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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汉良看到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跟人打架了?”
“没,练桩功摔的。”陈武君瓮声瓮气道。
今天李师兄虽然称赞他几句,不过在练金鸡桩时,他便不断陷入摔倒再爬起来的挫折。
这让他心中一直充满了闷气。
就连林泽涛等其他学员都看得咋舌。
李师兄教他们的时候,可没这么严格。
就像是李师兄和陈武君有仇一样。
不过他们也清楚,这是李师兄对陈武君另眼相看了,心里又羡又嫉。
陈武君虽然心中有点儿怨气,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下午,陈武君试着用李师兄刚刚教的呼吸法站冲锋桩,通过控制呼吸来将状态控制在临近“如临大敌”,却又没进入的状态。
偶尔浑身汗毛炸起,便又恢复原状,身体只会微微出汗,不像之前会控制不住身体,猛的扑出后就全身大汗淋漓,近乎脱力。
而且这种状态之下,注意力、精神远远比平时集中,周围一切都很清晰,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感受到,又比如临大敌的时候稍微弱一点。
陈武君心中琢磨,这种状态似乎可以用于平时。
无论是走路还是休息,若是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就不怕被人偷袭了。
陈武君在那站桩,老爹陈汉良却是在一边的躺椅上辗转。
刚刚要眯一会儿,就感觉寒意好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被惊醒。
睁眼看他,陈武君已经恢复原状。
折腾了一个小时,老爹陈汉良起身赶人:“你要是没事做,你就回家去练,别在这打扰客人!”
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陈武君心想哪有客人,这一下午一个人都没有,老爹就是在等一个老客户来取订制的假牙。
“那我回家了!”陈武君本来也不愿意在牙科呆着,干脆回家练。
走路的时候,仍然在琢磨怎么能在平时也保持站桩时的姿态。
每一步落下,脚趾都紧紧往下抓,隔着鞋底去抓地面。
“不该穿运动鞋,运动鞋的底太厚,脚趾抓不到地,脚下也太软,不够稳。”
“要穿薄底的鞋,而且要平底才行。”陈武君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看李师兄就是穿了双黑色薄底布鞋,他之前没留意,此时突然醒悟过来。
虽然站桩的时候,他都是脱了鞋站,但走路的时候,运动鞋就不太方便了。
当即脚下拐了个弯,沿着龙津道主路去买鞋。
虽然是主路,不过也只是比其他路宽阔一些,繁华一些,依旧看不到什么光亮。
明明是下午,这里却和晚上一样,两边的铺子都点着灯。
一抬头,头顶就是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各种电线、管道,还有一条粗大的管道在不断往下滴水。
这条管道就是街喉,整个城寨都靠这条管道供水。
路过士多店,陈武君摸了下兜里,想进去买零食。
他兜里现在有172块,10块是前些日子他爹陈汉良给的零花钱,162是老妈给烂赌鬼的钱,他直接吞了下来。
上次那个被他抢了棒棒糖的孩子就在士多店门口咬手指头,看到陈武君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武君眉头一跳,本要进士多店的脚步顿时拐了个弯,钻进人群里。
同时心中有些懊悔,竟然被那个孩子记住了。
看来以后做事情,一定要把脸蒙上,不被人认出来才行。
如果藏不住身份,那就要让对方说不出来。
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出事情来,或者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就像这次,自己本想去士多店买些东西的,结果被认出来了,不得不离开。
书上说“三省吾身”,陈武君觉得这话是对的,自己又想明白了一些。
去买了双布鞋,花了20块。
随后绕了个路,避开那个士多店后回家。
陈武君走路的速度不快,每一步脚趾都用力向下抓,这种薄底鞋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更方便用力。
这么走虽然会很累,但陈武君每一步都在感受身体的细微变化,也就感觉不到疲倦和枯燥。
回到家中,陈武君又改练金鸡桩。
金鸡桩是单脚站立抓地,另外一条腿做盾,做锤,做杀人的武器,难度比起冲锋桩要大很多。
陈武君站不了多久,身形就会晃,做不到立地生根的地步。
……
晚上,一家人正吃饭,房门突然被人在外面砸的咣咣作响。
一家人都面面相觑,陈汉良起身穿过狭小的客厅,拉开木门,只见几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烂仔被趟拢铁门拦在外面。
城寨闷热,大部分房子的窗户都是对内,而不是对着城寨外的,不开门会闷热的难受,开了门又有安全问题。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两道门,外面是一道铁栅栏一样的趟拢铁门,里面一道木门。
热的时候就把木门打开通风透气。
“收数!烂赌宏呢?让他出来!”外面的人一脸不善的咣咣拍着铁门。
听到这话,陈汉良脸色发青,老妈黄美珍也放下了筷子,一脸担忧的起身。
最怕的来了。
自从老大染上了赌瘾,老爹陈汉良和老妈黄美珍就担忧有高利贷找上门。
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你们要找,就去别处找!”陈汉良铁青着脸道。
“烂赌宏不在这里在哪?”其中一个带头的人制止其他人开口,吊儿郎当的看着陈汉良,随后嗤笑道:“他不在也没关系,他是你儿子,他还不上,就你来还!”
陈武君起身走到陈汉良身后,神色不善的打量外面几人,开口道:
“你们收数找错到地方了!”
一共四个人,两个花衬衣身材消瘦,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样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棍子。
带头的那个身材魁梧,看样子是练过的。
“小子,你什么眼神?”其中一个花衬衣注意到陈武君的眼神,伸手指着他斥道。
“你们要干什么?是那个烂仔欠的钱,别搞我们。”陈汉良顿时打断他的话。
带头的男子讥笑道:“就是银行收账,还要讲究个遗产分配,何况是我们放高利贷的!一个人欠债,全家连坐。烂赌宏不见了,那就你们还!”
说完拿出一张借据在陈汉良面前晃了一下。
“我告诉你,烂赌宏现在欠我们2万8961块!十天之内还不上,我就把你这房子烧了!”
一听到这话,黄美珍和陈汉良脸色都发白。
“怎么这么多?他怎么会欠这么多钱?”黄美珍失声道。
听到这个数字,她感觉天都塌了。
“那上面明明写的是借6000块!”陈汉良指着男子手中的欠条,怒气冲冲道。
“他是借了6000块,不过他一直不还,这利滚利就这么多喽!”带头男子冷笑。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十天的时间筹钱,然后把钱还上。对了,忘了说了,十天后要还3万7650了……到时候把钱准备好了,我来找你们取。”
一听到这话,陈汉良和黄美珍的脸色更白。
“你们怎么不去抢?我们根本拿不出。”陈汉良只感觉血气上涌。
男子探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小小的站在后面的陈武启,顿时不怀好意的笑道:“孩子很可爱啊!”
“你想做什么?”陈汉良顿时挡在陈武启前面。
“不做什么!就是夸你儿子可爱!”男子不怀好意道:“反正十天后把钱还了,什么都好说。”
“还不上……那发生什么可就别怪我了。”
“还有,你不是有个牙科诊所么?我们也知道你牙科在哪!”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借钱给他?”
男子威胁完后,站在门口冷笑几声,就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走的时候还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堆起来的纸壳箱子。
陈汉良将木门关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黄美珍不断的掉眼泪。
“这可怎么办?”
“这个败家子!”陈汉良怒道:“就知道他早晚会闹出这种事情,自从他染上赌,我每天提心吊胆的怕有高利贷找上门!”
三万多块,牙科也要半年多才能赚到。
一家老小还要吃饭。
到哪借?怎么还?
城寨最难的就是借钱!
而且还了这笔,谁知道有没有下一笔?
可要是不还,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根本没人性,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们一家在城寨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的。
这个小小客厅内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武启不知道家中情况,但也被这氛围压抑的不敢说话。
只有陈武君在闷不做声的吃饭,他得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练武。
吃完饭,他便回到房间。
他没心情去看薇薇安.周的海报,也没心情站桩,直接躺到床上开始琢磨。
这钱家里是给不出的,就算借钱给了,接下来一两年都要勒紧肚皮还钱。
他还怎么去武馆?
他心里有一个胆大的想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债主死了不就不用还了?
如果他们死了,问题就解决了!
那他们就应该去死。
只要别人去死,就能解决问题,陈武君觉得这很公道。
不过他们后面要是还有人怎么办?
陈武君思索后,觉得自己还需要打听一下。
反正还有十天……
打听清楚了再考虑该怎么做。
在那之前,还得努力练武才行。
想到这,陈武君又从上铺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站金鸡桩。
同时脑海中幻想出一个敌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仿佛随时提膝撞碎对方内脏。
而他幻想中的那个敌人,就是刚刚来收高利贷的几人中那个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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