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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啥偏偏是盛唐,能养出这样一个“疯批”?为啥换个朝代,他可能就是个没人理的“疯子”,而在唐朝,却成了人人追捧的“诗仙”?
答案其实很简单:李白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怪才”,他是盛唐精神的“活标本”——是盛唐的疆域、盛唐的繁华、盛唐的底气,把他从一个普通文人,喂成了那个喊出“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宇宙级诗人”。他的每一句狂诗,每一次“作死”,背后都是整个盛唐在给他“撑腰”。
先从一个关键年份说起:744年。这一年,李白被唐玄宗“赐金放还”了——简单说就是“皇帝给你一笔钱,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长安待着了”。换作别人,被皇帝赶回家,早就哭哭啼啼、唉声叹气,觉得这辈子完了。
李白呢?他写下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你看这口气,哪有半分委屈?简直是“老子早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终于能自由了”的狂喜!
为啥他这么硬气?因为这一年的唐朝,处在最“牛”的时候——疆域大到你不敢想:
往东到了朝鲜半岛,往西一直摸到中亚的咸海,往北能到贝加尔湖,往南到了越南。你站在长安街上,往东边看,能看到朝鲜来的使者;往西边看,能看到波斯来的商人;往南边看,能看到岭南来的水果;往北边看,能看到草原上来的骏马。
整个天下,好像都围着长安转,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唐朝的怀里。
在这样的时代里,文人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的文人,总觉得自己是“蝼蚁”,是“草芥”,得靠着皇帝、靠着权贵才能活。
到了盛唐,文人突然觉得:“我不一样了!我是大唐的人,大唐这么牛,我凭啥不行?”这种底气,不是装出来的,是实打实的——就像现在你要是生在一个强大的国家,走到国外,腰杆都会不自觉地挺直,道理是一样的。
李白就是这种心态的“极致代表”。他觉得自己不是“蓬蒿人”(就是地里的野草),他是“大鹏”——他在《上李邕》里写“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你看这气魄,把自己比作能飞九万里的大鹏,不是自大,是他真的相信:在盛唐这个“风口”上,自己一定能飞起来。
这种对个体价值的肯定,不是“我觉得我能行”,是“我生在大唐,我就该行”——这就是他“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气,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宇宙意识”:我不只是我,我是大唐的一部分,大唐的辉煌,就该有我的一份。
你可能会问:光有疆域大,就能养出李白吗?当然不够。盛唐的“底气”,还藏在长安的烟火气里,藏在每个文人的日子里——这就是李白能“狂”的社会土壤。
先说说长安城。开元年间的长安,人口超过一百万,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走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能看到的热闹,比现在的一线城市还夸张:左边是卖胡饼的小摊,刚出炉的胡饼喷香;右边是波斯商人开的珠宝店,里面的宝石闪得人睁不开眼;前面有西域来的艺人在跳胡旋舞,转得像个陀螺;后面有和尚在念佛经,旁边还有道士在谈养生。
最绝的是酒——那时候的长安,到处都是酒肆,而且流行喝“波斯葡萄酒”。以前的文人喝酒,都是小酌,讲究“雅”;到了盛唐,文人喝酒是“狂饮”,讲究“爽”。
李白为啥天天喝酒?不是他嗜酒如命,是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喝葡萄酒、写狂诗,是文人的“标配”,就像现在年轻人喝奶茶、发朋友圈一样平常。
再说说科举和“行卷”。以前当官,靠的是“拼爹”,是士族世袭;到了盛唐,科举制度成熟了,寒门子弟也能靠读书当官。更重要的是,那时候流行“行卷”——就是文人把写的最好的诗、最好的文章,递交给权贵、名人,让他们帮忙推荐。比如你写了一首好诗,递给宰相看,宰相觉得好,可能就会推荐你当官。
这种制度,给了文人极大的“文化优越感”——他们觉得,自己的才华,比“拼爹”更有用;自己的诗,比权贵的面子更值钱。李白就是这么想的,他从来不想靠“走后门”当官,他觉得“我的诗这么好,皇帝就该请我去写诗”。
所以后来他被唐玄宗召见,能写出“云想衣裳花想容”,能让高力士给他脱靴——不是他“作死”,是他真的觉得:“我的才华比你们这些权贵更牛,你们伺候我,是应该的。”
这种“文化优越感”,在别的朝代是不敢想的。比如宋朝,文人再牛,也得对皇帝毕恭毕敬;比如清朝,文人连话都不敢乱说。在盛唐,文人敢跟皇帝“叫板”,敢跟权贵“甩脸子”——因为他们知道,盛唐需要他们的才华,需要他们的诗来装点这个时代。李白的狂,不是他一个人的狂,是整个盛唐文人的“集体自信”。
当然,光有底气和土壤还不够,李白能成为“李白”,更因为他有别人没有的“情感特质”——他的豪情,不是平面的,是立体的;他的诗,不是写在纸上的,是刻在天地间的。
你读李白的诗,会有一种强烈的“空间张力”——就像你站在山顶,往下看是整个世界,而不是站在平地上,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比如他写《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里面有一句“登高壮观天地间”,想象一下这个画面:李白站在黄鹤楼上,抬头是天,低头是地,眼前是长江,远处是扬州——他看到的不是“朋友要走了,我好难过”,是“天地这么大,朋友去的地方这么远,这趟旅程一定很精彩”。
这种“俯视视角”,和王勃的“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完全不一样。王勃的诗,是“我虽然穷,但我有志向”,是一种“向上爬”的努力;而李白的诗,是“我站在天地间,我就是天地的一部分”,是一种“我本来就这么牛”的自信。王勃的豪情,是“平面抒怀”;李白的豪情,是“宇宙级抒怀”。
再看他诗里的意象——“明月”“黄河”“长江”“大鹏”,这些不是普通的景物,是被他升华为“民族精神图腾”的符号。比如他写黄河:“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写的不是黄河,是盛唐的气势:就像黄河从天上流下来,挡都挡不住,只能往前冲,奔向大海。
这种气势,不是别的朝代能有的,只有盛唐,才有这种“一往无前”的劲头。
还有“明月”,李白写了无数次明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在他的诗里,明月不是冷冷的星球,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知己,是他情感的寄托。
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明月?因为明月是“永恒”的,是“普照天下”的——就像盛唐的精神,不管在长安,还是在扬州,不管是文人,还是百姓,都能感受到这种精神的照耀。
他把自己的豪情、自己的孤独、自己的理想,都融进了这些意象里。所以现在读“黄河之水天上来”,想到的不是黄河,是盛唐的壮阔;读“举杯邀明月”,想到的不是月亮,是李白的洒脱;读“天生我材必有用”,想到的不是李白,是心里的那点“不甘心”——这就是李白的厉害之处:他把盛唐的精神,写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有人说李白是“浪漫主义诗人”,但他的浪漫不是“不切实际”,是“盛唐给的勇气”。他敢“天子呼来不上船”,是因为盛唐允许他这么狂;他敢“千金散尽还复来”,是因为盛唐让他相信,自己的才华能赚回更多的钱;他敢“长风破浪会有时”,是因为盛唐让他相信,未来一定有机会。
如果他生在别的朝代,比如南宋,他可能会写“靖康耻,犹未雪”的悲愤;比如明朝,他可能会写“山河破碎风飘絮”的绝望;可他生在盛唐,所以他只能写“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狂喜,只能写“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
现在人们为什么还喜欢李白?不是因为他的诗写得有多好,是因为还需要他身上的“盛唐精神”——需要那种“我能行”的自信,需要那种“天地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豪情,需要那种“就算失败了,也能笑着说‘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洒脱。
就像现在的人们,可能会因为考试失利、工作不顺而难过,可一读到李白的诗,就会觉得:“这点小事算什么?我这么厉害,肯定能找到自己的‘盛唐’!”这就是李白留给我们的礼物——他把盛唐的精神,变成了一种“不死的力量”,不管过了多少年,不论是什么人,只要读起他的诗,就能感受到那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气。
所以,李白不是“诗仙”,他是“盛唐的孩子”——是盛唐的疆域、盛唐的繁华、盛唐的底气,把他养得这么狂、这么自信、这么耀眼。他的诗,不是写在纸上的,是写在盛唐的天地间的;他的精神,不是他一个人的,是整个盛唐的精神。
就像他写的“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现在的人们看不到盛唐的月亮,盛唐的月亮,曾经照过李白;现在的人们,虽然看不到盛唐,李白的诗,却让人们能摸到盛唐的温度,能感受到盛唐的心跳。
这就是李白——一个把盛唐穿在身上的“疯批诗仙”,一个让我们永远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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