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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敢！”
“云师兄试试就知道了。”商砚仍旧笑意盈盈。
“你！”云华怒瞪着商砚。
“看来云师兄是想试试了。”商砚眼睛亮晶晶，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把玩着。
“大师兄！你难道不管管吗？”云华看见商砚手中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要知道，上次被商砚下药的人至今还没找到解药。
“商砚！”宋闻觉不大不小地呵斥了一声，“别闹了。”
“嘻嘻。”商砚将手中的药瓶一收，“云华师兄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云华只是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并未答话。
“花眠上了三层了。”宋闻觉淡淡开口，他看着那抹纤细瘦弱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而走在问心梯上的花眠，刚刚好了些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每走一层，她都要面对不同的提问。
每一层，都是她一些不愿面对的过往，但花眠步伐还是坚定地往前走了一层。
到了第九层时，花眠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唇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竟然走了九层......”有人喃喃自语，看向花眠的眼中带着敬佩。
若是换成他们，早就已经走不动了，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走了九层！
随即又叹息了一句：“唉，可惜了，若是状态好，说不定真能走上十层。”
虽隔得远，但他们还是看到了花眠摇摇欲坠的身影，甚至往后踉跄了一步。
所有人觉得花眠只能止步于第九层了。
“唉，何必呢。”有人闭上眼，不愿再看这一幕。
宋闻觉看向花眠的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容淮则目光紧紧地看着花眠，他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商砚嘴角含笑地看着花眠，目光没有任何变化，手中却紧紧攥着药瓶。
而花眠站在第九层上，看着妈妈和弟弟。
这一次，是弟弟将自己的东西抢走了。
那是爷爷唯一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却被弟弟摔在地上，瓷娃娃变得四分五裂。
而母亲不仅不责怪弟弟，反倒骂她：“赔钱货！以后什么东西都是你弟弟的，这个玩具算什么？”
弟弟也在旁边应和道：“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的也都是我的！”
“对！你该死！凭什么抢你弟弟的东西！你个赔钱货！”妈妈的面容变得尖酸刻薄。
铺天盖地的恶意朝着花眠袭来。
花眠微微一笑，目光澄静：“你是假的。”
因为自那以后，只要父母不在家，她就往死里打弟弟，将在自己所受的痛苦加倍还在弟弟身上。
即使父母回来以后会将她打的奄奄一息，但她在每次伤好后又会往死里打弟弟。
后来，她将弟弟打怕了，也不敢抢她的东西了，就连父母也不敢随意打她。
他们说她心狠的像是个畜生，可她只是想护住自己罢了。
她没有错。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花眠苍白着脸，目光坚定地又迈上一层。
“是我......看错了吗？”有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花眠走上了第十层。
“不......她竟然还在走。”
“她刚刚......真的倾注了全部的神识吗？”
栖云山的弟子喃喃自语，要知道，他们都走过问心梯。
其中的难度不言而喻，他们状态最好的时候，也就勉强走过了十层。
花眠如今的状态比他们差了不少，却还能走上十层！
“十五层了......可她还在走。”
“当初，婳师姐走了多少层？”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婳师姐是十九层......而她现在，已经到了二十层。”
要知道自从南宫婳入了栖云宗，便将之前栖云山的记录都打破了。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人便将南宫婳创下的记录给打破了。
还是一个长得与她七分相似的人！
而云华此时的脸色已经用难看如墨来形容。
他本想让花眠在这断了入栖云山的路，没想到居然让她踩着小师妹扬名了！
花眠苍白着脸色，目光坚定地，一步步地往上慢慢走去。
多亏了刚刚的梦魇，既然她连那么难的家庭都过来了，眼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花眠记不清自己走了多少层，但她觉得自己能够一直走。
直到花眠来到一层台阶上，她顿住了脚步。
她从未见过眼前的景象！
宋闻觉眉目低垂，神色专注地抚琴。
商砚则拿着一柄箫，与宋闻觉在合奏。
而容淮将自己的剑挽起一个剑花，随着她的琴音起舞。
凌望风仰头喝下一口酒，随意拿起一柄剑也舞了起来。
似是察觉到花眠的到来，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期盼地看向花眠，齐声道：
“花眠，你今日可想好了宿在哪儿？你可多日没来我这了。”
花眠浑身紧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怀中的符咒也被摔碎了。
再醒来，花眠便发现自己回到了栖云山广场前。
所有人都目光复杂地看向花眠，并且不发一言。
花眠被这些眼神看得有些心底发毛，她试探性地问道：“大师兄，我走过了十层吗？”
宋闻觉将眼底的神色掩了下去，他和善地看向花眠：“没有。”
花眠心中一沉，看来这问心梯果然难，只能明年再试了。
如今还是想想怎么从师兄们身上薅到更多的资源了。
宋闻觉的声音又传来：“你不止过了十层，而是过了二十五层，是迄今为止所有新生弟子中登问心梯最高的层数。”
花眠猛地抬头，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浮上了一抹红晕：“大师兄，当真？”
宋闻觉含笑道：“当真，并且你有两根天阶双灵根，这一届的弟子中，当属你天赋最为出众。”
“那太.....”花眠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一闭，整个人往后倒去。
两只不同的手在此时都同时扶住了花眠。
“二师兄，你不是最不喜人触碰了吗？不若我将花眠送回去。”商砚眸子含笑地望着容淮。
容淮的手却未松开：“凌霜可以将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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