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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大乾暴君:谛听天下 > 第18章 既见本王,为何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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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空在小妾的服侍下换上常服,刚踏出房门,便听见外院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嘈杂。

    他眉头微蹙:“为何喧哗?”

    早已候在门口的心腹幕僚王庭芝连忙上前,脸色不佳地低声道:“大人,侍卫来报,是有不长眼的敲响了‘登闻鼓’。”

    “呵,我当何事。”司徒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按老规矩,先赏三十廷杖再说。若还能喘气,本官再升堂问案不迟。

    说吧,他拍了拍王庭芝的肩,“庭芝啊,还没用早膳吧?一起。”

    这三十廷杖看似不多,实则暗藏杀机。

    在那些精通此道的经年老吏手中,十余下便能叫人皮开肉绽,筋骨断裂;

    若真往死里打,三十杖足以毙命。

    这也正是司徒空坐镇西平郡十余年来,敢敲响这面鼓的人寥寥无几的原因。

    王庭芝却面露难色,苦笑道:“大人,此人……打不得。”

    正欲往膳厅走的司徒空脚步一顿:“哦?是个有来头的?”

    王庭芝不敢卖关子,拱手道:“来人是四殿下。”

    “四殿下”三字入耳,司徒空那似乎永远挂着笑意的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凌厉,但旋即恢复如常。

    “原来是他……既然如此,便去会会咱们这位郡王爷吧。他来西平也有些时日了,本官数次设宴相请,皆被婉拒,避而不见。没想到竟是在这般情形下相见。”

    说着,他改变了方向,语气平淡无波:“直接去议事厅。”

    王庭芝略有讶异:“大人,不先问问四殿下所为何来?”

    “还能为何?连‘登闻鼓’都敲响了,闹出这般动静,无非是为了昨夜之事。”

    司徒空脚步未停,声音听不出喜怒:倒是小瞧了那日薄西山的西平王府,竟还有高人指点,使出这么一招阳谋。”

    ……

    另一边,秦封、蔺无名在郡守府属官的引导下向内走去。

    秦封扭头问身旁的青衫太监:“得福,你说你来过郡守府,可知这是往哪儿去?是府衙大堂,还是内院?”

    赵得福赶忙躬身回答:“回殿下,这路不是往府衙大堂去的。”

    秦封闻言咂摸了一下嘴,低声骂道:“这老狐狸……”

    一旁的蔺无名疑惑:“殿下,此言何意?”

    双手拢在袖中的秦封耸了耸肩:“司徒空那老狐狸,八成是猜到了我们的来意。特意选在内院相见,摆明了是不想把事情闹到公堂之上,要按压下来。”

    蔺无名微微颔首,算是明白其中原因:“看来,他是想息事宁人了!”

    “若是升堂问案,按律,‘登闻鼓’一响,案卷便需记录在册,呈报州牧备案。司徒空是想将昨夜之事按下不表?”

    “息事?”秦封笑了笑,眼底却没暖意,“他想压,本王偏不让。咱们这趟来,本就是阳谋,就得堂堂正正把事摆开。”

    正当几人思忖间,走在前面的秦封突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议事厅门前,数人已然等候。

    为首者应是西平郡守司徒空。

    他没穿官服,一身石青色锦缎夹袄,领口兔毛衬得他面色红润,嘴角挂着极热情的笑容。

    他身边站着三人:左边是幕僚王庭芝,青衫罩身,颔下三缕长须,手里捏着把收了扇面的折扇,透着文气;

    中间是个道人,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绣着暗纹,手指修长,眼神阴鸷;

    右边是个壮汉,短打裹身,肌肉贲张得快把布衫撑破,腰间别着柄短刀,站姿如桩,一看就是护卫身份。

    秦封猜测,这道人与壮汉,应该都是入品强者,只是不知是几品修为,比之蔺无名又如何?

    他心中腹诽:

    (带这么些人,这老小子是怕我一刀砍了他么?)

    说实话,若时机合适,秦封还真不介意这么做!

    一刀结果了司徒空,再随便按个罪名,先把西平郡的行政权夺过来再说。

    至于朝廷日后是否降罪,那是后话,眼下乱局,快刀斩乱麻未必不是一条路。

    “殿下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啊!”司徒空率先开口,哈哈大笑,快步朝秦封走来,抬手就想虚引。

    秦封也跟着笑起来,声音爽朗,脚下加快了步子。

    两人这般热情洋溢,仿佛至交好友久别重逢,看得一旁众人心中暗自嘀咕,觉得这场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在场的这些人,抱着匣子在身边服侍的赵得福,其余都是知情人。

    昨日白日,秦封才当街斩了司徒空小舅子,并向郡守府公然“宣战”;

    是夜,司徒空便指使师出幽山“御魂宗”的叛徒“玄尘”,以追魂之法,袭杀秦封。

    这分明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此刻却表现得如此热切。

    笑声中,两人在相距仅三步之遥时,极有默契地同时停步。

    司徒空脸上笑容依旧热情,但眼底却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他拱了拱手,语气看似恭敬,却暗藏机锋:“听闻殿下奉旨就藩西平,太子殿下曾特意叮嘱下官,定要‘妥善安置,悉心关照’。”

    停顿片刻,似带着几许懊恼:“奈何郡务繁杂,一直未能抽出空闲亲往王府拜见,反倒劳殿下亲临,实在是下官失职,还望殿下海涵。”

    这番话,刻意点出“奉旨就藩”和“太子叮嘱”,无异于在提醒秦封如今的落魄处境和背后来自东宫的注视。

    就差指着秦封的鼻子骂:你一个废皇子,不老老实实龟缩王府等着来自东宫的惩罚,还敢如此高调登门,找死不成?

    司徒空身后,幕僚王庭芝轻抚长须,嘴角微露得意之色,显然对自家大人这番绵里藏针的开场十分满意。

    那道人玄尘与肌肉壮汉则眼神淡漠,隐隐带着讥讽。

    秦封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将一直拢在袖中的双手,缓缓负于身后。

    “司徒大人,”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司徒空,语气平淡道:“既见本王,为何不拜?”

    哪怕是老辣如司徒空,乍一听这话,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这感觉,好比两人坐而论道,一方正引经据典、唇枪舌剑,以为道理占尽,胜券在握。

    谁知另一方,却不按套路,冷不丁来了句……

    “跪下,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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