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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反复操控着那缕细小的灵力在指尖流转,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远超肉体力量的奇妙能量。这种能量与他胸口石头散发的温热暖流同源,却更为凝练、可控。
《基础炼气诀》中所描述的“气感自生,灵力初蕴”的境界,他达到了!这标志着他在修行之路上,终于真正地、踏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炼气期一层!
尽管这只是漫漫仙途中最微不足道的起点,对于云澈这般凡骨资质而言,更是艰难无比,但其意义却无与伦比。它意味着复仇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而是有了实现的可能;意味着他在这危机四伏的幽谷中,拥有了掌握自身命运的最初资本。
激动过后,云澈迅速冷静下来。他深知这点微末道行远远不够。他重新盘膝坐下,摒弃杂念,再次沉浸于修炼之中。
有了第一次成功引导灵力的经验,后续的修炼变得顺畅了许多。他依照法诀,意念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缕初生的灵力,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缓缓运转,完成一个又一个小周天循环。
每一次循环,都能从外界天地间汲取到一丝丝稀薄的灵气,融入自身灵力流中,使其缓慢却坚定地壮大着。胸口那枚太初道种(灰色石头)持续散发着温和的暖意,仿佛一个无形的放大器,极大地提升了他感应和吸纳灵气的效率,并让灵力运转的过程更为顺畅、平和,减少了行差踏错的风险。
与此同时,他每日服食星纹草,其药力不断滋养着他的肉身与经脉,修复着暗伤,让他的身体能更好地承载和运转逐渐增长的灵力。《七星步》的练习也未曾停下,在灵力的辅助下,他的步法越发灵动迅捷,腾挪闪转间,已能带起轻微的破风声。
时间在苦修中悄然流逝。谷中无日月,云澈全靠自身生理变化和修炼状态来判断大概。
约莫十余日后,他丹田内的那缕灵力已从最初的发丝粗细,壮大至小指般大小,运转之时,带来的力量感也更为明显。他感到自己触碰到了炼气一层巅峰的屏障,距离突破到第二层仅差临门一脚。
这一日,他决定服用一枚凝元丹。
他将那龙眼大小、色泽乳白的丹丸托在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温和的药力。深吸一口气,他将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为一股汹涌的热流冲入腹中,旋即炸开,化作精纯无比的灵气洪流,冲向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远比平日吸纳的天地灵气猛烈得多!云澈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运转《基础炼气诀》,引导着这股强大的能量纳入经脉,进行周天运转。
丹田内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增长、凝练!经脉传来阵阵鼓胀感和轻微的刺痛,但他凭借顽强的意志死死坚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凝元丹的药力被逐渐炼化吸收时,云澈体内猛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唯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嗡鸣!
阻碍多日的屏障应声而破!
他丹田内的灵力总量暴涨一大截,颜色也似乎变得更加凝实纯净,运转起来更为得心应手。
炼气期二层!
云澈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湛然,只觉耳聪目明,浑身充满了力量,五感感知范围也扩大了不少。他甚至能更清晰地“听”到周围草木微弱的“情绪”波动。
实力的提升带来了更大的信心。云澈开始将探索范围稍稍扩大,不再仅限于洞穴附近。他手持那柄沉重而锋利的黑色短剑,施展日益熟练的《七星步》,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密林与怪石之间。
凭借增强的感知和与草木的亲和,他数次提前规避了潜在的危险——或是潜伏的毒虫,或是气息凶悍的异兽。
同时,他也发现了更多《百草经》上记载的低阶灵草,虽然药效不及星纹草,但也能辅助修炼或治疗些皮外伤。他还找到了一小片蕴含微弱灵气的甘泉,饮水问题得到极大改善。
他对这个幽谷的了解逐渐加深,但最让他挂念的,仍是那处得到功法与短剑的洞府以及那具神秘的枯骨。
“前辈留下的,真的只有这些吗?”随着实力提升,这个念头越发强烈。他总感觉那洞府或许另有玄机,尤其是那张令人不安的血色符文薄绢,其上的波动绝非寻常。
这一日,他再次来到那处洞府入口。拨开藤蔓,洞内景象依旧,那具枯骨仍保持着靠坐的姿势。
云澈对着骸骨恭敬一拜,然后开始更为仔细地探查整个洞穴。他运转起那缕炼气二层的灵力,灌注双眼,试图观察是否有灵力残留的痕迹或隐藏的禁制。
目光扫过洞壁每一寸岩石,甚至地面。起初并无发现,但当他走到洞窟最深处,目光掠过那枯骨所靠的石壁时,胸口的大初道种忽然轻微地、急促地发热!
“嗯?”云澈心中一凛,立刻聚焦于那面石壁。
石壁看起来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布满苔藓和岁月的痕迹。但在道种的感应下,他隐约察觉到其后似乎有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灵力波动传出,且那波动与他手中的黑色短剑以及怀中的血色薄绢,产生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共鸣!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那片石壁。
入手冰凉粗糙。他尝试用力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
沉吟片刻,他似有所悟。他先是取出那血色符文薄绢,将其贴近石壁。薄绢上的朱砂符文竟微微亮起红光,石壁内的波动似乎强烈了一丝。
接着,他又尝试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黑色短剑。短剑剑身上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般微微蠕动,散发出幽暗的乌光。
当他将闪烁乌光的短剑剑尖,对准波动最明显的石壁一处,缓缓递过去时——
“嗡……”
石壁表面,竟荡漾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一个原本无形无质、与岩石完美融为一体的隐匿禁制,在短剑乌光和血符红光的共同作用下,显露出了痕迹!
禁制之后,石壁仿佛变得透明虚幻,显露出其后一条向下的、幽深狭窄的天然石阶!一股更为古老、更为精纯的灵气混合着淡淡的尘封气息,从通道内扑面而来!
云澈心脏狂跳。
这洞府果然别有洞天!
那位坐化的前辈,竟在此地留下了一处如此隐秘的地下密室!若非他恰好同时拥有短剑和血符这两把“钥匙”,且道种对能量异常敏感,绝无可能发现此地!
密室之中,会有什么?是前辈真正的传承?毕生的收藏?还是……更大的危险?
短暂的犹豫后,云澈眼神变得坚定。机遇与风险并存,既然发现了,断无退缩之理。
他一手紧握乌光未散的黑色短剑,一手捏着那诡异的血色薄绢,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那水波般的禁制,沿着那条向下延伸的、不知通往何处的石阶,小心翼翼地向下探去。
幽暗的通道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洞府中那具不知名的枯骨,依旧沉默地守望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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