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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到古代每天都想死 > 2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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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了饭菜,春华跟夏荷伺候着主子休憩后就离开了,本来今晚要安排人值夜的,又让赵知静给撵走了。

    早早熄了烛火的屋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荷呼了口气,这时候才敢大声说话:“春华姐姐,今天我没有挨板子,也没有挨巴掌,还没有——”

    “还没有挨针扎。”春华叹息着补充。

    “嘿嘿,还是春华姐姐知道我,我太笨了,”夏荷翻了个身子,小小声道:“可是秋实跟冬霜她们,还被关在柴房里,老夫人最重规矩,明日她们定逃不了罚了。”

    黑夜里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至少县主没时间管她们。”

    夏荷想到主子吃饭时候的表情,那生无可恋的样儿。

    即便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却给夏荷一种安定的感觉,奇怪得很,想到这里,夏荷捏了捏被角:“春华姐姐,你说我去求县主,我是说现在的‘县主’,秋实跟冬霜能回来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依稀能听到外间风吹窗棂的响动。

    “县主如今的样子,咱们一定要往上报吗?如果瞒着的话,万一,我是说万一,县主说不定自己就好了呢?就算没有好,我看现在的县主挺好的,大家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秋实跟冬霜也可以很快回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间床上躺着的春华也翻了个身。

    “这件事你不准去出头。”

    第二天。

    “县主还没起来吗?”在外间站了一炷香的翠屏忍不住出声道。

    翠屏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春华却也不怵她,看也不看她,只往后退了一步,给人让出道来:

    “翠屏姑娘要是实在着急,”

    “那就劳烦翠屏姑娘你,自个儿去唤县主起床了。”

    谁不知道县主那无理不饶人的性子?上上个月还无缘无故挨了县主一巴掌呢,翠屏委屈,但翠屏不敢说。

    翠屏愤愤地瞪了眼春华,威胁道:“老夫人都等了一晌午了,再耽搁下去,我看———”

    “再耽搁下去,我看午饭就不用吃了,直接吃晚饭好了!”

    赵知静从屋里幽幽地接过话。

    翠屏:“………”

    赵知静知道这破房子不隔音,没想到这么不隔音,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外面两女的压着声音吵,偏偏声音尖细,压着声音反而听得更清楚。

    翠屏赶紧赔了个不是,灰溜溜地跑了。

    夏荷啐了她一口。

    赵知静烦得要死,看这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烦。

    估摸着上辈子得的狂躁症带过来了,偏偏睡一觉回不去又死不了。

    “给我讲讲我身边的人和事吧。”反正先听听看,怎么活自己说了算。

    春华给赵知静端了杯水漱口,开口道:“县主因落水致记忆有失,奴婢说些近来发生的事儿,好让县主早日回忆起来。”

    好家伙,失忆的借口都替她找好了。

    赵知静看了眼春华,春华面不改色。

    原主是得有多不招人待见啊,赵知静想到这贴身丫鬟都觉得她是‘鬼’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胡扯,她要是有这情商,上辈子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了。

    “如今是北周呈启四十七年,镇北侯是北周………”

    赵知静听着春华详细的介绍。

    生怕她这只鬼穿帮,春华尽职尽责,消息之详尽,赵知静不仅知道了她三岁时丢的荷包是大红配大绿,还知道了府里二小姐最爱给狗取名叫旺财。

    总结来说。

    赵知静,镇北侯唯一亲闺女,她老子在边关打战,军权在握,常年不归。

    府里老夫人是先侯爷继夫人,府里二老爷便是她生的,二老爷生了五个,大小姐已经出嫁,二少爷跟二小姐为嫡出,大少爷跟四小姐为庶出。

    赵知静本来懒懒散散地坐着,后面渐渐直起了身子。

    这配置,这故事背景。

    这不就是博物馆里那导游介绍的吗?

    国庆人多,虽然一直被死八婆折腾,但是导游腰上别着的小蜜蜂来来回回、声嘶力竭地播放,赵知静也把那个北周的故事听了个大概,特别是她这身子的爹,戏份还不少。

    不过不是啥好戏份,满门抄斩的命。

    算一算,

    不多不少,

    离死还有五年六个月零七天。

    赵知静沉默了,老天爷还给她定了个黄道吉日,怪照顾她的。

    不过活着太难了,看她后面能不能努力点,争取早点领盒饭吧。

    “刚刚那个叫翠屏的是吧?”赵知静一本正经地问道,“她刚刚请我去老夫人屋子里吃饭,晚饭就算了,黑灯瞎火我怕吃噎着,就赶个早,吃午饭吧。”

    春华:“………”

    夏荷:刚刚翠屏是这意思吗?

    老夫人所在的寿安堂装饰华贵奢侈。

    简单来说,暴发户十足,赵知静刚进来,就应激得马上闭眼,差点被这满屋子里的金光闪瞎眼睛。

    金子做的珠帘,金子做的茶壶,金子做的侍女像………

    “哟,咱府里的金贵人儿来了,”二小姐赵知云挨着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轻轻摇晃着象牙玉扇:“翠屏三催四请都不来,三妹好大的谱儿。”

    “谱是比你大点,不服给我憋着。”

    赵知云:“………”

    赵知静歇了歇被金子闪到的眼睛,随意找了个凳子自顾自坐下了,才不理会上首的祖孙脸色。

    看赵知静也不行礼,就自顾自坐下,老夫人拉长个脸。

    “知静受罪了,听说梁府的二小姐还卧床休养呢,昨儿连夜请了太医,高烧不退,也不知——”二夫人张氏抚了抚手腕上羊脂玉镯子,颇为担忧道。

    被张氏一提醒,老夫人才想起正事来。

    “赵知静,你性子顽劣,这次实在过分!”老夫人越想越气,“那可是监察御史梁大人府上,你去得罪梁家作甚?!我们侯府本就名声不好,你偏偏去得罪梁大人,你爹在朝堂上常被人攻讦已是不容易,你还在拖后腿,你是想毁了侯府是不是!”

    老夫人气得重重拍了拍桌子。

    赵知云扶着祖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水:“祖母可别气着身子,喝点水。”

    赵知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忽的又吐了出来。

    什么东西?甜腻腻、黏糊糊的,老大年纪了,还喝这么甜,也不怕得糖尿病,金子做的水壶还是一样泡不好茶嘛。

    赵知静摇摇头。

    “人梁府都知道请太医,我为什么没有?”

    “我不配请太医?”

    “我贱?”

    这话一出,屋里一静。

    昨日确实是没人想到,只关注梁府去了。

    “知静说笑了,你身子骨素日里强健得很——”张氏强笑道。

    “二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哪只眼看出我有气大如牛,力拔山兮的威猛了?”赵知静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二婶想我早死就利索点,以你的身家,连整个太医院都能搬来,更何况买凶杀人?就是买一屋子的杀手也花不到你多少钱。”

    张氏目瞪口呆。

    “这,这,这,”张氏立刻捶着胸口,眼含热泪,“知静你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剜二婶的心啊,二婶怎会有那样恶毒的心思,我冤枉啊娘——”

    张氏转头就对老夫人哭诉。

    赵知静不耐烦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挥手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往地上扫去,翻倒的茶水瞬间将地面上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打湿,赵知静怒喝道:“你们一家子烦不烦,吵吵吵!到底什么时候吃饭!浪费时间!”

    张氏傻眼了。

    老夫人惊呆了。

    赵知云睁大了眼睛。

    角落里的四小姐赵知希缩了缩脖子。

    “这是怎么了?”二老爷笑呵呵地撩开帘子进来,转头看向屋子里站着的侄女,“知静身子大好了?这可是好事儿,听说那梁府的病秧子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呢,真的是——”

    “闭嘴老二!”老夫人脸色阴沉得很。

    赵知静看二老爷满肚肠肥的样子,想着这院里伙食应该不差。

    点点头,看向二老爷:“午膳好了没,二叔?”

    我怎么知道饭好没有?

    “啊?啊,午膳应该好了吧?”二老爷满脸茫然,“不是,这你该问丫鬟啊,知静,厨房的事儿我也不管呀。”

    “那就叫厨房上二叔你喜欢的菜吧,”赵知静吩咐丫鬟去传膳,又唤二老爷出去,“二叔你走前面,我们去吃饭吧。”

    二老爷满脸疑问,往日里他这侄女也不咋理他啊,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二老爷还是很听话地跟在赵知静后面。

    “知静可真孝顺,还知道二叔辛苦了,”二老爷一脸欣慰地叹道,“前段时间二叔从南边进了些珍珠过来,品质相当好,连知云跟知希都没有呢,她们两皮肤没你白,带珍珠显黑,二叔把珍珠都给你留着呢。”

    赵知云:“……”她黑?!!

    “谢了二叔。”赵知静满脑子都是饭,随意地答道。

    屋子里的赵知云手里的帕子都撕烂了。

    她爹,她爹怎是个,

    “我儿怎是个棒槌啊!”老夫人恼怒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我这好儿子办的差事怎么样!”

    等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赵知静跟她二叔已经吃上了。

    两叔侄相处得其乐融融,二老爷饭都顾不上多吃,一直在吹嘘他自己的生意,满脸红光,好不得意。

    张氏气了个倒仰,皮笑肉不笑地道:“老爷真是好兴致,侯府如今多事之秋,老爷不去处理,还有心情坐在这儿吃饭!”

    “那我不坐着吃,难不成站着吃?”二老爷纳闷地看了眼张氏,摇摇头道:“你看看你,饭不好好吃,瘦成什么样儿?都不如柳氏好看了。”

    柳氏便是赵知希的生母,柳姨娘。

    张氏满脸通红,气的。

    赵知静往二老爷碗里夹了根鸡腿:“二叔你会说就多吃点。”

    “真是造孽啊,我这是生了个棒槌啊!”老夫人拍手打掉了二老爷的鸡大腿,“老身让你去梁府致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梁府那边到底什么意思?”

    “梁府的意思?我不知啊,梁府大门关着,就没让我进门!”二老爷遗憾地看了眼地上的鸡腿,“我好歹是镇北侯的弟弟,我可不能给哥哥丢脸,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进去呗。”

    “不过一个监察御史,狂什么狂?哼!”二老爷傲娇得很。

    “你可真有骨气!”老夫人指着儿子鼻子阴阳怪气道:“你不过一介白身,还瞧不起这个那个!”

    二老爷谦虚道:“还是兄长教得好。”

    她这是在夸他吗?简直猪脑子!

    老夫人怒气冲冲道:“你这混账东西,你脑子呢?门儿都进不去,你还挺骄傲!”

    赵知静又往嘴里扒了口饭,点评道,“二叔做得没错,人不让进就不进呗。”

    二老爷一直以为侄女瞧不上自己,商人向来身份低下,虽然他一家子住在侯府,但侯府真正的主人是他长兄又不是他,二老爷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自卑的。

    没想到都是误会啊。

    瞧知静多么善解人意啊。

    “知静懂二叔啊。”二老爷把他最爱的乳鸽端到赵知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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