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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平平?”林小棉元气满满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这么晚啦,想我……我艹,你脑袋怎么流血了?谁打的?”
苏平捂住额头,闷闷地道:“没人打,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小棉,我……”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
“平平,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啊。”林小棉敏锐地察觉到了,警惕地道,“你额头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妈又找你麻烦了?”
苏平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不是她,是苏安,我被苏安赶出来了。”
“什么?”林小棉声音瞬间拔高,“苏安她疯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能赶你出来?那房子不是她让你住的吗?她又抽什么风?”
“她喝醉了,不记得了。”苏平声音闷闷的,省略了裴亦南和那些恶毒至极的咒骂细节,只简单说了苏安喝醉酒发疯赶她走的事。
“你现在在哪儿?安全吗?”林小眠急急地问道。
苏平喉咙发紧,鼻子有点酸:“安全,在小区。”
苏平没提裴亦南,只是简单说了苏安喝醉发酒疯赶她走的事。
这期间,林小眠换了个相对安静些的地方。
“小棉,”苏平闷闷地道,“你在哪儿呢?我想去你那睡一晚,方便吗?”
“当然方便了,”林小棉立刻道,“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呢,家里就张彦飞,我让他马上去接你。这么晚了,你别在外面乱晃,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她风风火火就要挂。
苏平心里一紧,连忙拒绝:“别!小棉,你不在家,就张彦飞一个人,我过去不合适。我……我去住酒店就行。”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小棉大大咧咧地嚷道,“张彦飞那怂样,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等我回去阉了他。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林小棉风风火火,根本不给苏平再拒绝的机会,“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苏平握着发烫的手机,心乱如麻。
让她跟张彦飞单独在一个屋檐下过夜?
光是想想,她就浑身不自在。
正焦灼着,张彦飞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进来。
“喂?苏平?小棉都跟我说了!”张彦飞的声音带着点困倦,“站着别动啊,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你。”
“张彦飞,真不用麻烦了,”苏平急切地解释,带着恳求,“我……我快到酒店附近了,我自己找个地方住就行,这么晚就不打扰你了。”
“酒店?”张彦飞在那头反问,一语中的,“你带身份证了吗?”
苏平瞬间哑然,像被掐住了喉咙,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撒谎道:“带了的。”
许巍又道:“这都几点了?你一个人住酒店多不安全,还是来我家吧,客房空着呢。”
“真的不用了,张彦飞,谢谢你。我住酒店就行。”苏平语气坚决,忽然想到什么,心猛地一提,“对了张彦飞,这事你别告诉沈重,千万别告诉他,行吗?”
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啊?重哥?为啥不能告诉他?”张彦飞有点懵。
“没有为什么,就是别告诉他。”苏平急了,“你答应我,千万别告诉他我被赶出来这事,算我求你了。”
张彦飞被她急切的语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应承下来:“行行行,我不说,保证不说。那你住酒店小心点啊,到了给我或者小棉发个信息。”
“好,谢谢你。”苏平松了口气,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林小棉的视频又弹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苏平你搞什么?酒店多贵啊。而且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多危险呀?”
“你干嘛不让张彦飞接你?是不是怕孤男寡女?哎呀我都说了没事,你是不是傻?”
苏平一声不吭。
林小眠看着她疲惫的脸,又心疼起来:“算了算了,那你找家安全点的连锁酒店啊,进去把门锁好,到了给我报平安。”
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充满了不放心。
“嗯,知道了。”苏平低低应着。
絮叨完,林小眠的语气又变得促狭起来,挤眉弄眼道:“诶,其实吧……你要实在不想麻烦张彦飞,找沈重也行啊。”
“他那大房子,空房间多的是,你又不是没去过?”
“而且你俩都‘深入交流’过了,借住一晚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苏平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窘迫道:“小棉,你别瞎说,也别告诉他今晚的事。”
“我跟他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就保持距离,不……不能再那样了。”
“所以不能再麻烦他,不合适。”
“总之,你答应我,别告诉他。”
林小棉在那头“啧”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妥协:“行行行,知道了,倔死你算了。”
“我保证不说,张彦飞那边我也会叮嘱他,他敢说漏嘴我收拾他。你赶紧安顿好,到了给我报个平安。还有,脑袋上的伤去医院或者药店处理一下。”
“知道,你放心,就是一个小口子,不严重。”
林小眠又絮絮叨叨叮嘱几句,才挂断视频。
苏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没身份证,自然不可能去酒店。
思索半晌,在手机上叫了辆车,目的地选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大型洗浴中心。
那里可以过夜,吃喝也有,能熬过这一晚。
车子驶离小区。
苏平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一辆熟悉的皮卡车停在了她家楼下。
沈重熄了火,倚在车门边,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他仰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六楼那个熟悉的窗口。
他刚从修车铺忙完,鬼使神差地就绕到了这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或许是想看看苏平脚好了没?
也或许……还是不死心,不甘心,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做了?
他走上楼,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
楼道里很安静,老旧的楼房隔音并不好。
一阵压抑又暧昧的声音,从门缝里隐隐约约钻出来,钻进他耳朵里。
女人细碎的呜咽,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床垫不堪重负的细微吱呀声。
沈重的脚步钉在了原地,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僵,烟灰簌簌落下。
他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变得冰冷。
昨晚,就在昨晚,苏平还躺在他身下,疼得小脸煞白,眼泪汪汪地说“再也不做了”、“不喜欢”。
结果呢?
转身就和别的男人滚在了一起,如此投入,如此激烈。
那声音里的缠绵,哪里还有半分“疼”的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望猛地蹿上心头。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直冲肺管。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缠绵旖旎的画面。
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捏得发白。
几秒后,他猛地转身,大步下楼,脚步又快又重,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下了楼,他烦躁地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摔在地上,厚重的靴底用力碾上去,火星彻底熄灭。
皮卡猛地蹿了出去,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苏平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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