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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被母妃残魂吞噬,墨尘被打入悬魂狱受戾气反噬,表面看风波已平,但沈惊鸿知道,这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苏伶仃带回的消息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大理寺在赵玄府邸搜出的密信里,不止提到了莲心阁灭门案,还隐晦提及一个代号“影阁”的组织,正是当年帮赵玄处理“麻烦”的幕后推手。
“影阁的人很擅长抹去痕迹。”苏伶仃拿着密信的拓本走进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我查了三天,只找到些零碎线索,他们的据点遍布京城,甚至……可能渗入了镇狱司。”
沈惊鸿转过身,烙铁在他掌心泛着微温:“养父当年看管的旧牢,会不会和影阁有关?”
“很有可能。”苏伶仃将拓本摊开在石桌上,“密信里提到‘镇狱司地下三层’,但据我所知,镇狱司最多只有两层地牢。”
地下三层?沈惊鸿皱眉。他在镇狱司待了八年,从未听说过还有地下三层。难道是……旧牢之下?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西北角的旧牢。石像依旧立在墙角,石桌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重新点亮,火苗摇曳中,沈惊鸿忽然注意到石像底座的纹路有些异常——之前没细看,此刻才发现那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一个微型阵法,阵眼处有个与镣铐锁链匹配的小孔。
他将镣铐穿过小孔,轻轻转动。石像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竟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底下一道黑沉沉的石阶,阶壁上刻满了镇邪符文,却已大半剥落,透着股陈腐的霉味。
“这应该就是地下三层的入口。”苏伶仃拿出火折子照亮石阶,“下去看看?”
沈惊鸿点头,握紧烙铁率先迈步。石阶陡峭湿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落的“滴答”声,像是从极深的地方传来。走了约莫百级台阶,前方出现一道铁门,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凹槽里的纹路与玄元秘录玉牌完全吻合。
沈惊鸿将玉牌按上去,铁门应声而开。门后是间狭长的石室,两侧摆满了卷宗柜,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黑色的木盒,盒上印着影阁的标记——一只衔着匕首的乌鸦。
“看来找对地方了。”苏伶仃走到卷宗柜前,抽出一卷泛黄的卷宗,“是十年前的记录……莲心阁灭门案的详细过程。”
沈惊鸿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密信,只有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影七”二字。他拿起令牌的瞬间,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
雨夜的刑房,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正用烙铁烫着什么人的手背,那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手背上的印记……竟与沈惊鸿手腕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又是‘读忆’?”苏伶仃注意到他脸色发白,“看到了什么?”
“一个刑房,一个戴面具的人,还有……和我一样的伤疤。”沈惊鸿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令牌的原主,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
苏伶仃递过那卷卷宗:“你看这个。”
卷宗上记载着莲心阁灭门的细节:当年带队围剿的是禁军统领,而负责“清理余孽”的,正是影阁的人。其中一段提到,莲心阁阁主有个年幼的儿子,据说天生能与守印文共鸣,灭门当晚被影阁带走,下落不明。
“阁主的儿子……”沈惊鸿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难道我是……”
话音未落,石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落下簌簌尘土。苏伶仃反应极快,一把将沈惊鸿拉到石柱后:“有人触发了机关!”
石门“轰隆”一声落下,将退路封死。石室两侧的墙壁突然弹出数十支弩箭,箭头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沈惊鸿挥起烙铁,狱火之力形成一道屏障,将弩箭尽数挡下,火星溅落在卷宗上,点燃了几页纸。
“影阁的人果然在这里布了后手。”苏伶仃看着燃烧的卷宗,“他们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石室回荡:“沈刑官倒是比我预想的更聪明,竟然能找到这里。”
沈惊鸿举起烙铁,狱火照亮了来人的脸。那是个穿着灰衣的老者,佝偻着背,脸上布满皱纹,竟是镇狱司的老狱卒王二!
“王伯?”沈惊鸿愣住了,“是你?”
王二笑了,皱纹堆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沈刑官大概忘了,我在这里待了三十年,比你养父还早来五年。影阁的‘影七’,就是我。”
他缓缓直起腰,佝偻的身形变得挺拔,玄力波动骤然爆发,竟已达到筑基境巅峰,比墨尘还要强横。
“当年带走你的人是我,把你交给老狱卒的也是我。”王二的声音带着嘲讽,“本想等你长成一把好用的刀,没想到你竟要翻旧案,真是可惜了。”
沈惊鸿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莲心阁阁主……是我父亲?”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能和守印文共鸣?为什么老狱卒拼死也要护着你?”王二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刀身刻着莲心阁的莲花纹,“这是你父亲的刀,当年就是用它,刺穿了我哥哥的心脏——他本是莲心阁的叛徒,却被你父亲当众斩杀。”
原来如此。他接近自己,潜伏在镇狱司,根本不是为了影阁,而是为了复仇。
“老狱卒知道你的身份吗?”苏伶仃握紧匕首,悄悄绕到王二侧面。
“他当然知道。”王二冷笑,“所以他才用烙铁给你烫了这道疤,让你永远记着自己是个‘罪人’的儿子。可惜啊,他到死都没舍得告诉你真相。”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沈惊鸿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他一直以为伤疤是意外,没想到竟是养父刻意为之——是提醒,还是诅咒?
“你以为我会信你?”沈惊鸿的声音有些发颤,狱火却燃烧得更旺,“养父绝不会这么做!”
“信不信由你。”王二身影一闪,短刀带着凌厉的劲风刺向沈惊鸿的胸口,“今天,就让你们父子在地下团聚!”
沈惊鸿挥烙铁格挡,两柄兵器碰撞,狱火与王二的玄力对冲,发出刺耳的尖啸。王二的招式狠辣刁钻,显然浸淫刑讯多年,招招都往要害招呼,却又留着三分余地,像是在戏耍猎物。
“你父亲当年就是这么挡我哥哥的刀的。”王二狞笑着,短刀突然变招,划向沈惊鸿的手腕,“可惜啊,他没你这么好运。”
沈惊鸿侧身避开,手腕却仍被刀风扫到,留下一道血痕。他看着王二眼中的疯狂,突然明白了——对方不仅要杀他,还要撕碎他对养父的信任,让他彻底崩溃。
“你错了。”沈惊鸿的眼神渐渐平静,狱火之力与镣铐产生共鸣,金光顺着手臂蔓延,“不管真相是什么,养父教我的规矩,我没忘。”
他猛地冲向王二,烙铁与镣铐同时发力,狱火与金光交织成一张大网,将王二罩在其中。这是他第一次将两种力量结合,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威力,王二的玄力在网中迅速溃散,短刀“当啷”落地。
“不可能!守印文的力量怎么会……”王二满脸难以置信。
“因为它守护的不是仇恨,是正义。”沈惊鸿一拳砸在他胸口,将他击飞出去,撞在卷宗柜上。
王二咳出一口鲜血,看着散落一地的卷宗,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正义?你以为翻了旧案就能改变什么?影阁的阁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你斗得过吗?”
陛下的亲弟弟?沈惊鸿和苏伶仃同时脸色剧变。这才是影阁最可怕的后台!
王二趁着他们分神,突然抓起一支毒弩,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我哥哥的仇报不了,至少能让你们……永无宁日!”
他的身体迅速僵硬,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石室再次震动,显然是王二启动了自毁机关。
“快走!”沈惊鸿拉起苏伶仃,朝着石阶冲去。身后的石室在爆炸声中坍塌,碎石如雨点般落下,两人拼命往上跑,直到冲出旧牢,才敢回头望去。
旧牢已被碎石掩埋,那尊养父的石像露在外面,眼神依旧温和,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
沈惊鸿握紧手中的青铜令牌,又摸了摸手腕的伤疤。真相比他想象的更残酷,但他没有退路。
影阁,陛下的亲弟弟,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要面对的,是整个王朝的阴影。
雨还在下,沈惊鸿抬头望向皇城的方向,眼神坚定。烙铁在他掌心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他的决心。
不管对手是谁,他都会用手中的刑具,一步一步查下去。
因为这是养父教他的规矩,也是他作为守印人,必须扛起的责任。
标签:#玄幻#悬疑#权谋#热血#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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