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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战术室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不是刺耳的战斗警报，是优先级最高的“阿尔法任务”提示音。苏寒直起身，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刀柄缠着他用了三年的麂皮布，上面有一道浅痕，是零号大坝行动时，被哈夫克的机械卫兵划开的。他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又触到了战术服内侧的口袋，那里藏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全息芯片，芯片里存着林夏最后一次笑着朝他挥手的影像，那是红雨计划爆发前一周，她刚拿到哈夫克实验室的入职通知时拍的。
“所有战术人员请注意，阿尔法任务‘核子黄昏’启动，编号S4-001，相关人员立即前往主战术室报到。”
广播声刚落，战术室的合金门就滑开，穿着深灰色作战服的士兵们快步涌入，唯有苏寒走得不急不缓。他知道这个任务肯定和切尔诺贝利有关——昨天夜里，他的全息投影装置突然发烫，屏幕上闪过一片模糊的核反应堆影像，影像里，一道熟悉的白色实验服衣角一闪而过，和林夏当年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主战术室比普通战术室大了三倍，中央的全息投影台已经亮起，G.T.I.总指挥官雷蒙德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半空。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将肩上扛着三星将星，军装上别着枚崭新的猩红因子检测章，章面的红色纹路还在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那是最新款的“污染预警章”，一旦周围猩红因子浓度超过安全值，纹路就会变红，浓度越高，红得越刺眼。
“人到齐了，开始简报。”雷蒙德的声音透过全息装置传来，带着金属般的质感，“48小时前，我们的卫星在切尔诺贝利旧址检测到高强度猩红因子波动，后续侦查确认，哈夫克重启了那里的废弃核电站，目标是将‘猩红之核’与反应堆的核心融合。”
投影画面切换，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三维模型缓缓展开。坍塌的4号反应堆被一层透明的能量罩包裹，能量罩内侧，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球体悬浮在半空，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纹路——那就是猩红之核。模型下方的数据框不断刷新：“猩红之核能量强度：92%”“核融合倒计时：72小时18分”“现实空间融合风险：一旦成功，半径500公里内将永久并入烽火地带”。
苏寒的呼吸猛地一滞——模型里，4号反应堆的废墟角落，堆着几件破损的白色实验服，其中一件的袖口绣着半朵银色的铃兰，那是林夏最喜欢的图案，她当年特意让裁缝绣在实验服上的。他的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把****的刀柄捏变形。
“本次任务的核心目标：在核融合完成前，摧毁反应堆的融合接口，阻止猩红之核与现实反应堆连接。”雷蒙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苏寒身上，“幽灵，你担任本次任务的队长，负责战术指挥与前线渗透。”
苏寒上前一步，抬手敬礼：“是，长官。”
“你的队友已经确定。”雷蒙德的话音刚落，投影上就跳出两个人的档案。左边的男人戴着银边眼镜，眼底有淡淡的青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科研服，胸前别着枚褪色的哈夫克徽章——“陆沉，代号夜枭，前哈夫克首席研究员，精通猩红因子解析，负责破解核之核的能量结构。”右边的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左臂从肘部以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手里握着一根金属短棍——“白璃，代号霜狼，拾荒者联盟领袖，掌握烽火地带17处隐藏撤离点，负责地形掩护与后路保障。”
苏寒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加密消息，发件人是“夜枭”：“战术室B区储物柜有备用清醒剂，密码是你女友的生日——林夏，1998.10.24。”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没跟G.T.I.的任何人提过林夏的生日，甚至连档案里都只登记了“亲属已故”，夜枭怎么会知道？他抬头看向投影上夜枭的照片，对方嘴角似乎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早就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神经接驳装置已在接驳室调试完毕。”技术主管推着一辆金属推车走进来，车上放着三副银色的头盔，头盔内侧的电极阵列闪着淡蓝色的光，“特别提醒：S4赛季新增‘意识同步’功能，接驳期间，你们在烽火地带的意识与现实身体会部分同步——简单说，在烽火地带受伤，现实身体也会出现对应的痛感，但风险是……每次接驳后，现实身体的猩红因子污染率会上升0.5%，一旦超过15%，就会出现不可逆的畸变症状，比如视网膜猩红化、皮肤结晶化。”
技术主管拿起一副头盔，展示给众人看：“头盔内侧新增了污染率监测屏，实时显示你们的污染数值，超过10%会亮黄灯，15%亮红灯，请注意及时撤离。”
苏寒走上前，拿起属于自己的头盔——头盔的重量比上赛季轻了不少，内侧贴着一层柔软的硅胶，他的手指抚过硅胶表面，突然摸到一个细微的凸起，是他上次任务后偷偷贴上去的全息芯片，芯片里林夏的影像还在。他戴上头盔试了试，电极阵列贴在太阳穴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视野里立刻弹出一块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显示着“污染率：3.2%”，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量子迷彩装备校准中，当前折射率：98.7%”。
“幽灵，你的量子迷彩有问题。”雷蒙德的声音突然响起，投影上跳出一份装备检测报告，“上次从烽火地带返回后，迷彩的折射率波动值超过了安全范围，最低时只有89.3%，技术部初步判定，是你的视网膜出现了轻微猩红化，导致视觉校准偏差。”
苏寒摘下头盔，走到战术室的反光镜前——镜中的自己眼底确实有淡淡的红纹，像两道细小的血丝，藏在虹膜边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想起上次任务，在烽火地带的废弃实验室里，他的量子迷彩突然失效了三秒，当时还以为是装备故障，现在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被猩红因子污染。
“污染率3.2%还在安全范围，但必须注意，不能再过量使用量子迷彩。”技术主管递给他一支淡蓝色的药剂，“这是‘抗畸变剂’，每次从烽火地带返回后注射，能暂时抑制污染率上升，但不能根治。”
苏寒接过药剂，放进战术背包，目光又落回投影上的切尔诺贝利模型——林夏的实验服还在那里，像在无声地召唤他。他的通讯器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霜狼发来的：“接驳室见，我带了些拾荒者自制的‘抗干扰贴片’，能屏蔽拉结尔的意识探针，对你的量子迷彩有好处。”
“好了，时间不多了。”雷蒙德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夜枭和霜狼已经在接驳室待命，幽灵，你五分钟后过去，我们预计十分钟后启动神经接驳，进入烽火地带第一层‘废弃核区’。”
苏寒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投影上的切尔诺贝利模型，指尖在林夏的实验服图案上虚划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接驳室。战术靴踩在金属走廊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口袋里的全息投影装置突然又发烫起来，他停下脚步，掏出装置——屏幕上没有影像，只有一行模糊的白色文字，像是用意识直接投影上去的：“反应堆里……有我，别来。”
文字只存在了三秒，就像被什么东西抹去了，屏幕又恢复了漆黑。苏寒握紧装置，心脏狂跳——这行字的语气，和林夏当年跟他说“别去零号大坝”时一模一样。他快步走向接驳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反应堆里藏着什么，不管那行字是谁发的，他都要去，不仅为了阻止哈夫克的计划，更为了找到林夏的下落。
接驳室的门滑开，里面已经站着两个人。夜枭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注射器里装着淡绿色的液体，是清醒剂，他的膝盖上放着一块银色的怀表，表盖打开着，里面贴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笑得很开心。霜狼靠在墙边，左臂的暗红色光芒忽明忽暗，她手里拿着几枚银色的贴片，看到苏寒进来，立刻抛给他一枚：“抗干扰贴片，贴在头盔内侧，能挡住拉结尔的意识探针，不然在烽火地带很容易被锁定位置。”
“谢了。”苏寒接过贴片，贴在头盔内侧的芯片旁边，然后看向夜枭，“你怎么知道林夏的生日？”
夜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眼底的青黑似乎更深了些：“我在哈夫克工作时，看过林夏的实验档案，她的入职日期就是生日那天，很容易记。”他把注射器里的清醒剂注入手臂，“我需要靠这个压制体内的猩红因子，你如果感觉污染率上升太快，也可以用战术室的备用剂，密码确实是林夏的生日。”
苏寒没再追问，他能感觉到夜枭没说真话，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霜狼走到他身边，指了指他的头盔：“我刚才让技术部调了你的量子迷彩参数，把折射率阈值调低了些，虽然会影响隐身效果，但能减少视网膜猩红化的干扰，最多维持四个小时，之后需要重新校准。”
“准备接驳。”技术主管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头盔检测完毕，电极阵列正常，意识同步功能开启，污染率监测屏启动——倒计时十分钟，10，9，8……”
三人同时戴上头盔，视野里的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显示的是“接驳进度：0%”。苏寒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林夏的笑容，闪过刚才那行“反应堆里有我”的文字，闪过投影上猩红之核的样子。
“5，4，3……”
“幽灵，记住，废弃核区的机械卫兵弱点在颈部，那里的能量核心没有护盾，我会用因子共鸣帮你定位。”夜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
“我会在你们吸引火力时，用地形重构封死机械卫兵的退路，注意别被我的屏障误伤。”霜狼的声音紧随其后。
“2，1——接驳成功！”
失重感瞬间袭来，像突然坠入冰冷的水中，苏寒的意识一阵模糊，再睁眼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不再是明亮的接驳室，而是昏暗的废弃核区，头顶的钢筋裸露在外，锈迹斑斑，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比战术室里的要重十倍——是猩红因子的味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战术服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指尖泛着淡淡的银光，是量子迷彩的被动效果。视野里的屏幕显示着“污染率：3.2%”“量子迷彩折射率：95.2%”“当前位置：废弃核区入口，坐标（12，35）”。
“幽灵，左翼300米处有三只机械卫兵，正在巡逻。”夜枭的声音及时传来，“我的因子共鸣显示，它们的能量核心余量80%，颈部的防御值最低，只有150，你的匕首能破防。”
苏寒握紧匕首，脚步轻得像猫，朝着夜枭说的方向移动。量子迷彩在昏暗的环境里几乎隐形，只有在月光透过屋顶破洞照进来时，才会泛出一丝微弱的银光。他躲在一根断裂的钢筋后面，探头观察——三只机械卫兵并排走着，它们的身体是银灰色的金属，头部是圆形的摄像头，颈部有一圈淡蓝色的能量纹路，正是夜枭说的弱点。
“霜狼，准备地形重构。”苏寒压低声音，“我数到三，就冲出去吸引它们的注意力，你在它们身后制造混凝土屏障，封死退路。”
“收到，地形重构模块已激活，延迟3秒触发。”霜狼的声音里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在调整手里的装置。
苏寒深吸一口气，指尖摸了摸战术服内侧的全息芯片，在心里默念：“林夏，等我。”然后他从钢筋后面冲了出去，量子迷彩的银光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弧线。
“1，2，3！”
最前面的机械卫兵突然停下，头部的摄像头转向他，胸前的机枪开始预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苏寒没有减速，反而加快速度，朝着那只机械卫兵的方向冲去，手里的匕首对准了它颈部的能量纹路——他知道，这场任务，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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