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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垂到肩膀的银灰色短发。
那人的背脊正对着她,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背部肌肉绷得紧紧的,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可上面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伤,看得人心头发紧。
一道伤口正不断渗出血珠,血珠沿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流,最终,它们在腰窝处聚成一小滩血滴。
当那人抬起眼的一瞬,池菀的心猛地一缩,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狠狠掐住。
更可怕的是,里面满满都是藏不住的恨意。
他稍稍偏过头,目光冷冷地扫过她手中握着的皮鞭,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带了刺。
“这就累了?今天不想继续打了?”
池菀脑袋嗡的一下。
剧烈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一段段陌生的记忆冲进她的脑海。
自己是个普通打工人,加班猝死之后,竟然穿进了自己看完的一本小说里,更离谱的是,她穿成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
原主的父亲是个流浪的猛兽,极其宠爱唯一的女儿,在她刚成年的时候就强行抓回五个强大的雄性,逼他们跟女儿结契成伴侣。
但原主根本不稀罕这些雄性,反而变着花样地欺负他们。
眼前这个雄性,原型是一条白蛇,冷酷狠绝,将来会亲手掰断她的手指。
池菀浑身一僵,猛地松手,手中的皮鞭啪地砸在地上,鞭子末端溅起的血点,落在她的脚上。
那触感让她全身一抖。
颜坞的眉头皱了一下。
以往这种时候,雌主只会越抽越狠,或者命人拿来烧红的木棍,直接烫在他的皮肤上。
可她现在居然把鞭子扔了?
“又在想什么新招折磨我?”
“闭嘴。”
池菀打断他,她需要一些时间理清这荒唐到离谱的局面。
这个世界里,雄性的强弱被明确划分为七个等级,分别为七色,而原主的父亲,正是那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紫阶蝎兽。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公然从各地抓捕五名雄性。
但按照原著剧情,父亲这次出门抓新兽夫,将一去不返。
等他死后,这群被长期虐待的雄性会联手反扑。
他们会冒着生命危险,硬生生剜掉身上的伴侣印记。
按理说五人都该当场暴毙,但他们靠着一股复仇的执念活了下来。
最终,他们用比原主曾经施加于他们身上更加残酷百倍的方式,一点点将她凌迟。
书中描写的每一个细节都令人胆寒。
光是想起那段文字所描绘的惨状,池菀的手指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她不能死!
她绝不能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直直看向那双泛着寒光的暗红眼睛,尽量让语气平稳:“起来吧。”
颜坞纹丝未动,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怎么?打算换种新花样来取乐?”
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胸前那一块蝎子形状的印记。
那是契约留下的痕迹,也是锁住他们自由的枷锁。
“你想再试试往我刚结痂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池菀呼吸猛然一滞,原主确实干过这样的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走向角落的筐子。
筐里堆着些干枯的植物,是父亲从其他部落换回来的草药。原主从不用这些救人,反而喜欢拿毒藤冒充良药,看着他们疼痛难忍。
她蹲下身,手指在杂乱的草堆中仔细翻找。
终于,她从中挑出了几株叶子边缘呈锯齿状的植物。
这是止血藤,具有极强的凝血功效。
她握紧那几片叶子,低着头。
“你这伤……得处理一下。我不会再……”
“够了。”
颜坞冷冷地打断她。
“别装了。你根本不配说这些话。”
他高出池菀大半个头,影子一压下来,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是不是又要拿烧红的棍子往我身上烙?还是又想了别的法子来折腾我?”
池菀握着药的手顿在半空。
原主那副残暴狠戾的性子,早已在这些人心里扎下了根。
如今,哪怕她只是递出一根普通的草药,也会被他们视作新一轮折磨的前兆。
这时,洞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三道人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他们齐刷刷地盯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压抑已久的怨恨。
最前面的是欧言。
他本该是仙风道骨的黄阶祭司,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清冷出尘。
可如今,他脸色灰败如死灰,唇无血色,额角渗着冷汗。
手臂裸露处布满了焦黑的烫伤,背上更是层层叠叠的烙痕。
跟在他后面的,是红发的赤狐隳鸢。
那一头烈焰般的红发曾经张扬不羁,映衬着他风流俊俏的面容,惹得无数人侧目。
可如今,那张脸却被一道狰狞的刀疤割裂。
从右眼角斜斜划下,一路延伸至下巴。
他看见池菀,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笑。
“哟,不‘疼’颜坞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的雄性上身赤裸,胸膛与背部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疤,血痂斑驳。
他是狮子兽人陆圪,曾是五位夫君中最忠诚、最沉默的那个。
可此刻,他的双眼冷冷地锁定池菀,没有一丝熟悉的温情。
池菀目光扫过他们三人,冷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一共五个兽夫,现在这有四个。
“旋翊呢?”
火堆里噼啪作响的柴火爆了一下。
余烬飞溅,却没人去管。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隳鸢的笑容骤然扩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你忘了?”
“昨天你说想看看人鱼没了鳞片会怎么样……叫我们将他埋进了土里。”
池菀指尖猛地一凉。
旋翊是五个夫君里唯一的海族。
若她真敢剜掉他的兽印,剥去他的鳞片,对方会在极致的痛苦中觉醒血脉之力。
而那时,他会一点点撕开她的皮肉,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同等的折磨百倍奉还。
因为……是她先让人鱼尝了拔鳞的酷刑。
她看着这三个伤痕累累的兽夫,又想起被活剥鳞片、埋进山里的旋翊,整个人狠狠打了个哆嗦。
颜坞察觉到她的失神,暗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讥讽。
“怎么,又在盘算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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