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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成了。
然而，钱满仓离去前的紧张神色和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另一把利剑，让这份喜悦蒙上了厚厚的阴影。十五块灵石，足以让张莽那样的恶霸眼红到发狂。
必须立刻将这笔“活钱”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能提升生存能力的东西！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
嗡！
识海深处，那冰冷的债务卷轴仿佛被灵石的灵气波动激活，猛地一震！
其上那些原本缓缓流转的暗金色符文骤然加速，特别是代表“空间”和“命运”的两组符文，亮度明显提升，如同黑暗中苏醒的野兽睁开了眼睛。
一股比之前更加清晰、却依旧毫无感情的冰冷意念，强行灌入王多宝的意识：
【检测到债务方持有可兑换能量单位。】
【契约功能【知识借贷】预开启。】
【可兑换课程检索中……检索完毕。】
【根据债务方当前处境、资源持有量及潜在需求，推荐预购课程：】
【1.《逍遥游（残篇·身法初解）》-授课者：间。需支付：三块下品灵石。】
【2.《运道初解（观测篇）》-授课者：玄老。需支付：二块下品灵石。】
【请选择需借贷的知识项目。注意：知识借贷一经售出，概不退还。掌握程度取决于债务方自身悟性。】
来了！
王多宝心脏猛地一跳，既有期待也有肉疼。果然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吸血的系统！刚到手五块灵石，它立刻就算计着要拿走五块！连零头都不给他留！
但他没有犹豫太久。身法和运气（或者说观测气运的能力），确实是他眼下最急需的。跑得快，才能更好地躲避危险；而能看到点“运气”，无论是寻找机会还是规避风险，都至关重要。
只是……这价格也太黑了！区区入门残篇，就要五块灵石？这简直是抢钱！
他尝试着用意识讨价还价：“能不能便宜点？打包价四块行不行？或者首课体验价？”
卷轴毫无反应，符文冰冷地闪烁着，催促他做出选择。
“……”王多宝彻底放弃沟通。跟一个没有感情的讨债机器讲价，纯属浪费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割肉般的疼痛，做出了决定：“我选……两个都要！”
意念刚落，他掌心中的五块下品灵石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刻，光芒敛去，灵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了所有灵气，化为五撮黯淡无光的、一碰就碎的灰色粉末，从他指缝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卷轴上代表“空间”和“命运”的符文骤然亮到极致，两道冰冷的、性质截然不同的意念流，如同高压水枪般，不由分说地狠狠冲入他的脑海！
“呃啊——！”
王多宝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这两股强行涌入的信息撑爆！无数关于空间方位、几何结构、气流感知的碎片化知识，以及大量关于气运流转、色彩象征、吉凶预兆的模糊信息，疯狂地交织、碰撞、试图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这个过程痛苦无比，远超之前被抽取灵髓的感觉，更像是一种灵魂层面的强行灌输和改造。
不知过了多久，那恐怖的灌输感才渐渐退去。
王多宝瘫在床板上，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仿佛刚刚被人用铁棍狠狠搅动过脑浆。
他虚弱地内视识海。
卷轴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两组符文似乎比之前稍微清晰了一点点。同时，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两个抽象的“概念”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联系。
【知识灌注完毕。债务方可通过自行感悟与实践提升掌握程度。】
【当前实时债务总额：一万八千下品灵髓（计息中：+0.0003灵髓）】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顺便又给他涨了零点零零零三的债务。
王多宝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尝试去理解和消化脑中那些庞杂而混乱的知识碎片。
关于《逍遥游》的部分，大多是一些抽象的空间感知和步伐原理，极其晦涩，光是理解就需要耗费大量心神。他试着按照那些碎片信息的指引，调动起一丝微弱的气感（并非灵气，更像是神识感应），去感知周围的空间。
一瞬间，他感觉周围的世界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墙壁、地面、木门不再是单纯的实体，它们似乎有了某种“节点”和“缝隙”的概念，空气的流动也变得更加清晰可辨。但他尝试移动时，却差点因为感知错乱而一头栽倒在地上，身体根本无法协调那种玄奥的步法。
“看来……不是立刻就能学会的……”他喘着气，放弃了立刻成为身法高手的妄想。
他又将注意力转向《运道初解》。这部分知识更加玄乎，主要是关于如何“看”到气运的流动和色彩，以及一些基础象征意义。吉兆多为明快之色（红、金、紫），凶兆多为晦暗之色（黑、灰、绿），平运则多白色或无色。
他集中精神，尝试按照法门描述，将一丝意念凝聚于双眼。
起初什么变化都没有。就在他以为这两块灵石打了水漂时，忽然，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扭曲、变色！
他看向破旧的木门，只见门上似乎缠绕着几丝极其淡薄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气流。看向身下的木板床，则是更浓郁一些的、代表“陈旧”与“贫瘠”的灰黄色。而当他看向自己抬起的手时，心头猛地一凉！
只见自己周身，尤其是头顶和胸口，几乎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黑灰色气运所笼罩！那颜色深沉得令人窒息，其中还夹杂着几缕如同裂纹般不祥的深黑色，预示着极大的厄运和危机！
而这浓重的黑灰气运之中，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淡粉色气运，如同风中残烛般，顽强地连接着远方坊市的方向——那似乎是刚刚交易成功带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财气”。
但这丝财气，与他周身那磅礴的厄运和债务死气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王多宝猛地散去了灵视，心脏怦怦直跳，后背发凉。
原来……自己的运气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天煞孤星，穷神附体！
难怪原身会混得这么惨，难怪自己一来就背上天价债务！
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他半天回不过神。
但很快，一股狠劲又冒了上来。
能看到，就有改变的可能！《运道初解》里似乎也提到了一些微调气运的凶险法门……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门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声，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钱猴子！给老子滚出来！”
“妈的，敢骗到老子兄弟头上！什么狗屁上古丹方！”
“今天不把灵石吐出来，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王多宝脸色骤变！
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而且是买主找后账！
他看了一眼身边那堆灵石粉末，又感受了一下空空如也的丹田和剧痛的神识。
刚刚付了天价学费，却根本没学会任何保命的技能！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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