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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属于“甲”字头的区域。
甲队的“房间”……简直是天堂。
甚至墙角还摞着两套洗得发白但厚实的新训练服。
最让唐舟心头一松的是，石室里居然有单独的淋浴隔间。
两人清洗着自己，换上干料子明显厚实些的灰色甲队训练服，唐舟拿着领到的伤药，目光就落在了小张起灵身上。
“丙一，过来。”唐舟撑着坐起来，朝小哥招手，“先给你弄。”
小张起灵没动，只是看着他胳膊上被狗牙划开的几道血口子，还在慢慢渗血。
“看什么看？小的优先，懂不懂规矩？”
唐舟眉毛一竖，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小哥的手腕。
他用了点力气，把人拽到床边，按着他肩膀往下压，“坐下，别乱动！”
小张起灵坐在床沿。
“放松点，给你上药，又不是宰你。”
唐舟没好气，他挖了一大坨冰凉的药膏，不由分说地抹在小哥手臂上一道不算深的抓痕上，“这破地方，伤口不处理好，容易感染。”
小哥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大概是药膏刺激的，硬是没吭声。
抹完小哥，唐舟把药罐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往床上一趴，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该你了。”
小张起灵拿着药罐，看着床上那个后背衣服被撕开好几道口子、隐约露出青紫和血痕的“大哥”，没动。
“快点啊！”
唐舟等了半天没动静，扭过头，“我都给你抹了，你不给我抹，嗯？小没良心的，我这命苦啊，收的小弟不顶事啊。”
小张起灵：“……”
“哎哟，我这后背疼死了，胳膊也抬不起来……”
唐舟见他不理，开始哼哼唧唧，故意把受伤的胳膊甩了甩，龇牙咧嘴，“嘶…好疼，没人管，要死了要死了……”
小哥默默走到床边，挖了点药膏，小手带着凉意，轻轻按在唐舟背上最狰狞的一道淤伤边缘。
“嗷，轻点轻点。”唐舟夸张地叫唤，身体却配合地放松下来，
“对，就这儿…哎，往下点…左边也揉揉…嗯…舒服……”
小哥把药膏一点点推开。
那认真劲儿，跟他握着骨刺捅狗脖子时没什么区别。
唐舟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小弟”服务，心里那点战斗后的戾气慢慢散了。
他侧过脸，看着小哥低垂的、长长的睫毛，嘀咕道：“以后咱就不是丙一丙七了…是甲一和甲七了？啧，甲七，听着像‘假期’，不错！”
小哥没搭理他，专注于抹药。
唐舟想了想，应该是这个老古人没有听过这么新奇的词。
*
二个月的时间，在张家训练营这种地方，快得就像狗场里溅起的一捧血。
甲队的资源倾斜是实打实的。
餐食不再是清汤寡水，顿顿有扎实的肉食，新鲜的蔬菜，甚至偶尔还有水果。
大概是伙食营养跟上了，加上唐舟每次吃饭都习惯性地把自己碗里的肉块往小哥碗里拨拉——“多吃点！长个！打架才有力气！”
还仗着有系统，经常偷偷“加餐”，变着法儿地投喂。
小张起灵原本尖削的下巴圆润了些许，脸颊上也有了点软乎乎的肉感，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莫名就……可爱得不得了。
唐舟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手痒想戳一下。
当然，每次都被小哥无声地、敏捷地躲开，换来一个略带警告的平静眼神。
唐舟就嘿嘿笑，也不恼，下次照旧拨肉。
唐舟自己也在甲队的高强度打磨下，体格结实了不少，身手更是突飞猛进。
这期间，认了唐舟做大哥的丙三，偶尔在训练场远远看见他们，那眼神简直像被抛弃的小狗。
终于有一次在去食堂的路上撞见，丙三立刻扑过来，一把抱住唐舟的腿就开始嚎：
“哥，甲队的肉香我在丙队那边都闻到了，哥，我想你了！丙队的饭…呜呜…！”他哭得情真意切，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你看我都瘦脱相了……”
丙三比划着自己依旧圆润的脸盘子。
这一看就是想他的肉干了
唐舟被他抱得一个趔趄，“行了行了，别嚎了，像什么样子，和你甲哥学学稳重样！”
丙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张起灵那张明显被“甲房伙食”滋润得白里透红、软乎乎的小脸，再看看自己，悲从中来：“哇——哥你不讲武德！我、我……”
丙三：“！！！”
他不嚎了，看着手里的肉干，嘿嘿笑。
“赶紧收起来，被人看见我们都得完蛋！”唐舟压低声音，拉着小张起灵快步走开。
留下丙三一个人飞快塞进嘴里，嚼得泪流满面。
日子在训练、投喂、偶尔捉弄一下丙三的循环中过去。
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
石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唐舟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就在他脚尖即将触地的时候：
“去哪？”
小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或许没睡，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正静静地看着唐舟。
唐舟转过身，没有隐瞒：“杀人。”
“谁？”
“疤脸。”
小张起灵坐起身，小小的身影在石床上显得单薄，但脊背挺直。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唐舟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轻声说了一句：“小心。”
“放心，哥有分寸。”唐舟手里的刀挽了个花。
“你也早点休息。”
“嗯…”
*
疤脸教官的住处，在训练营靠后的独立小院，远离嘈杂的营房。
小院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油灯光和浓烈的酒气，夹杂着鼾声。
疤脸显然认为在这训练营深处，无人敢动他分毫。
唐舟闪身而入。
疤脸庞大的身躯歪在躺椅上，酒坛滚落在地，鼾声如雷。
那张带着狰狞刀疤的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没有犹豫
噗嗤！
唐舟连补了数刀。
疤脸的眼睛骤然瞪大到极致，眼球几乎要凸出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血沫堵住的绝望气音。
他徒劳地想去抓挠唐舟，双手却只无力地在空中抓了几下。
唐舟迅速拔出唐刀，在疤脸的薄毯上随意擦了两下，没有再看第二眼。
他踏着月色，走在回甲队营房的寂静石路上，夜风微凉，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
*
007清理完收尾工作，开口说道：
【宿主，在该时间碎片已滞留六个月整。换算主世界时间流速，已接近次日清晨，我们可以回去了。】
唐舟愣住了，“六个月？不是说可以待一年吗？”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你的身体若被意外破坏，比如被剧毒蛇类啃噬……我们会被永远困在时空乱流里，风险太高！】
系统007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野鸡脖子……雨林边缘……身体……
唐舟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雨林，自己“沉睡”的身体旁，一条色彩艳丽的毒蛇悄然游近，竖瞳锁定了目标……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冰冷的石道上，将他身影拉得很长。
“好。”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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