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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合金支架是青禾城刚送的。
还带着未打磨的金属毛刺。
地面铺着拼接的柔性光感板，边缘翘着角。
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半成型的蓝电机甲悬浮在中央，表面还带着未激活的灵能纹路。
唯有推进器接口处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
那是苏砚刚才调试时残留的能量。
苏砚蹲在机甲下方，指尖捏着微型扳手。
反复拧动推进器的螺丝。
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工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一道浅疤。
那是去年跟着秦老学刻符文时，被灵能刻刀划伤的。
“还是不行。”
她放下扳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
“灵能输出一到 60%就跳红，量子驱动根本接不上，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他当年教我刻静音符文时，只用三道纹路就把星核碎片的暴走能量压下去了。”
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来：
“你这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遇到难题就喊师父。”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
裹挟着外城区潮湿的风。
众人回头。
光感板的蓝光正好漫过门口。
穿青布工装的老者站在光影里，左手拄着柄半人高的灵能刻刀。
刀身是深褐色的玄铁材质，泛着经年使用的温润光泽。
刀柄处刻着天工阁特有的云纹徽记。
每一道纹路都被摩挲得发亮。
刀尾系着枚褪色的蓝布穗子。
穗子边缘有些磨损。
那是苏砚刚入师门时，用自己织的布条给师父系上的。
老者的右手戴着双黑色皮质手套。
手套指尖有明显的凹陷。
那是常年握刻刀磨出来的老茧。
虎口处横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疤痕边缘泛着淡粉色。
新肉与旧疤交织在一起。
他头发半白，梳得一丝不苟。
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着。
额前的碎发垂到眉骨。
遮住了眼角的细纹，却遮不住眼神里的锐利。
那眼神扫过机甲时，能够穿透金属外壳。
直抵核心的能量接口。
“师父！”
苏砚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机甲支架。
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却浑然不觉。
快步冲过去，伸手想扶老者。
又想起师父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刻刀。
手在半空顿了顿，最后只是攥住了他的工装衣角。
“您怎么会来？天工阁那边……”
“天工阁有师兄弟们盯着。”
秦老拍了拍苏砚的手背。
手套上的老茧蹭过她的皮肤，带着熟悉的粗糙感。
“我听说凌氏在这边搞畸变实验，还偷了三年前那批星核图纸，就知道你们迟早要跟他们对上。”
“你师娘还给我收拾了行李，我连夜赶过来的，路上还遇到青禾城的商队，搭了他们的悬浮车。”
他说着，视线转向悬浮的机甲。
脚步慢悠悠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光感板的接缝处。
精准避开翘边的地方。
显然是多年做细活练出的稳当性子。
他伸出戴手套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机甲肩甲的金属面。
指尖刚接触，就皱起了眉：“凌氏用的YL-09合金，里面掺了30%的劣质灵晶碎屑，这种料子能稳住能量才怪。”
“他们当年偷图纸时，连玄铁与灵晶的配比必须是7:3都没抄明白，就敢造机甲？”
温葇闻言。
立刻让林舟调出之前截获的凌氏机甲零件照片。
投影在工坊中央的全息屏上。
“秦老，您是说，凌氏的机甲技术真的是偷来的？”
秦老的手指还停在机甲肩甲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金属表面的划痕，眼神沉了下来。
“三年前的中秋夜，凌九霄派了十几个影刃杀手夜袭天工阁藏经阁。”
“那时候你师弟刚整理完星核图纸，还没来得及锁进密室，就被他们堵在了阁里。”
他的声音放低了些。
虎口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你师弟为了把图纸藏起来，用身体挡住杀手的灵能炮，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最后还是靠藏经阁的符文阵才逼退杀手。”
“可图纸还是被偷走了半份，就是现在凌氏用的这份基础版。”
苏砚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别过头。
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我去年回天工阁，师娘还说师弟的后背还留着疤，阴雨天会疼……”
“都过去了。”
秦老拍了拍苏砚的肩膀，
语气缓和下来。
“这次来，一是帮你把机甲改好，二是要把属于天工阁的东西拿回来，不能让你师弟的伤白受。”
他摘下右手的皮质手套，指关节处还有几处细小的疤痕。
“把星核碎片的能量参数传我终端，这静音符文阵我来刻，保证把能量外溢压到0.1%以下，外城区的弟子就算站在机甲旁边，也不会受波及。”
林舟立刻操作控制台，将参数同步到秦老的终端。
秦老戴上神经接驳手套。
指尖的灵能刻刀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
刀身轻微震动，发出“嗡”的低频声响。
刻刀与灵能产生了共振。
苏砚小时候第一次见师父刻符文时，就觉得这声音像远处的溪流。
他站在机甲肩甲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身体微微前倾。
左手扶着机甲的金属面，右手的刻刀稳稳落下。
第一刀刻下去时，淡蓝色的符文立刻在金属表面浮现。
刻刀划过的地方，灵能纹路像活过来一样。
顺着刀痕流动。
他的手腕稳定得没有一丝晃动。
连额前的碎发都只是轻轻飘了飘。
指尖的老茧与刻刀的握柄完美贴合。
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
“师父刻符文时，从来不用看图纸。”
苏砚轻声对温葇说，眼神里满是敬佩。
“他说符文在心里，比在纸上更清楚。”
“我练了五年，才能做到刻三道符文不看图纸，可师父随便刻多少道都不会错。”
就在符文阵刻到第七道时，林舟突然惊呼一声：
“不好！凌氏在灵能网带节奏！说温师姐私吞星核碎片，要把外城区当诱饵喂畸变体，还 P了张假的机甲能量辐射图，现在#温葇私吞星核#都冲上热搜第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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