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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没想到,方知雪竟然如此不要脸,强行将他和她绑定在了一起。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自从江临方知雪他们一行人到了流放之地,方知雪就一直不停的监视着江临。
这种眼神明显到周围的人都有所察觉。
流放之地的气候和环境实在不好。
连那唯一的遮风避雨的房子都四处漏风。
那扇破木门都被吹得吱呀作响。
漏进来的风卷着地上的枯草,落在江临脚边。
他刚吃过了掺了沙子的糙米饭。
囫囵咽了两口觉得有些饱了,索性将剩下的半碗推到桌角,转身往干草堆里躺去。
这个房子太过老旧,所以连床榻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不说,铺着的芦席早被磨得露出篾条,硌得人骨头疼。
只得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草才能勉强入睡。
江临闭着眼,脑子里还在转着白日里听到的消息。
京中似乎乱了,有人说前太子谋逆,也有人说新君已立,就连他的心也跟着活跃起来。
他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可听着传来的结果太子似乎并不占优势,他也只能干着急。
他如今是戴罪流放的废臣,能活着走到这穷荒之地,已是万幸。
哪怕就算再迫切,也只能静静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太子能给力些。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被褥被人轻轻掀开一角,带着些微凉意的气息凑了过来。
江临猛地睁眼,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是方知雪。
此刻方知雪散着鬓发,外衫早已褪下,只留一件被洗得褶皱的内衫。
布料薄得能看清她肩头削瘦的曲线,正往他身侧蜷去。
“你干什么?”
江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怒,伸手就要推她。
可他刚触到方知雪的胳膊,屋外便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还夹杂着木桶倒地的哐当声。
是方知雪早先故意引着人来,将水桶放在了必经之路上。
江临当即就要起身往外跑。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真的就再也摆脱不了方知雪了。
“你们这是……”
几个男人推门时,手里的火折子晃了晃,光正好落在方知雪露在外面的肩头。
但由于方知雪如今肤色太黑的原因,几人差点儿没看见。
还是方知雪主动伸手揽上江临的胳膊,众人这才把目光投向了那一抹漆黑的身影。
几人的语气瞬间变了,带着暧昧的探究,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我们几个倒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江临猛地将方知雪往旁一推,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只觉一阵恶心的燥热往上涌。
他指着方知雪,声音都在发颤:
“方知雪,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脸!”
方知雪却不急,反倒拢了拢衣襟,垂着眼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眼眶微微泛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心悦江临,甘愿追随他,与江临无关。”
这话一出,几人看江临的眼神更怪了。
江临气得胸口发闷,直接开口大骂:
“你就这么下贱,非要这么上赶着贴上来吗?”
方知雪这话既撇清了他的“强迫”,又坐实了两人有染的名头。
如今人证俱在,他便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看着围过来又来了几个人看热闹,再看了眼方知雪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老天不公。
为什么要让他碰到这么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早知如此,他定然不会在他们相见的第一眼就搭理她。
他如今是个什么境况?
无官无爵,囊中空空,还是个流放之人。
寻常女子躲都来不及,她偏要凑上来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事,难不成是疯了?
江临一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原因他一直不清楚。
他哪里知道,方知雪重生了一世,早知道太子会登基,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呢。
况且,她也听到了最近的传闻。
她一路跟着江临,忍辱负重,本以为会有相互扶持的情谊在,可没想到他竟然油盐不进。
不过没关系,只要只要大方向没错,她就还有重新恢复身份的一天。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攥住他这根“线”。
无论以后怎样,江临都是她日后重返京华、攀附权贵的梯子。
方知雪抬眼,悄悄瞥了眼江临铁青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快得让人抓不住。
这流放虽苦,可只要熬过这几日,日后的荣华富贵,便都在她手中了。
…………………………
与流放之地的萧瑟不同,京中的宫城正被一片肃穆的氛围笼罩。
紫宸殿的烛火已亮了三夜,殿内堆积的奏折高得几乎遮住了案几。
温辞霄坐在龙椅上,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笔,目光却落在奏折上的字里行间,久久没有挪动。
宫变已过去五日。
当初也不是没有大臣反对他登基。
只不过如今皇室中,除了他,只有两三个稚嫩小童,根本撑不起大业。
朝堂大权终究落在了他手中。
而他,也终于完成了对婠倾的交易。
如今朝野初定,各地的奏折雪片般飞来。
有奏报灾情的,有请求复职的,还有暗查前朝旧臣的,桩桩件件都需他亲自过目。
“陛下,该歇息了。”
内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放在温辞霄手边。
“已近子时,您三日未合眼,龙体要紧。”
温辞霄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掩不住的疲惫:
“把参汤放下,再将兵部那本关于边境布防的奏折取来。”
内侍应了声,转身去取奏折。
……………………………………
时衿最近发现温辞霄在躲她。
按照他的性格,登基以后必定恨不得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或者直接把她接进宫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如今不仅没有人传话,连书面信息都没有只字片语。
时衿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以为他在收拾残局,有些忙碌,没顾得上。
还是时九有天回来告诉她,温辞霄独自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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