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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病就去前面治，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但只要给诊金，阳春堂的大夫是不会歧视病人的，在我这儿狗叫什么？”
宋鸢说着大步上前，“今日前来，是不是想好要把之前从王府名下的商铺拿的东西的欠款结清了？
宴大夫，给商公子和宋小姐拿账单，免得让人以为我们阳春堂讹人。”
宴大夫是长阳府的老人了，亲眼看着宋鸢长大，之前看商牧野和宋白兰当着宋鸢的面眉来眼去的，早就看不顺眼。
奈何宋鸢身为主子都没说什么，他一个下人更不好多嘴。
每次商牧野打着宋鸢的名义从阳春堂拿药材，虽然不乐意却也只能忍着。
听到宋鸢说要把商牧野和宋白兰拿走的东西的钱全要回来，忙不迭跑到柜台后去拿账册。
宋白兰又露出了那副怯生生可怜无助的样子，“阿鸢，我知道你怨我抢了牧野哥哥，可感情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和牧野哥哥的情不自禁。
但太医院女医官是我许久以来的梦想，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为那些患者们做些什么，求你不要用这个为难我好不好？
如果你实在意难平，我愿意把牧野哥哥还给你，只求你不要毁了我的女医官选拔……”
她一说话，眼泪就盈满了眼眶，不知情的还以为宋鸢怎么着她了呢！
宋鸢却意志坚定地跟相国寺入定的老僧似的，“太医院的女医官选拔选的是医术，不是名贵药材。
就算选的是药材，麻烦你自己花钱去买，拿着我阳春堂的药材去成就你的理想，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你！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猎奇的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的话就更别想了，正好在这里见到，商牧野，你直接把钱给我吧，也省得我们再见面了，膈应。”
商牧野方才看着宋鸢和宋白兰为了自己针锋相对还挺开心的，听到宋鸢这话立刻冷了脸。
“宋鸢，你别闹了，你要是实在不高兴我让兰儿当正妻，正妻的位置给你就是了。
我跟兰儿商量好了，只要你让你娘收兰儿为义女，再以长阳府的名义给她准备一份嫁妆，兰儿委屈一下当平妻也可以……”
宋鸢是怎么也没想到连御笔朱批的退婚书都送过去了，商牧野竟然还能以为她只是在为了正妻的位置而心有不甘，和宋白兰争风吃醋。
她算是发现了，跟商牧野这种极度自恋、自说自话的人办事，你想先在言语上跟他达成共识，然后按照双方的共识去按部就班的处理问题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无视了宋白兰的戏码和商牧野的自说自话，通过想象看本质，“看来你们今天是没打算还钱了。
也罢，宴大夫，让人联系一下其他几个铺子里的掌柜的，拿着账单直接到永安候府去要债，不用再跟他们掰扯了。
以后阳春堂的东西，谁想要就掏钱，想白嫖，让伙计打出去。”
宴大夫捧着账册乐呵呵地应声，都没看商牧野一眼，转身就去找其他掌柜们商量要债的计划了。
商牧野还想找宋鸢掰扯，宋鸢走得飞快，他连一片衣角都没摸着。
海棠小碎步跑在身后，碎碎念着提醒宋鸢，“对了小姐，太医院的女医官选拔不是需要一个正式挂牌，开张十年以上的老字号药堂举荐吗？
奴婢特地打听了一下，宋白兰是以阳春堂女医的名义参选的。
您若是也想参选女医官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名额了？”
宋鸢料定商牧野和宋白兰不会老老实实还钱，今日本来就是到各个铺子里催着掌柜们在百官下衙回家时去永安候府要债的。
这些年长阳府的铺子遍布昭京各个街道，她左看看、右看看，难得的清闲。
闻言愕然道：“宋白兰不是宋辞的侄女嘛，又不是我娘的侄女，她干嘛要让阳春堂举荐她，宋辞的济生堂是干什么吃的？”
宋辞祖上世代行医，最大的官也就是个五品的太医院院首，撑死也就是个五品官，还没什么实权。
但宋家祖传的济生堂莫说是在昭京，便是在整个大秦也都称得上是百年老字号了。
阳春堂最初也是借着济生堂做过宣传、吸引过患者的。
海棠不满地哼哼，“还能为什么呀？
因为人人都知道阳春堂是长阳府名下的呗，不然就宋白兰那点伎俩，早在四日前的初选上就被淘汰了，哪儿还有资格参加复选？
奴婢现在就担心她拿着您给长阳军研制的金疮药的方子骗过了那些负责考核的太医们。
听说这次的女医官入选之后要作为国子监女学的夫子教导女弟子们学医，这样徒有虚名之人，当夫子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大秦第一次选举女医官，这是前朝从未有过之先例。
关于这首席女医官，坊间有各种猜测，也让这首席女医官的名额诱惑了一大批人。
宋鸢冷笑一声，无论是大秦首席女医官，还是国子监的女夫子，这个首席女医官，只能是她。
“小姐，霓裳宫到了。”
海棠扶着宋鸢颇为开心。
毕竟霓裳宫是当今太后还在闺阁时就开的成衣坊，里面专门卖贵族女子们穿戴的衣服首饰，所有的材料、款式都是最时兴的。
而且里面的绣娘、裁缝都熟悉宫中礼节和各位贵人的避讳。
只要宫里有相应的宫宴，绣娘和裁缝、首饰师傅们都会依据宴会风格打造不同的衣服首饰，买霓裳宫的衣服，不管贵贱，永远不用担心会出差错。
而且霓裳宫场地宽阔，所有的衣服和首饰都搭配好，整整齐齐地摆出来，哪怕不买，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小姐您看，那套衣服好漂亮！”
海棠还没进门就看到了一套摆在柜台正中间的一套衣服。
不同于寻常宴会上主打的红色，那是一套通体紫色衣裙，却不是由单纯的一件衣裙构成的。
一层一层的紫色薄纱层层叠叠地被银线紧密勾勒出漂亮大气的牡丹形状，腰间是两片花叶伸展开来的形态，旁边摆着一套由银子和珍珠打造的头面。
缀了一圈珍珠的小发冠冷艳高贵，垂在旁边的十二条蝴蝶流苏步摇却又为通体冷硬的发冠增添了几分柔美之感。
旁边匣子里摆放的全套的簪钗环佩也各有特色，却又不喧宾夺主，不得说，海棠这小丫头虽然跳脱，但眼光是真的好。
宋鸢走到柜台前，“伙计，这套衣服按照我的尺寸改一下，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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