闻，站定在仪器前，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手掌稳稳地按在了感应板上。
闭上眼，按照教科书上的标准方法，全力感应着那虚无缥缈的灵性。
十秒过去。
灵性探测仪上方的指示灯，依旧是灰色。
毫无反应。
周围开始响起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唉，果然还是不行。”
“两年了，基础打得再好有什么用？不能觉醒，连武道大学的门都摸不到。”
“白瞎了那股拼劲，我听说他为了锤炼气血，每天凌晨四点就起来负重跑，风雨无阻。”
“努力要是有用，还要天赋干什么？”
这些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人。
林皓缓缓睁开眼，看着毫无变化的仪器，神色依旧平静。
武道班百余人，有一半都是觉醒了的，武道成绩前30都是被他们牢牢把持。
林皓能冲进年级25也是令人吃惊的。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掌的瞬间，仪器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两个大字。
【未觉醒】
范胜看到这一幕，并不意外。
实际上要是能觉醒，早在高一就成功，不会现在。
“可惜了，他的身体素质测试，次次都是年级前三十啊。”
“身体素质再强，也只是蛮力，没有灵性天赋引导，气血永远只是死水一潭，无法质变。”
“这下好了，我们又少一个竞争对手。”最后这句话，带着一丝庆幸。
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中，林皓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身走下测试台。
没有沮丧和失落。
他径直走向训练馆的角落，拿起一杆通体漆黑的大枪。
那是他自己用打工攒下的钱买的，比学校制式的训练枪更重，也更称手。
林皓握住枪杆，没有理会任何人，心无旁骛地开始练习最枯燥的基础枪法。
刺。
挑。
扫。
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像是教科书，充满了力量感。
这份毫不动摇的姿态，让许多原本想看笑话的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随着汗水流下，林皓长叹一声。
“舒服。”林皓享受这种修炼的感觉
“下一个，李霄。”范胜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群中走出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他也是班级里的尖子生，更是林皓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李霄走向测试台，路过林皓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看着那个在专注练枪的背影，眼神复杂地低声说了一句。
“林皓……”
林皓的动作没有停，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
“嗯。”
李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却又不知道说啥。他叹了口气，快步走向了灵性探测仪。
全场的目光，立刻从林皓身上，转移到了李霄身上。
作为最有希望在开学第一天就觉醒的尖子生，李霄承载了许多期待。
他将手掌按了上去。
几乎就在他手掌接触感应板的瞬间。
“嗡！”
灵性探测仪发出一声轻鸣，一抹璀璨的绿色光芒骤然亮起！
仪器屏幕上，一行崭新的字体浮现出来。
【灵性觉醒·初级】
训练馆传来一阵喧闹声
“卧槽！觉醒了！”
“李霄牛逼！”
“看来李霄是要去精英班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武道老师范胜，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李霄的肩膀，声音洪亮地宣布。
“李霄，觉醒成功！即日起，转入精英班！”
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听说进精英班，能提前接触修炼法。”
无数人涌向李霄流露出羡慕的眼光。
他成为了此刻唯一的主角。
林皓看着李霄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李霄看向林皓同样一笑。
“脚踏实地，一步步来，离高考还有半年多，还有机会。”林皓心中默念。
他的高考目标就是五大高校。
只是五大名校的要求极高，而觉醒成功的人在高考会有额外加分10%。
高考总分为750分，武道综合占50%，身体素质占40%，文化占10%。
可想而知这额外加分的份量。
林皓继续挥舞着长枪。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万启这时凑了上来，笑嘻嘻的道。
“也是让李猴子踩了狗屎运，高三觉醒。”
“不过皓哥，你也别灰心，你的高二期末的武道综合可是年级第一啊！”
“整整370啊，连老范都说你枪法扎实，就算没加分，我万启也相信你能考上武道大学。”
周围同学听见，也不由点了点头。
林皓没觉醒，素质也不是很好，能挤进年级前30靠的就是武道综合。
此时被众人簇拥的李霄，目光看着林皓，脸上的喜悦不知为何淡了几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两人之间或许将彻底分道扬镳了。
范胜老师的目光，也从被众星捧月的李霄身上移开，落在了独自埋头苦练的林皓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隐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有赞许，有惋惜。
“可惜了……”
“这份基础，比精英班那几个小子，都要扎实百倍。”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下课！李霄，跟我去办公室办转班手续。”范胜宣布道。
随着铃声响起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
大家都开始往门外走。
这时范胜突然喊了一句“对了，过几天会组织一测，大家都认真对待，我会按高考标准来。”
“啊！”
众人惊叹一声
很快，巨大的训练馆变得空旷起来。
只剩下林皓一人。
他又重复了上百次基础动作，直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训练服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这才缓缓收枪，停了下来。
枪杆滚烫，仿佛还残留着他沸腾的气血。
他抬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四个已经染上灰尘的大字。
天道酬勤。
林皓的眼神中没有自嘲，没有怨恨，只有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只是不明白。
如果天道酬勤是真的，为什么自己九次叩问天门，换来的，却始终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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