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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镜影墨痕 > 第四章 权欲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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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心隅”咖啡馆内,午后的阳光将空气晒得慵懒。陈墨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面不再是新闻,而是一幅复杂的人际关系图谱和几份异常资金流动报告。苏清影带来的U盘里的分析模型,正无声地运行在后台,筛选着城市中不寻常的“念”力波动。

    距离“恒发仓库”事件已过去一周。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两人狼毫笔杆中的那缕玄色纹路愈发清晰,对“念”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和…挑剔。寻常的情绪波动已难以引起笔的共鸣,唯有那些强烈、扭曲、趋于极致的欲望,才能让笔尖再次泛起熟悉的色彩。

    此刻,陈墨的笔尖正渗出极其微弱的、两种截然不同却又时常交织的色光——幽邃的蓝与沉滞的黑。

    “有动静了?”苏清影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古籍影印件,上面是各种难以解读的符号和图谶,但她显然也分神关注着陈墨这边的动静。

    “嗯。”陈墨将平板转向她,指向图谱中心一个被多次标红的名字——“周兆麟”,一家新兴科技巨头的CEO。“他的念力波动很不正常。蓝与黑交织,极度强烈,但…结构诡异,不像自然的欲望膨胀,反而像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被某种东西‘催熟’或者‘扭曲’的。”

    几乎同时,苏清影手中的狼毫笔也轻轻嗡鸣,笔尖泛起类似的蓝黑色泽,但指向的方向却略有不同。她微微蹙眉,指尖在古籍的某一页上点了点:“我这边也有感应,强度在攀升,但源头似乎更分散…指向他身边的一个核心圈子,甚至…他的家族。而且,这种蓝黑交织的模式,与这本《欲海鉴》中描述的‘权蠹’与‘贪虫’相伴而生的现象很像。”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明了。

    这一次的“镜”,并非源于某个单一的、强烈的死亡执念,而是围绕着一个活人产生的、由权欲(蓝) 与贪欲(黑) 相互滋养、扭曲而形成的共生性镜界!其核心,很可能就是那个周兆麟,而他周围的人,则构成了这个畸形欲望网络的节点!

    “这种镜界往往更稳固,也更危险。”苏清影神色凝重,“它建立在活人的欲望之上,与现实的联结更深,规则也可能更复杂诡异。而且,‘权’与‘贪’结合,极易产生排他性和攻击性。”

    陈墨看着平板上周兆麟那张意气风发却眼底藏着深壑的照片,眼神锐利:“看来,这位周总和他的王国,遇到了大麻烦。而我们,得进去给他‘清清账’。”

    ---

    是夜,月隐星稀。

    陈墨与苏清影并未在一起,而是根据白天感应到的不同侧重点,分别位于城市的两端——陈墨在周兆麟所在的摩天大楼附近,苏清影则在其家族宅邸外的林荫道旁。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手中的狼毫笔再次发热,蓝与黑的光芒交替闪烁,比白天强烈数倍!空间的扭曲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感觉更为“粘稠”,阻力更大,仿佛陷入泥沼。

    短暂的眩晕后,陈墨发现自己并非出现在荒郊野外或废墟,而是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豪华走廊里。

    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深色大理石,墙壁是昂贵的金属饰板和嵌入式灯带,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般的洁净气味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走廊两侧是一扇扇一模一样的、厚重的胡桃木门,门上没有门牌,只有复杂的电子锁指示灯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这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尝试推开一扇门,门纹丝不动。念力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只能延伸出去短短十几米,就被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蓝色权欲念力所阻挡。

    “迷宫?”陈墨挑眉,打量着这仿佛没有尽头的重复景观,“用规则和秩序构建的牢笼…倒是很符合‘蓝’的特质。”

    他尝试用狼毫笔点在门上,金光闪烁,门上的电子锁发出一阵紊乱的电流声,但门依旧未能打开。这里的规则异常坚固。

    他沉吟片刻,没有盲目前行,而是闭上眼,彻底放开被压抑的感知,不再试图穿透,而是去感受这片空间念力流动的“方向”。权欲的本质是掌控与流向,那么在这个迷宫中,念力必然向着某个核心汇聚。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锁定走廊的一个方向。那里的“压力”似乎更重一些,幽蓝的光芒也更深沉。

    他开始沿着走廊前进,步伐不疾不徐,同时全力感知着周围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走了不知多久,或许几分钟,或许几小时,在这个失去正常时空感的地方,时间变得模糊。终于,他在一扇看起来别无二致的门前停住了脚步。

    这扇门上的电子锁指示灯,闪烁的频率似乎比其他门稍微快了一点点。更重要的是,他从门缝底下,感知到了一丝微弱的、不同于冰冷蓝黑的其他色彩——一种绝望的、被压抑的灰白。

    里面有“人”?

    陈墨再次将狼毫笔点在电子锁上。这一次,他没有强行突破,而是将念力模拟成一种“指令”、一种“权限”,如同最顶级的黑客,尝试欺骗和融入这个空间的规则。

    笔尖那缕玄色纹路微微闪动,似乎对这种“规则操作”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嗤啦。 电子锁发出一声轻响,指示灯由蓝转绿。 门,开了。

    门后并非办公室或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布满监控屏幕的球形空间!数以百计的屏幕悬浮在空中,显示着迷宫各个角落的景象,全都是完全一样的走廊,空无一人。而在空间中央,一个穿着保安制服、身体却大部分由半透明的蓝色能量线路构成的人形生物,正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的陈墨。

    它的“脸”在不断扭曲,试图凝聚成某个具体人物的模样,却又不断溃散,只剩下无尽的惶恐和一种被赋予的、僵化的“职责感”。

    “你是谁?!你怎么有权限进入核心监控室?!”那生物发出尖锐的电子合成音,无数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剧烈闪烁,走廊里的压力骤然增大,试图将陈墨挤压出去!

    陈墨瞬间明白了。这不是活人的“念”,而是这个权欲迷宫自身规则衍生出的“造物”——一个被权欲奴役、只会机械执行命令、一旦遭遇超出权限范围事件就会陷入混乱的“保安”!

    “我不是你的敌人。”陈墨平静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同时手中的狼毫笔金光流转,散发出“秩序”与“权威”的气息,暂时稳定住了对方即将崩溃的状态,“我在寻找迷宫的出口,或者说,核心。”

    那“保安”的能量体稳定了一些,屏幕上闪烁的画面也稍稍平复,但它依旧充满了警惕和困惑:“核…核心?权限…需要最高权限…我只负责监控…确保规则…规则…”

    它的逻辑似乎很简单。陈墨心念电转,不再询问,而是直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调出所有异常能量流动记录!现在!”

    这句话似乎触发了它的某个底层指令。“保安”愣了一下,随即机械地操作起来。无数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变成了复杂的能量流线图。只见那些代表权欲(蓝)的线条,最终都汇向迷宫深处一个点。而与此同时,还有大量代表贪欲(黑)的线条,从迷宫外部渗透进来,如同寄生虫般缠绕着蓝色线条,一同流向那个核心点!

    而在能量图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陈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快的、几乎被庞大的蓝黑色彩淹没的冰冷滑腻的波动——是“玄”!它果然也在这里留下了痕迹,或许只是浅浅一瞥,或许是在暗中引导,但它的存在毋庸置疑!

    “找到了。”陈墨眼中金芒一闪。

    得到了关键信息,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监控室,那“保安”似乎还沉浸在执行命令的呆滞中,没有阻拦。

    回到走廊,陈墨笔尖对准能量流汇集的方-向,低喝一声:“破!”

    金光凝聚成锥形,不再是强行对抗,而是沿着能量流动的“缝隙”,如同手术刀般刺破了迷宫的规则壁垒!

    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那条无尽的走廊消失了。他出现在一个更加宏大、更加压抑的空间入口。

    那似乎是一个无限广阔的、如同证券交易所般的场所。无数衣着光鲜却面目模糊的人影在其中疯狂地呐喊、交易、奔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疯狂的贪欲(黑)气息。而在这个场所的中央,高耸着一个由无数屏幕和数据流构成的蓝色王座。

    一个身影高踞王座之上,周身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蓝黑色念力,正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疯狂。正是周兆麟!

    然而,陈墨的目光却瞬间越过了他,落在了王座旁边——

    那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由无数合同、印章、金元宝、股票代码构成的黑色肉瘤!它正通过无数根黑色的血管状触手,链接着下方那些贪婪的人影,汲取着他们的贪欲,同时又将一股股扭曲的、膨胀的权欲(蓝)反注给王座上的周兆麟!

    权欲与贪欲,在这里形成了完美而畸形的共生循环!

    而就在那黑色肉瘤的核心深处,陈墨再次感受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冰冷的“玄”的痕迹!它像是一个植入的病毒,催化并维系着这种危险的平衡!

    与此同时,在这个宏大空间的另一个入口,一道紫色的窈窕身影也悄然出现。

    苏清影到了。她的发鬓微乱,显然在家族宅邸那边对应的“镜”中也经历了一番波折,但眼神依旧清冷锐利,与陈墨的目光隔空相撞,瞬间交换了情报。

    两人的狼毫笔同时震颤,指向那巨大的黑色贪欲肉瘤和其深处的“玄”之痕迹。

    新的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陈墨突破“权欲迷宫”,踏入那宏大而诡异的交易殿堂,与王座上的周兆麟(或者说,被权欲吞噬的躯壳)以及那巨大的贪欲肉瘤对峙的同时——

    苏清影正经历着另一番景象。

    她的落点并非冰冷的现代迷宫,而是一片奢华却腐朽、时光仿佛凝滞的深宅大院。

    朱漆大门剥落,却依旧透着昔日的威严。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精巧,却蒙着一层灰暗的色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檀香、陈旧木材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血缘被金钱和欲望异化后的粘稠气息。

    这里是“家族镜界”,对应着现实中的周氏老宅,是“黑(贪欲)”的另一面温床——并非对外扩张的掠夺,而是内部滋生的、盘根错节的吸血与蛀空。

    与陈墨那边无处不在的“秩序压力”不同,这里弥漫的是一种沉滞的、粘稠的拉扯感。仿佛每一步都陷在无形的蛛网之中,无数双贪婪而怯懦的眼睛在阴影中窥视,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听不真切,却无孔不入,挑动着人心底最阴暗的占有欲和嫉妒。

    苏清影清冷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厌恶。她的狼毫笔尖,黑光远胜蓝光,显然这里的“贪欲”纯度更高,更接近其腐朽的本质。

    她没有试图隐藏,而是径直向着念力最污浊、最集中的方向——宅邸深处的主屋走去。一路上,景象光怪陆离:

    · 一个穿着锦缎、体型肥胖如肉山般的老妪,正坐在廊下,痴迷地数着一盒早已失去光泽的金首饰,嘴里喃喃着“我的,都是我的…”,对苏清影的到来毫无反应。

    · 几个面容模糊、衣着华美却眼神空洞的年轻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在庭院里机械地游荡,争夺着一些虚幻的珠宝光影,时而互相谩骂撕打,时而又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 阴影里,一些更加虚幻、如同灰烬般的人影,正用空洞的眼神“舔舐”着那些实体的贪念者,从中汲取着微弱的能量,自身却不断消散——这些是已被彻底榨干、仅剩残影的“家族养分”。

    一切都显得扭曲、病态,沉溺在自我编织的贪婪幻梦中。

    苏清影心如止水,紫眸如冰,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仿佛能暂时冻结周围的污浊。她手中的狼毫笔微微震颤,不仅感应着庞大的贪欲集合体,更精准地捕捉着其中一丝不和谐的、引导并维持这种腐朽状态的冰冷波动——与陈墨所感应的同源,却更隐蔽,更深地嵌入在这片泥沼之中。

    她来到主屋前。屋门洞开,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香案上两盏长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映照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祖宗牌位。牌位前,并非族中长者,而是一个穿着现代西装、却跪在那里不断磕头、浑身散发着绝望与贪婪混合气息的中年男人——周兆麟的弟弟,周兆祺。

    他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各种账本、股权转让协议、借贷合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每一个数字都仿佛在蠕动,散发着黑光。他并非在祭祖,而是在向这些代表着“财富”的东西乞求、哭诉!

    “…再多一点…再给我一点…我就能翻身…我就能把大哥拉下来…都是我的…周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他语无伦次,眼神狂乱,额头磕得一片乌青。

    而就在那堆牌位的最上方,并非某个祖先的灵位,而是悬浮着一本巨大、厚重、封面由人皮般的材质构成、不断渗出黑色油污的账簿!账簿无风自动,页面上浮现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不断变化的、扭曲的人脸和数字,发出痛苦的**和贪婪的呓语。

    这就是家族贪欲的凝聚物!

    那丝冰冷的“玄”之波动,正从这本账簿的内部隐隐透出!

    苏清影的出现,似乎惊动了这里的规则。

    周兆祺猛地抬起头,看到苏清影,眼中先是闪过极致的恐惧,随即被更疯狂的贪婪取代:“…你是谁?…是大哥派来的?…还是来抢我东西的?!滚开!这些都是我的!”他竟抓起地上一个金算盘,如同野兽般扑了过来!

    同时,那本人皮账簿哗啦啦翻动,无数由黑色贪念构成的、如同瘦骨嶙峋的鬼手般的阴影,从地面、从墙壁伸出,抓向苏清影的脚踝,试图将她拖入这片无尽的贪婪泥潭!

    苏清影眼神一寒,却不退反进。

    她身形如紫烟般轻盈避过周兆祺笨拙的扑击,狼毫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点向那些抓来的阴影鬼手。笔尖紫光绽放,并非毁灭,而是“辨析”与“净化”。

    凡被紫光点中的鬼手,顿时如同被灼烧般发出嗤嗤声响,构成它们的混乱贪念被强行“梳理”,一部分化为虚无,一部分则还原为最微弱的、原本属于某个具体族人的残念,发出短暂的哀鸣后消散。

    这似乎激怒了那本人皮账簿。它猛地合上,又骤然翻开,页面上浮现出苏清影的倒影,但那倒影的眼神却充满了贪婪和占有欲,并试图反过来影响苏清影的本体!

    拙劣的模仿!可笑的侵蚀!

    苏清影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她心志何等坚定,眼光何等之高,这等层次的惑心之术简直班门弄斧。

    “魑魅魍魉,也敢乱我心神?”她清斥一声,狼毫笔直指那本人皮账簿,笔尖那缕玄色纹路微亮,一股更加精纯、带着看破虚妄意味的念力迸发而出!

    “破妄!”

    紫光如利剑,精准地刺入账簿封面那不断渗出油污的核心!

    “嗷——!”

    一声非人的、混合了无数痛苦嘶鸣的尖啸从账簿中爆发出来!整个主屋剧烈摇晃,牌位纷纷坠落。周兆祺惨叫一声,抱头蜷缩在地,瑟瑟发抖。

    账簿被紫光击中处,冒起阵阵黑烟,页面上的扭曲人脸疯狂扭曲。那丝隐藏其中的冰冷波动似乎受到了干扰,变得不稳定起来。

    而就在这剧烈的波动中,苏清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幅一闪而逝的画面碎片——

    那是在现实中的周氏老宅,夜深人静之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其念力特征与账簿中的冰冷波动一致)悄然将一面造型古怪的、边缘刻着与仓库古镜类似纹路的小铜镜,埋在了院子里的某棵老树下。铜镜埋下的瞬间,周家众人心底被压抑的贪欲如同被点燃般骤然膨胀…

    “找到了!现实中的锚点!”苏清影心中了然。

    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陈墨那边爆发出的强烈能量波动——他显然已经找到了核心,并开始了行动。

    不能再耽搁了。

    苏清影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周兆祺和那本暂时被压制的人皮账簿,眼神复杂。这些被贪欲吞噬的人,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她转身,紫影一闪,迅速离开了这座腐朽的老宅镜界,循着那冰冷波动的残留和与陈墨的感应,朝着共生镜界的真正核心赶去。

    家族的“黑”与企业的“蓝”即将交汇,而那隐藏在深处的“玄”,也即将露出更多的马脚。

    当苏清影冲破家族老宅镜界的粘滞束缚,循着那冰冷的共鸣与陈墨爆发出的能量波动抵达核心殿堂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清冷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凝重。

    宏大的空间如同欲望的角斗场。下方是无数贪婪虚影的嘶吼与疯狂交易构成的黑色狂潮,上方是高踞数据王座、冷漠俯视的蓝色君王。而连接这一切的,是那巨大、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气息的贪欲肉瘤,以及它深处那一点冰冷的“玄”之痕迹。

    陈墨已然出手。

    他没有贸然攻击王座上的周兆麟,也没有直接冲击那庞大的肉瘤。而是身形如金虹般在疯狂的人群顶端飞掠,手中狼毫笔每一次点出,都精准地刺入一根连接着下方虚影与上方肉瘤的黑色“血管”!

    嗤!嗤!嗤! 金光过处,那些由纯粹贪欲构成的血管应声而断,爆开一团团污浊的黑气。被切断供给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嚎叫,身影变得愈发虚幻,而肉瘤的蠕动也明显一滞,发出愤怒的咆哮。

    王座上的周兆麟终于动了。他冰冷的蓝色眼眸转向陈墨,没有任何情感,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刹那间,整个殿堂的蓝色数据流疯狂汇聚,化作无数道闪烁着电光的秩序锁链,如同天罗地网般罩向陈墨!这些锁链不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更带着一种“规则”的压制力,一旦被缠上,行动乃至念力运转都会受到极大限制。

    陈墨身形疾闪,金色笔锋划出凌厉的弧线,将靠近的锁链斩断,但锁链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而来,压缩着他的闪避空间。他的动作依旧沉稳,甚至带着一种挑战规则的锐意,但明显陷入了被动。

    就在这时,苏清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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