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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苏师姐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乎整个修仙界兴衰、却无人敢直面的大秘密！”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连道德八仙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什么秘密？”果然，太武峰弟子中，一个对苏妙言最为痴迷的年轻弟子迫不及待地吼道，“快说！别卖关子！”
古长远深吸一口气，脸上焦黑的死皮簌簌往下掉，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勘破了无上天道：“这个秘密就是——灵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它，是守恒的！”
“灵气守恒？”众人一愣，这个词听着陌生，却又隐隐感觉触及了某种根本。
“没错！”古长远大手一挥，气势十足，尽管配合他焦炭般的形象显得有些滑稽，但此刻无人发笑，“诸位师兄请想，天地间的灵气总量就那么多，你吸一口，我纳一缕，你争我夺，卷生卷死，恨不得把别人那份都抢过来。长此以往，会如何？”
他目光扫过众人，见有人露出思索之色，立刻趁热打铁，痛心疾首道：“会枯竭！会衰败！整个修仙界的根基都会动摇！到时候，别说金丹洞天，怕是连引气入体都难如登天！仙道将断！此乃竭泽而渔，自毁根基之举啊！”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夹杂着前世的知识，听起来竟颇有几分道理。
一些太武峰弟子眼中的愤怒渐渐被迷茫取代。
是啊，宗门内竞争日益激烈，为了资源灵石，同门之间明争暗斗屡见不鲜，大家确实越来越“卷”了……
“而苏师姐！”古长远声音充满敬仰，“她在我那看似无礼的举动下，看到的是一种反抗！是一种对如今这畸形内卷风气的无声抗议！她看到的是我道德峰一脉，秉承祖师遗训，修行讲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不争不抢，甚至在睡梦之中也能契合天道，缓慢增长修为，几乎不额外耗费天地灵气，这才是可持续的修仙大道！”
他指着自己胸口的焦痕：“所以她赠药，非为疗伤，实为鼓励！她默许，非为纵容，实为对我道德峰修行理念的无声支持！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掌教真人那‘万物皆可卷’的新政的最强质疑！”
这番话可谓胆大包天，直接将苏妙言拔高到了“反对掌教”的层面。
场中一片死寂。
太武峰弟子们面面相觑，被这惊人的言论震得说不出话。
就连道德八仙也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小子真敢编啊！
不过，他所说的，好像跟师尊跟我们讲的......很像啊！
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一名较为清醒的太武峰弟子猛地反应过来，厉声大喝：“住口！满口胡言！一派谬论！掌教真人高瞻远瞩，新政乃为激励我等勤修不辍，壮大宗门！岂容你在此污蔑？苏师姐怎会质疑掌教？你这黑炭头，分明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为自己脱罪！”
这一声大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惊醒了被忽悠得晕头转向的众人。
“对啊！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
“胡说八道！揍他！”
“把他抓回去交给掌教发落！”
群情再次激愤起来，比之前更甚，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
古长远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
忽悠过头了！
眼看那些太武峰弟子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冲上来将他拿下，甚至八仙都下意识后退半步，准备划清界限。
古长远顾不得许多了，心中疯狂呐喊：“筒子哥！最后一个降智光环！就现在！罩他们！快！”
【指令确认。降智光环，启动！降智效果持续三天！】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扭曲智商的诡异波动瞬间荡开，精准地笼罩了山门前所有太武峰弟子。
刹那间，世界又安静了一瞬。
那些正准备冲上来教训古长远的弟子们动作猛地一滞，脸上愤怒的表情凝固，然后迅速变得茫然、呆滞，仿佛忘掉了刚才要干什么。
为首那精英弟子眨了眨眼，看了看古长远，又看了看同伴，挠挠头，喃喃道：“我们……刚才在吵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来请教道德峰关于……关于道法自然的修行妙谛的？”
“是啊是啊，”旁边一人立刻接口，眼神真诚，“这位师弟虽然看起来黑了点，但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卷来卷去确实没什么意思。”
“要不……我们回去也试试睡觉修炼？”
“妙啊！同去同去！”
一群人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却个个眼神清澈中透露着一丝愚蠢，互相讨论着“反内卷”的心得体会，驾着法器，晃晃悠悠地回太武峰去了。
道德峰山门前，再次恢复了宁静。
只留下八仙和古长远，在风中凌乱。
良久。
良久。
苟不理突然猛地一拍大腿：“遭了，那苏师侄与我道德峰的理念不谋而合，留在太武峰整日打打杀杀、卷生卷死实在是浪费天赋，屈才了！屈才了啊！要不……咱们去跟掌教师姐说说，把这丫头要过来我道德峰？这才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其余七仙闻言，眼睛顿时冒出了绿光，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纷纷点头如捣蒜：“大师兄英明！”
古长远：“......”
这八位师尊是被降智光环波及了？
不应该啊！
他们修为那么高！
算了，不想了，还是回去洗洗吧！
古长远看到自己这黑的很碳一样的身体，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
等到一群准备道法自然的太武峰弟子回到太武峰时。
这些被激发了摆烂心性的弟子，立刻将“躺平学”发扬光大。
练剑的躺在演武场晒太阳。
打坐的直接裹着蒲席睡在静室里。
太武峰几位长老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弟子累了休息一下，结果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
这股懒散之风竟然还会传染！
不少弟子受到影响，也开始变得懈怠、不愿修炼！
“岂有此理！反了！都反了！”太武峰大长老看着演武场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弟子，气得一剑劈碎了一块试剑石。
“说！到底怎么回事？！”二长老揪着一个弟子的衣领怒吼。
那弟子睡眼惺忪，有气无力地回答：“师伯……息怒……修炼太累了……弟子悟了……道法自然！”
“我自然你个头！”二长老一巴掌扇过去。
然而，这弟子被打之后，竟然笑了......
“你......”二长老脑子有些懵！
“二师伯，弟子或许知道怎么回事！”楚云昭这时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若是古长远在这里的话，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些孩子正是那智慧村的林轩等人！
在楚云昭的解释加猜测下，几位长老这才终于弄明白源头竟在道德峰，在那个叫古长远的废物弟子身上！
几位长老雷霆震怒，亲自出手，将那几个带头摆烂的弟子狠狠教训了一顿，想要进行物理清醒！
可是，这些弟子身中降智光环，三天不到，根本无用。
“大师兄，怎么办？”二长老看着吹胡子瞪眼睛的大长老。
“还能怎么办，将此事禀告掌教师妹吧！”大长老叹了一口气。
修行数百年的他，哪里遇到过这般怪事？
“哦？你是说那古长远对你们用了邪术，这才让你们神志不清的？”大殿内，沈妙玄看着眼前的林轩等人，秀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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