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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铺子叫“雪花铺子”,平时没有什么客人,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人拉着一车一车的糕点从中走出,糕点铺子对外并不是走的精致贵重路线,多是大量地批发一些寻常糕点,糕点不能长时间储存,也就没有什么散客,来这里进货的一般都是批发大量的糕点,远销外地的商人。
雪花铺子掌柜姓张,被称为张掌柜,此时一位小厮急急忙忙跑来,还没踏进门槛,便出声道,“掌柜掌柜……”
“别急别急,总是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嘛,有事慢慢说。”张掌柜瞪了小斯一眼,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小斯接过茶水,笑的谄媚,“谢掌柜。”喝过一大口后,想起正事,连忙说道,“掌柜,刚刚去巷子里买桂花的时候,路上碰见了马家管家,带着五六个人,说要我赶紧回来,提前准备些特供的桃花糕和桂花糕,他马上来取。”
掌柜的只是沉思了一会,“这样啊。”
药铺则不同,每日都会有些零零散散的客人来此称药看病,多数都是登门来看,若非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药铺的大夫一般不会轻易出诊,实在是药铺内人手不多,掌柜的也是宁缺毋滥,只有两个还没学到精髓的学徒,学徒还没有学到东西,掌柜的也不敢让他们给人看病,而大夫一旦出了诊,铺子里的生意便要等到其回来再继续了,除非是有人拿着大夫先前开的药方,过来抓药而已,才会有点进度。
“我日你奶奶个头的,这些个韩国的最不是个东西了,这姬氏是把人都当成傻子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是死的吗?”闹市路上,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为首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其身后右侧一个小胖子正在自顾自念念叨叨,“就应该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让他们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面貌清秀的少年正是吴量,他对此也是很无奈,自从见面以来,这个家伙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个话唠,一开始吴量还以为他这是有意伪装,但是看其身旁的众人,便释然了,分明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吴淞江点破刺杀事件的幕后后,便独自带着狄沓离开了,陆苟也回到了玲珑阁,但是有人传话过来,说吴王临行前吩咐过了,让这一群人带着吴量去“鸿楼”吃顿便饭,只是临了时嘱咐一句,“酒可以喝,但是不要喝多。”
吴量在玲珑阁里也不是没有尝过酒水,陆叔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小酌一口,吴量偶尔也会要来,品尝一下,只是每次喝完都特别想睡觉,久而久之,晚上睡不着时,就找来酒,喝上一口,用不了多久便能睡着了,也别问一个小屁孩有什么睡不着的,小孩子也有很多愁的啊!
见过了吴道吴限,二人就先行去清场准备了,吴量也就只是见过他们一面,倒是小胖子非常的自来熟,一路上喋喋不休,就差告诉众人自己家的钱都藏在哪里了。
“喏,前面就是了。”马胖子努了努嘴,一脸跋扈模样,好似不屑一顾。惹来后边少女的一声怒骂,“自己注意点形象,你以为自己这样很纯真可爱吗?别在这给我丢人。”
少女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恨,显然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若是殿下那般男子来做,说不定自己还能夸上一句有气度,只是这个十分熟悉的“他”来做,少女时实在没忍住泛起的恶心,终于还是出口训斥。
“话说这个吴极啊,很早就在军中随君修行了,只不过我们不好过早启蒙,所以就一直在修炼体术,炼体一道,虽是外道,但是对于刚刚开始修行的我们来说,其实也是十分占优势的,一会殿下您要是想要给他个下马威,治他的罪,可要悠着点,咱们这些虽然也都在家里的逼迫下对体魄进行了些修炼,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不好真的让它失传,但是除了这这位‘武诸葛’,咱们其他人可能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虽然您打他他也不会还手是了。”马胖子一本正经的对吴量说道。
此话乍听上去看似是在提醒吴量不要忘记了吴极不把他当回事的无礼之举,不要忘记惩治,但是再稍微深思,其实这也是在替吴极开罪,提醒吴量虽然吴极做的事情不合情理,但是事不致死,如果过分惩治,倒会显得自己度量的很小了。
吴量略微打量一眼小胖子才懵懵懂懂地轻声,“奥。”
旁边的英姿少女李清卿却微皱眉头,颇为不解,“按理来说,马孰萃该与吴量吴极都没什么交情才对,怎么一边提醒吴量注意分寸,一边又帮吴极开罪?难道这小子真的一直在装?”
小胖子姓马,名孰萃字苍飞。
吴量来到好鸿楼门前,一旁随着他们在路上一路看热闹的路人也都停步,再看眼前鸿楼,立刻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这么有上位者的气势,原来是官二代啊?
白都有一个小民谣,“鸿楼官二代,青楼富三代。”
说的是进鸿楼的都是达官显贵,为官显赫的人才有那入场券,更多的还是官二代闲着没事带着各自的“家臣”“门课”在这里高谈阔论“治国良策”,若是讲得好,得以实施,便会官运亨通,官官相护互通有无罢了。
此刻身居鸿楼檐下,只听悠扬曲声飘飘而来,抬起头去,却看不到人,想来当是楼里人们不愿意去抛头露面吧。
一行十人,为首者蓝衣白带,腰配长剑,挂古玉,状若建安风骨,满身书卷气。随行九人,多少年,唯有青年一位,状若书童,随行末位,其书卷气浓厚程度比之为首者强甚许。
如果不是这个压尾者,人们多半要以为这是一群读书人了。
以往此刻正直正午,本该正处闹市之际,却因这么一群“达官显贵”的到来,周围的人都禁默其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到时候要是对方非要自己给个说法也就罢了,若是还要动手动脚,自己打不过还好,若是打赢了打伤了,对面老的找回来,把自己打回去,自己再回去找主子,未免太麻烦了些。
吴国尚武,故而一般当街斗殴不多,多是来个君子协定,约定时间地点,双方来场公开赌斗,表面上说生死自负,但是哪里有动不动要人命的程度?
故而此刻细听之下,才发现鸿楼十二楼,为何有一道曲声,此前也不是没有过安静的片刻,但是也不会是就这么一道曲声啊,至少上五层少有人至,但是下七层至少一层也该有一道曲声啊,怎么此刻曲声如此少,而且听这声音,莫非是来自上五层?
青楼则不必多说了,自然就是一些风月女子的寄存之所,吴国没有像韩国一样设立教坊司,在姬氏那里,犯罪便是依法惩处,查处抄家填补国库,再将其家内女眷集中,供给给朝中大臣用以解闷,别家女眷感受起来自然会有种不同的味道,特别尤其是那曾经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在沦落到了这种地方,需要委曲求全,委身于人的情形,就不由得让人心神动荡,这也是为什么历代战争只要打到皇宫,就会看到数不清的皇妃尸体自悬于梁上,就是这种折辱,让“他们”为之疯狂,却让“她们”生不如死,一旦落入那些占据皇宫的敌军手里,被人养在外面成为玩物倒也还算好的了,毕竟还是好吃好喝,能够度日,可是如果是落在了一些终日都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手里,被玩腻了再卖给其他人,也还是被交易了,被当成了一件值得交易的贵重物品,可是若是在遇到一些更没有底线的,怕不是家里需要待客,便需要自己耻辱的献出身体?这些还都没有说那敌军攻入后宫时的靡乱,不知要承受几番折辱。
而那些悬于梁上的尸体当中,又有多少是心甘情愿,又有多少是迫不得已,又有多少是被别人架到了白绫上?
而吴国,没有教坊司,因为吴国只有两个罪,叛国罪和非叛国罪,叛国罪就是满门抄斩,非叛国罪就是罪不至死,当然,这都是对于家族来说的,若是有人恶意杀人,那么就是一人身死而已,家族家庭都还在那里等着孩子将其再度发扬光大,光耀门楣。
吴量多看了糕点铺子两眼并未过多停留,便向鸿楼内走去。
刚刚在外面便听到的悠扬曲声,此刻身临其境,才知道这是胡琴,吴量等人步步登高,层层经过下来,才发现原来这里是真的被清场了。
马胖子在前带路一路上了顶层。这时吴量才发现整座酒楼竟是除了他们这波客人外,就没了其他客人?
如此一询问,马孰萃便面露自豪,“家父不才,当值户部尚书,此处酒楼乃是朝廷置办的产业,专门供应于官员交接,接风洗尘,但是能够来此的无一要么是有着超然身份,要么是有广博学识。但是现在,皇子来此莅临指导,当然是要屏退左右,清场安排了!”
吴量对此不知可否,若说真的是视察,那么便更应当给予最真实最平常的状态,如此这般行事,莫不是在阴阳我架子大,而且还喜欢劳民伤财?还是说这鸿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吴量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心猿意马,强行念了一遍炼气心法“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吴量一开始也没发现这炼气功法还有定神的功能,他以为也就是平炼气时辅助炼气罢了,没想到昨天夜里有些睡不着,对于即将到来的重阳节,很是激动,于是就念了遍炼气功法,想着既然睡不着那就再修炼一会儿,可是他练着练着却发现自己的神情越来越专注,心神不但没有放松还提高了警觉,如此一来,让吴量不仅汗颜,有些发虚,明天还能赶得上吗?
要不喝点酒?可是喝了酒就不怕明天误事吗?
最终还是迫不得已强迫自己入睡。
待到来到十一层,可算是见到了等在这里的吴道、吴限二人,二人刚刚就听到了动静,急忙起身相迎,“微臣吴道,见过殿下。”
旁边吴限如法炮制,“微臣吴限,见过殿下。”
吴量略有不解,“你们不是已经被父王过继了吗,为何还要自称‘微臣?’况且就算没有这一次关系,我们也该算是宗室亲戚,是表兄弟,为何如此见外?为何不直接以兄弟相称?”当然,吴量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腹诽而已,莫不是想要陷自己于不义,想要以此控诉我不知轻重,存心刁难于人,心胸狭隘,一心打压其他兄弟?
吴道见吴量一副不解之意,便开口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等虽明面上对外宣称是被陛下过继,但是其实我等并未登上宗室族谱,具体如何,还要看我等的表现。”
具体是如何表现,怎么表现就不多说了,而一旦上了族谱,便基本就注定了自己将会以什么身份存在于世了,或许是成为明面上的一国之君,又或者是成为执掌国家一切阴暗机器,终身不见天日,又或者是直接加上早夭二字,甚至有可能熬不到登上族谱的那日了。
众人依次次落座,吴量理所当然身居首位,坐北朝南,旁边左边靠着的是吴道,吴道旁边是吴限,吴量右边位置空悬,再靠右便是李清卿,其他少年少女各自落座,有条不紊。
由于刚刚在祖山处并没有多停留,大家也都没有时间去怎么交流,于是马孰萃建议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自己,而马孰萃也理所当然的打了个样。大手一挥,起身侃侃而谈。
“微臣姓马名孰萃,字苍飞,官任度支司员外郎,闲职而已。”这一段还是合理。
“家父不才,舔为户部尚书,家有小财,而本人又为家中独子唯有一个妹妹而已,自幼饱读诗书,食书之气,故而身材富足;而我又是天生武学奇才,对武道极感兴趣,但是年纪在这,尚未修炼多久,但是人力有度啊,文武不能兼得,故而对于智谋一途,略微乏力,不甚精通,因而有些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但是本人一向聪慧,殿下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马孰萃停顿下来,转头望向吴量,等待回应,吴量见其转头盯着自己,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好的。”
简单说下来就是现在无一精通,无一所长。
好在有一个“家父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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