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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簪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对着清晨的日光细细打量，簪头那朵含苞的睡莲，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仿佛下一刻就会在晨曦中缓缓舒展。
“锦绣？这就是你升级后的样子？”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用意识轻声问道。
“那可不！”锦绣的声音在脑海中活蹦乱跳，透着一股“快夸我”的得意劲儿，“我现在可以化作任意一件小巧的实体物件，随时陪伴在您身边！而且宿主你看，化成簪子，我站得高，望得远，再也不用等您主动联系，就能共享视野了！”
乔兮月失笑，抬手将这支“昂贵”的玉簪挽入发髻。
羊脂白玉的温润衬着她乌黑的发丝，镜中人平添了几分清雅脱俗。
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心中那两千万积分带来的剧痛，总算又消散了几分，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罢了，就当是花钱买个心安理得。”
“那两千万花得值不值，就看现在了。”她敛起笑意，眼神变得专注，“‘恶意感知’功能，现在能用了吗？”
“当然！已为您全天候自动开启！”锦绣的萝莉音瞬间切换到专业模式，“只要进入您周围三丈之内，任何人对您产生的丁点儿恶意，都会被我捕捉，并以负数形式在您脑中实时显示。数值越高，恶意越深！宿主，咱们这就去试试？”
乔兮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翠儿那张哭花的脸再次闪过，那股被背叛的窒息感，是她两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的。
她的声音沉静下来：“春樱，备车，去锦绣霓裳。”
马车在锦绣霓裳门口停下，铺子里人声鼎沸，生意红火。
赵掌柜一见乔兮月进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一张老脸又是激动又是后怕，神情复杂得很：“郡主，您来了！”
“嗯，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看看。”乔兮月微微颔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店铺里每一个正在忙碌的伙计，心中却对锦绣下达了第一个指令：“扫描。”
【收到！恶意感知系统启动！】
刹那间，乔兮月的视野里多了一些东西。每一个伙计，包括正点头哈腰的赵掌柜，头顶都仿佛浮现出一个极淡的数字光环。
【赵掌柜，恶意值0。】
【霓一，恶意值0。】
【霓二，恶意值0。】
……
一连串清爽的“0”在她脑海中刷屏，像一股清泉淌过她焦灼的心。
胸口那块自翠儿事件后就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她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无声地松弛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很好，看来昨日杀鸡儆猴，效果显著。
她走出锦绣霓裳，立于街头。
秋日暖阳照在身上，她微微眯起眼。
“锦绣，扫描这条街上所有我的铺子。”
【指令收到！广域扫描开启……】
【锦绣家俬，全员恶意值0！】
【锦绣食肆，全员恶意值0！】
【黎记锦绣小吃铺，全员恶意值0！】
【锦绣阁，全员恶意值0！】
听着这一连串的汇报，乔兮月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切的笑意。那些为收买人心而大把大把花出去的银子，每一文，都值了。
就在这时，发间的玉簪忽然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锦绣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警惕：【等等宿主！警报！检测到一处微弱恶意源！来自……锦绣家俬工坊！】
乔兮月的笑容瞬间收敛。
她转过身，对春樱道：“去工坊看看。”
工坊内，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与汗水的微咸，刨花飞舞，锉刀摩擦木料的刺耳声不绝于耳。
乔兮月一眼就锁定了那个恶意源——一个刚从学徒提拔上来的年轻木匠，正涨红着脸，闷头打磨着一个椅腿。
他的头顶，飘着一个鲜红刺眼的“-10”。
他身旁，一个老师傅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呵斥：“你小子是榆木脑袋啊！说了多少遍，这个弧度要圆润！你看你磨的，跟狗啃过似的！再做不好，晚饭别吃了！”
年轻木匠眼眶都红了，手上的动作更加慌乱，锉刀一下子划偏，在光滑的椅腿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划痕。
乔兮月走了过去。
“陈师傅。”她先冲老师傅点了点头。
那陈师傅一见她来了，悻悻地住了嘴，退到一旁。
乔兮月没有理会那道划痕，而是拾起那根被毁了的椅腿，仔细端详了片刻，才对那年轻木匠温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郡主，小的叫石头。”石头声音抖得像筛糠，头埋得更低了。
“石头，你这打磨的劲道使得不错，很有力气。只是这手上的准头，还得多练。”乔兮月将椅腿递还给他，语气温和，“不过，手艺都是练出来的，谁也不是生来就是大师傅。这根料子废了便废了，记在我的账上。你再去领一根新的，静下心，慢慢来。我相信你。”
石头猛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乔兮月。
他以为迎来的会是比师傅更严厉的责罚，却没想到是这般体谅和鼓励。
一股热流直冲眼眶，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是！郡主！小的……小的定不负您期望！”
【叮！目标‘石头’，恶意值-10已清除！忠诚度+20！】
听着锦绣的提示音，乔兮月心中一片澄澈。
这，就是她想要的。
洞察人心，防患于未然，更能化戾气为祥和。
一支真正属于她的铁军，正在成型。
内部的隐患已彻底清除，接下来，该是会一会那些来自外部的，不知是敌是友的目光了。
她转身走出工坊，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她抬手扶了扶发间的玉簪，那温润的触感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她对身旁的春樱吩咐道，声音沉静而有力：
“春樱，去一趟醉仙楼。”
“告诉那里的掌柜，就说青河郡主，想见一见那位在楼上等了我一个多月的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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