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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翠竹气呼呼地转述了宫中一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宁婕才意识到南诏王又出了新招。
她先是愤怒,随即感到一阵寒意——这谣言太毒了,
直接攻击她的贞洁和皇帝合作的基础。
她无法主动去找皇帝辩解,那只会越描越黑,只能更加谨言慎行,约束翠竹。
一切如常,希望清者自清,同时,她心底也有一丝不确定:皇帝,会信吗
谣言如同瘟疫般在后宫蔓延,自然也传到了君泽耳中。
理智告诉他,这是南诏王拙劣的离间计,漏洞百出。
以他对宫禁的控制力和对宁婕活动范围的了解,那种所谓的“私会”根本不可能发生。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心情又是另一回事。
每当想到那些绘声绘色的描述,什么才华横溢的宗室子弟,什么“借讲解经史暗通款曲”,君泽就觉得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烧得他烦躁不已。
他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宁婕和其他男人这两个词被放在一起,哪怕只是虚构的。
这种情绪对他而言陌生而恼人。
他习惯于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但现在却被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影响了心绪。
于是,这种不爽便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体现了出来。
下一封送给宁婕的课后作业里,除了常规的地方政务难题,君泽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看似随意的问询::“朕最近看前朝笔记,里面提到有宗室子弟和宫女偷偷传递诗文。爱妃觉得,宫规在这方面该怎么防范才周全?”
宁婕收到这问题时,正为某个水利工程的预算问题头疼,看到这附加题,想都没想,直接提笔回道:“陛下,宫规本来就很严格,内外分明是最重要的。加强出入口的检查,规范物品传递的流程,明确各人的职责实行连带问责,应该就能有效杜绝。
“至于传递诗文嘛……罪妾觉得,那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才有的闲情。要是让宫里的人都忙起来,各有各的事做,自然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她的回答完全是从管理角度出发,务实得近乎刻板,甚至带着点“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现代职场思维,丝毫没觉察到皇帝问题背后的试探意味。
君泽看到回信,尤其是最后那句“饱食终日方有闲情逸致”,愣了片刻,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到底是真迟钝,还是故意装傻?
他想象中的慌乱、辩解一概没有,反而得到了一套加强内部管理的方案!
这反应让他胸中的闷气消散了些许,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上来了。
她是不是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没开窍?
过了两日,君泽处理政务至傍晚,心烦意乱,竟信步走到了冷宫附近。
他也没让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彼时宁婕刚忙完农活,正毫无形象地坐在门槛上。
一边啃着脆生生的黄瓜,一边对翠竹比划着明天要怎么给豆角搭架子,脸上还沾着点泥灰。
突然看到皇帝驾临,宁婕和翠竹都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礼。
君泽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黄瓜、沾泥的脸,还有旁边那堆农具,再想想谣言里那个跟人诗词唱和偷偷约会的形象,只觉得太荒谬了。
他心里一松,嘴上却冷冷地说:“宁贵嫔倒是挺悠闲。”
宁婕摸不准他这话是褒是贬,只好老实回答:“回陛下,刚忙完,歇息一下。”
君泽在院子里踱了两步,无意地瞥了一眼宁婕的屋子陈设简单,堆满书籍和农具,又看了看菜地,忽然问道:“近日可有人给你送过……书籍诗文之外的东西?”
宁婕一脸茫然:“啊?除了陛下您赏赐的书籍和太后娘娘偶尔赏的点心,没有旁人了啊?”
她完全没把这话和谣言联系起来,只觉得皇帝今天问的问题有点奇怪。
看着她那纯粹疑惑,不带一丝心虚的眼神,君泽彻底没了脾气。
他发现自己这番别扭的试探,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皇帝因谣言心生不悦,但见宁婕反应坦荡迟钝,疑虑稍减,好感度经历微妙波动后,+1,当前好感度:67/100。】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冷宫。
留下宁婕和翠竹面面相觑,都觉得陛下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
而且来得莫名其妙。
宁婕挠挠头,继续啃她的黄瓜。
心想:当皇帝果然压力大,脾气都阴晴不定的。还是种地简单。
宁婕听完翠竹带着哭腔的叙述,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气得差点笑出来。
“跟宗室子弟私通?传递消息?还诗词唱和?”她指着自己沾着泥点子的粗布衣服,又指了指院子里堆的农具和晒的菜干。
“他们看看我这样子,像是能有闲情逸致搞这些的吗?!这编瞎话的人能不能走点心?!”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又麻烦。
这种脏水泼上来,解释吧,显得心虚。
不解释吧,又怕皇帝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真信了,那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好感度和信任岂不是要完蛋?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
宁婕把心一横,决定不按常理出牌了。
与其被动等着猜忌,不如主动出击,把话说开!
她也没等什么课后作业的机会了,直接让翠竹想办法递话给王公公,说有要紧事需立刻面见陛下。
君泽听到王公公的禀报,有些意外。
刚闹出谣言,她就急着要见自己?
是要求饶辩解,还是……他心中那点微妙的不爽又隐隐冒头,但还是宣了她。
宁婕一进御书房,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周全了,行完礼就直接抬起头。
看着皇帝,劈头盖脸地问道:“陛下!您是不是也信了外面那些瞎话?”
君泽被她这直白无比甚至带着点兴师问罪意味的问法给问愣住了。
他预想过各种场景,唯独没想过她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来质问自己。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板着脸:“放肆!朕信与不信,何时需要向你交代?”
宁婕却不管他那套,继续她的直球输出,语气又急又委屈,还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彪悍。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您要真信了,觉得我是什么跟外男私通传递消息的奸细。”
“那我还在这儿跟您种什么地,分析什么政务啊?我要是真有那本事能随便见外男。传递消息……”
她说到这儿,大概是情绪上头,一句压在心里很久的吐槽不过脑子地蹦了出来。
“我早读档跑路了!还留在这深宫里天天提心吊胆地跟您玩猜谜游戏?!”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王公公吓得差点原地晕过去。
君泽瞳孔骤缩,猛地盯住宁婕!“读档跑路”?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
虽然古怪,那种时间错乱,事情重来的诡异感……难道……
宁婕说完也意识到失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怎么把底牌给吼出来了?!她赶紧找补,语气弱了下去:“臣妾的意思是……臣妾要真有那通天的本事,早就……早就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何必……何必在这儿惹陛下心烦……”
然而,君泽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读档跑路”这四个字吸引了。
他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异常,再看宁婕此刻慌乱掩饰的模样,一个惊人的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清晰。
这个女人,或许真的拥有某种逆转时间,重新来过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的限制,可能就是她无法“跑路”,必须留在某个范围内,比如皇宫?
这个猜测虽然匪夷所思,却奇妙地解释了许多困惑。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通奸传递消息”的谣言就更加可笑了。
她若有这等逆天之能,何须依靠区区一个外男?
想到这儿,君泽心中因谣言而起的那点芥蒂和醋意,反而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探究。
他看着宁婕那副“完蛋了说漏嘴了”的懊恼样子,竟觉得有几分……有趣?
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哼一声:“满口胡言!看来冷宫还是太清闲,让你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虽然语气不善,但宁婕敏锐地感觉到,皇帝身上的低气压好像散了?
她偷偷抬眼,发现皇帝虽然板着脸,但眼神里没有怒意?
君泽不再看她,转向王公公,语气恢复帝王的冰冷威严:“宫中流言蜚语,污蔑宫妃,扰乱宫闱,成何体统!给朕彻查!揪出源头,严惩不贷!”
“是!奴才遵旨!”王公公连忙应下。
心里暗暗咂舌,这宁贵嫔,真是……胆大包天,可偏偏陛下好像……就吃这套?
【宁婕直球破局,误打误撞触及核心秘密,反而彻底打消皇帝疑虑,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2/100。获取积分15点。】
宁婕晕乎乎地走出御书房,感觉像坐了一趟过山车。
虽然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好像……危机解除了?而且好感度还涨了?
这狗皇帝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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