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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大街小巷上的行人撑着伞，汇成了一条新颖的彩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了对温婉春雨的赞叹笑容，草坪上刚刚绽放的花儿，在水雾碎雨中轻轻摇，舞动着它优美的姿态。
“雨落了……”
楚千盏站在冥台上，伸出手指，感受着雨滴砸下的重量。
轰隆！
苍白雷光划过，响亮的雷鸣声犹如地狱咆哮。
包围在四周的吃瓜学生们相继发出嘈杂的议论声，有的被吓了一跳，有的压根没在意，还有的指着昏沉的天空大喊。
“怎么突然下雨了，奇奇怪怪的，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晴朗无云吗？”
“比我对象翻脸来得都快。”
“春天嘛，下雨在所难免，不过只要能够目睹神明序列和未知序列的战斗，就算是天上下酸雨我也会坚持站在这里。”
“吹牛逼。”
“话说，齐玉恒呢，他不是走在前面吗，现在人影都没有一个。”
“我找找……在前面！”
“等等，他手里拿的好像是赌命合约！”
站在对面的学生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手持一张黑纸红字的纸张的齐玉恒，嚣张跋扈的漫步走来，他眸中幽邃，一脸不屑望着台上的楚千盏。
“盖上手印先。”
齐玉恒燃烧掉手中的纸张，纸张凭空出现在楚千盏手心处。
这黑纸红字的纸称为赌命合约，凡是踏上冥台者即可签订，若双方均自愿签订，战斗中必须有一人死亡才能真正结束，否则无法离开冥台。
楚千盏端量着上面的内容不免一笑，他果断将手印按在上方，纸张化作数只乌鸦盘旋在空中，寓意着战斗即将开始。
“感谢成全。”
“感谢？”齐玉恒听到楚千盏的话愣一下，而后面露讥讽：“不用谢我，我会很快让你离开世间，重新投胎做人的，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惹到我。”
他大手一挥，顿时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着整个冥台，上方有特殊能量防止有外人破坏台内的战斗。
“要开始了！好紧张！好刺激！”
“两人真的动作太快了吧，赌命合约说签不带犹豫的。”
“我晚上在被窝里‘鹿’都没有他们俩这么坚定。”
人群中，李薇薇表情担忧地看着台上的楚千盏，被雨水打湿的校服露出粉色蕾丝，为她增添了一份性感，冥冥之中有股声音强烈要求她使用力量保护住楚千盏，可赌命签约已经签上无法做任何措施。
在一旁，陈思文搬来了一张软绵绵的电竞座椅，翘起二郎腿稳坐上方，嘴里叼着香烟，玩味的看着台上，与她平时的气质完全不同，多了几分霸气，就连雨水都奇妙的避开了她，衣角滴水不沾。
冥台上，一阵耀眼金光乍现，齐玉恒背后四只大翅膀展开，手持十字型法杖指着楚千盏。
“请记住今天的战斗，下辈子可就没这机会。”
“你要死了吗？”
楚千盏假装不理解对方的话，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未知序列，挺神秘的嘛，不过如今我突破人体极限加上觉醒神明序列，你也该到此为止了。”齐玉恒说着，忽然捂住脸开怀大笑，“你该庆幸自己能死在我手里，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咯，确实很荣幸能见到神明序列，但我并不认为今天死的人是我。”楚千盏说道，“赶紧开打吧，我还等着回去兼职打工，不然老板又要扣我工资。唉，这个月仅剩下2300了，不知道怎么过生活。”
哼！
齐玉恒抬起法杖猛地刺向楚千盏，半空中出现几百只锋利的羽毛直击后者的全身各处。
楚千盏一手抓住法杖，四面战旗牢牢插在台面形成淡红色保护罩抵挡住羽毛的进攻，“速度挺快嘛，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别挣扎了，乖乖下地狱吧。”齐玉恒背后的四只大翅膀伸展开死死抓住楚千盏的身体，用力旋转法杖强烈的光线从上端打出，穿透楚千盏的腹部。
“不过如此，还以为未知序列有多强，仅仅使用几招便死了。”
咳咳——！！
就在齐玉恒得意战斗结束时，楚千盏咳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威力不错，就是有点不会辨别方向。”
“你怎么出现在这？”齐玉恒看着正前方刚刚那道被击穿的楚千盏呆住了，眼前只剩下一条残破的红布。
楚千盏打开折扇扇动如墨秀发，浑身的衣服在此刻变成花旦服，那张清秀精致的脸蛋被白脸谱覆盖，头戴盔帽。他缓缓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这序列的名字为啥要叫【戏子】不，因为世间一切不过是一场戏梦，是真也是假，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
齐玉恒转身望着他心中的警惕心提高，举起法杖做出防御的动作，“下九流序列罢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算了，还是让你直观体会下才行。”楚千盏高唱阴曲，双眸泛起点点桃花瓣影，“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眼，幻梦。”
啪！
呼！！
砰——！！！
只听急促的喘气声和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齐玉恒不知所措的目光下，他手中的法杖忽然断开两半，五只幽怨残魂摆弄着长条水袖锁住他的身体。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剧烈的恐惧感从内心中涌上，他不敢有所慢动作，连忙用翅膀盖住自己前半身。
唰——
而在翅膀行动起来的下一秒，一把匕首闪烁着银白色亮光直击他的脑袋，但并没有出现血流场景，而毫发无伤地穿进大脑，破坏其内的精神世界。
“痛！痛痛！！痛痛痛！！！脑袋要炸了。”
齐玉恒嘴角微微有鲜血溢出。
“他们到底在干嘛，为啥不打？”
“快看齐玉恒流血了。”
场下师生的视野中，没有所谓的匕首，更没有法杖破裂的画面，而有的是齐玉恒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嘴角突然渗出鲜血。
楚千盏在对面饶有趣味地望着，没有做出多余动作。
“救赎。”齐玉恒咬破舌头，消耗自己体内大部分能量冲破精神控制，他再次举起法杖瞄准，神圣光芒逼退楚千盏。
“哎呦，技能不错，居然可以破除我的梦境。”
楚千盏出言赞叹道，只是他的语调更像是嘲讽。
“我，神明加百列的继承人，齐家大少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地位卑微吗？”
齐玉恒注意到了台下众人错愕的目光，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重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确实不一样。”楚千盏肯定地点了点头，眉毛上挑，“我还没用一成力呢，你就差点倒下，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
下一刻，他向上甩出折扇，整个世界好似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所有人被拉入高山峻岭当中，盘旋坐在一个接一个的蒲团上，围绕着中央的戏剧舞台。
“什么鬼？”
“这是在哪里？刚刚不是在学校吗？”
“肯定是在做梦，快快谁掐我一下。”
“你说的呀，别怪我，嘿嘿。”
“啊!让你掐，不是让你给我断子绝孙，太疼啦。”
“都安静点，老老实实看表演便是。”楚千盏冰冷的眼神扫视场下众人。
无论是高排名序列的校长，还是见多识广的守护者，都在此刻为之一震。
唯有陈思文一人面不改色，她满脸高兴地看着舞台上的楚千盏，意味深长地说道：“又有好戏，终于可以在现场看到龙王打脸的剧情，实在太激动，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
舞台上，楚千盏一身红衣随风飘动，乌黑发丝摇曳随之发白变长，宛如一尊仙人，那嘴角浅浅微笑，与其儒雅的姿态，仿佛是在说：戏从此刻才正式开场，请尽情享受吧。
“这……怎么可能。”
齐玉恒嘴唇颤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精神呆滞，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他试图咬断自己舌头，运用自己序列之力，可并没有用处，身体还处在梦境内无法脱身，体内的能量正在被抽空殆尽，加百列序列形态被瓦解，浓重的不可置信近乎要凝成实质。
“不知道这个空间能维持多久。”楚千盏白脸谱不知何时转变为黄脸，又打了一个哈欠，“算了，赶紧结束吧，昨天通宵一晚没睡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相信，不相信！！”
齐玉恒近乎崩溃的嘶吼声回荡在崇山峻岭，他从小到大，忍受家族的艰苦磨练，日复一日接受痛苦的能量灌输，此刻居然连面前家庭贫寒的普通高中生的一招都接不住 。
“凭什么！！我是天命主角才对！！！”
听着齐玉恒绝望吼声，楚千盏淡然如常，“冷静点，精神也太脆弱了吧。”
“我没输，没输！给我死去！！”
忽然，齐玉恒双目通红变得凶悍无比，他拔出藏在腰间的短刀，手臂青筋暴起，迅速扑过去。
他动了，
短刀不断在楚千盏脑袋、脸部和身体劈砍，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到坐在附近几位学生的衣服上，直到掏出楚千盏心脏，他才堪堪停手，“是我赢了，我是主角。”
“啊——”
“怎么会——”
猛然间，齐玉恒低头看自己胸口竟然多出一个血洞，里面没有心脏，身上出现无数道刀切疤痕，掺不忍睹，他双眸睁大，没有气息瘫倒在舞台中间。而楚千盏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毫发无损，
“你干嘛要挖自己的心脏，脑子抽风啦？”楚千盏朝着空中一抓，折扇回到手中，周围场景恢复回校园，“没意思，这戏也太短了吧。”
楚千盏走到冥台边缘，静静地接受着雨水的冲刷，空中的乌鸦飞掠而下，叼住齐玉恒的尸体重新飞至半空，鲜血时不时滴落在地形成血泊，浸染青绿色草坪。
这一幕，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台下的众人这才意识到战斗结束，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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