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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八零娇娇揣崽随军,被硬汉亲哭了 > 第三章 小诺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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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以及一室冰冷的寂静。

    北方冬夜的寒意从门窗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池暖抱着女儿坐在床沿,只觉得浑身冰凉,连心都像是被冻住了。

    从清河村逃出来那一刻的决绝,火车上的忐忑与希望,见到他时的冲击与恐惧……

    所有情绪在此时沉淀下来,化作无边无际的迷茫和不安。

    他信了吗?

    或许信了,因为小诺的容貌和那块玉佩。

    但他显然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冷漠,他的回避,都像冰冷的针,刺穿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和希望。

    “妈妈……”小诺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诺诺冷……”

    池暖回过神,赶紧用那床厚重的棉被将女儿裹紧。

    她环顾这间冰冷的屋子,发现角落里有一个铁皮暖水瓶。她走过去掂了掂,里面有水,还是温的。

    她倒出一点在茶杯里,小心地喂给小诺喝,又用剩下的温水浸湿手帕,给女儿擦了擦脸和手。

    简单的收拾后,她搂着女儿躺在那张坚硬的单人床上。

    被子里有阳光的味道,但也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这让池暖有些无所适从。

    小诺毕竟还小,折腾一天早已筋疲力尽,在母亲怀里很快沉沉睡去。

    池暖却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门外偶尔传来远处隐约的号声,或是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提醒着她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纪律森严的世界。

    而那个掌控着她们眼下命运的男人,此刻就在不远处的办公室里。

    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是厌恶,是麻烦,还是……

    一丝微不足道的愧疚?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没入枕芯。

    她不敢哭出声,怕吵醒女儿,也怕被窗外可能经过的人听见。

    所有的坚强仿佛都在这一刻瓦解,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池暖猛地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是谁?

    门外的人似乎只是站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寂静中,池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几秒钟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隔着门板隐约传来。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轻轻地、逐渐远去了。

    是……他吗?

    他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不进来?

    池暖攥紧了被角,心里乱成一团。

    那声模糊的叹息,像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在她早已冰凉的心底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后半夜,北风刮得更紧,呜呜地拍打着窗户。

    池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的小诺在不安地扭动,小身子微微发烫。

    她心里一紧,彻底清醒过来,伸手一摸女儿的额头。

    发烧了!

    一定是白天在车站外等得太久,冻着了!

    孩子还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池暖顿时慌了神,急忙起身穿好衣服。

    她试图叫醒小诺,但池小诺只是哼哼唧唧的,眼睛都睁不开,小脸烧得通红。

    怎么办?

    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医生?

    她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心如刀绞。

    不能再等了!

    她一把用棉被裹紧小诺,抱着她就冲出了房门。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走廊,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尽头窗户透进一点惨白的月光。

    她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只想尽快找到人帮忙。

    刚冲出筒子楼,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就照在了她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站住!什么人?!”一个严厉的声音喝道,伴随着枪械碰撞的轻微声响。

    是夜间巡逻的哨兵。

    池暖被吓得僵在原地,紧紧抱着怀里滚烫的孩子,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孩子发高烧!求求你,帮帮我,找医生……”

    哨兵走近几步,手电光在她脸上和孩子身上扫了扫,认出了她似乎是傍晚时被江参谋长带进来的那个女的,脸色稍缓,但依旧公事公办:“同志,现在太晚了,卫生所早就没人了。而且外出需要报备……”

    “可是孩子烧得很厉害!求求你了!”池暖急得眼泪直掉,几乎要跪下去。

    哨兵显得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冷硬的声音从侧后方响起:“怎么回事?”

    池暖猛地回头,只见江御铎披着军大衣,正大步从办公楼的方向走来,脸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似乎还没休息,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看到慌作一团、泪流满面的池暖和她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他的眉头瞬间锁死。

    “她……”哨兵刚想报告。

    江御铎已经几步走到池暖面前,伸手直接探向小诺的额头。

    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脸色骤变。

    “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他沉声问,语气急促。

    “刚、刚刚发现……”池暖语无伦次。

    江御铎立刻从她怀里接过孩子,触手那惊人的热度让他心下一沉。

    他用自己的大衣将孩子裹紧,对哨兵厉声道:“去开车!立刻去军区医院!”

    “是!长官!”哨兵不敢怠慢,转身就跑。

    江御铎抱着孩子,低头看着几乎虚脱、满脸泪痕的池暖,声音依旧冷硬,却带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跟上!”

    吉普车很快轰鸣着驶来,刺破大院寂静的夜空。

    车内,江御铎抱着昏睡的小诺,脸色铁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池暖坐在旁边,手指绞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无声地流泪。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女人单薄的肩膀在黑暗中微微颤抖,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那双总是带着一丝倔强和警惕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恐惧和绝望。

    他握着孩子烫手的小胳膊,那柔软的、脆弱的生命感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掌心,也仿佛灼烧着他冰封的某处心防。

    一种陌生的、尖锐的情绪猛地攥住了他。

    是愧疚吗?

    还是……

    他猛地别开视线,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漆黑树影,下颚线绷得前所未有的紧。

    “再开快一点!”他对着开车的哨兵,声音沙哑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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