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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韫瞧见萧景钰死死咬着牙也要继续往下倒的气势,一把将他手里的药瓶夺走,“你这是作甚?这里头放的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萧景钰噗嗤笑出了声来,无所谓似的仰躺在架子床上,“不然呢?我要是不用毒药,到时候三皇子那个疑心病重的,怕是要直接怀疑起我来了。”
宋知韫将那金疮药搁置在桌案上,将烛灯点亮后随即又把浸湿在热水里的帕子拧干,扯过他的手给他擦拭上面的血渍和毒药。
手心传来酥麻湿热的触感,萧景钰不禁抬起眼皮朝宋知韫的方向望去——
屋内烛光落在她身上,如薄纱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笼在其中,雪白面颊被映照的分外柔和,那双眼眸里似乎是含着细碎波光,照的令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他微微摩挲了下指腹,眼睫缓缓垂落。
“对了,你今日用的这个毒是什么?”宋知韫将他手擦拭好,“毒性可大?”
“和蜈蚣一样的毒,但是毒性不大,夫人放心就好了。我身上可是备了解毒丸,待会儿服下就好了,只是这手上的伤得过段时间才能消下去。”萧景钰笑呵呵地说着,随后就拿出红色解毒丸塞入自己口中。
宋知韫总觉得萧景钰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她又不好直接问,至亲至疏夫妻,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夫妻之间要长久,最好的法子就是把握分寸。
“我去叫人给你备热水沐浴,顺带问问还有没有热的姜汤。”宋知韫披上珍珠绣竹披风,才要跨出这扇红漆翠林十景图屏风,就听到身后传来也有些沙哑的声音,“今日多谢你了,夫人。”
宋知韫侧过身,揪了下手里的帕子。原是打算呛他一句的,让他日后莫要这样冒险,可看着他难得认真的神色,最终也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待宋知韫出门后,那边的支摘窗也出现了一道黑影,此人眼角带疤,正是萧景钰的贴身侍卫:以纶。
“主子,三皇子那边已经派我们的人将其引开了。”
雨声滴答作响,但萧景钰向来耳力惊人,故而即便隔着一层雨幕依旧能听得很是清楚,他不疾不徐道:“密道可有被察觉?”
“不曾。”以纶透过淡淡烛火看向自家主子的神情,斟酌道:“那地方较为隐蔽,不容易发现。”
萧景钰细细端倪着自己的手,手心是被人细心擦拭过得,上面没有沾染半点的血渍,只有被毒液浸泡的有些面目全非的伤痕,他缓声道:“我们没有找到那样东西,想来这位三皇子殿下应当也是铩羽而归,你说那东西会被藏在哪儿呢?”
以纶只是垂首站在窗外并没有打断萧景钰的思路,良久,他这才听到屋内传来模糊却冰冷的声音,“派我们的人伪造成绸商队去扬州老襄王的府邸里看看。”
“是!”
窗外的黑影消失,只剩那被雨滴敲打的芭蕉叶在长满青苔的水缸处轻轻晃动着……
一个晚上过去,雨过天晴,寺庙里恢复如初,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只是一缕青烟消散而逝。
宋知韫是被外头透进来的阳光刺进来的,她才想翻个身,就对上了熟睡的萧景钰。
该说不说,萧景钰这样安静不胡闹的时候,还怪好看的,晨曦照在那张骨相皮相极佳的脸上,他眼窝生的深邃,薄唇微抿时是自然而然上扬的,长长墨发散在帛枕上时,散着绸缎般的光泽。
她抬手才握住一缕想要试试手感,倏地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眼,这眼神过于犀利,叫她一时的动作都僵硬在了原地。
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了她似的……
萧景钰眼睛一眨,嘴角一勾,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哎呀,夫人早上好啊!”
他笑容满是粲然明媚的样子,单手支着脑袋,仿佛方才那冷冰冰盯着人的眼神完全不是他似的。
宋知韫这才缓缓收回手,语气虽瞧着平静,但她的唇瓣还是不自觉地颤了颤,“我们早些洗漱用膳,今日还要回去呢。”
萧景钰眼眸微暗,但不拆穿,笑呵呵地直起身,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好啊。”
待到全部人收拾好,这才上了马车,可还没走出寺庙多远,马车就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就瞧见三皇子正在和国公爷说话,那边的三皇子不知说了些什么,最终策马来到了他们的马车面前,“听闻昨夜萧三少和你家夫人很是恩爱啊。”
萧景钰打哈哈似的,挠了挠后脑勺,“罪过罪过。”
“昨日打搅了你和你家夫人的雅兴,这算是我的赔礼,还请收下。”三皇子让手底下的人将那用鸟笼子关着的鹦鹉拿了过来,递到萧景钰的面前,“听闻你喜欢这些虫鸟之类的,我便想着送你这个了。”
阳光下,那鹦鹉正用喙欢脱地整理着自己漂亮的羽毛,偶尔歪着毛绒绒的脑袋看着不远处。
萧景钰自然明白这三皇子送礼物是为了什么,他单手接过,甚是开心地说:“小民多谢殿下的赏赐。”
“怎么用一只手接过?”三皇子眼眸微眯,眼底渗出几分寒意,“是因为另外一只手受伤了吗?”
这话落下,周遭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萧景钰却好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很是惊讶地看着三皇子,“天啊,殿下料事如神啊——”
话还没说完,三皇子就直接掀开全部的车帘,可他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萧瑾钰的手,而是萧景钰身后那张芙蓉美人面。
里面的女子端坐在锦烟蓉垫褥上,一袭丁香色十祥锦妆花缎子,浓云鬓发,上面也只别了烧蓝牡丹簪,眼眸黑白分明,清丽出尘。
萧景钰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挡住,而后才举起手来给三皇子看,很是惋惜道:“我这手啊,前阵子遭老罪了,爬个树就不小心碰到了蜈蚣。您看,这真不是我不用双手接,而是因为实在过于丑陋,怕吓到殿下你啊。”
三皇子仔细看着萧景钰那只受伤的手,里面的宋知韫有些坐立不安,据她所知三皇子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人,不然也不至于后面因为一点蛛丝马迹就协助大理寺卿查清楚了一桩京城冤案。
她的整颗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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