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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亲眼看到那屠夫揪着妇人头发,看她脸上新旧交叠的伤痕,看她眼中彻底的恐惧与绝望,听着那妇人刺耳的尖叫哀嚎声。
前世的记忆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兜头砸下来,几乎将她溺死在那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恶心感里。
暴打了好一阵,叶清晓才停了手,冬灵也松开了对屠夫的钳制,将他一脚踹开了。
樊乐知和周围的围观群众都惊呆了,看着叶清晓,樊乐知眼睛里亮亮的,像是缀满了点点星光。
娘啊!这个姐妹好厉害!我喜欢她!
却见叶清晓还不罢休,一双眼又怒视着躲在一旁,期期艾艾的妇人,恨声道,“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离了他哪里去不得?离了他会比现在更糟糕吗?为什么一定要忍受这样的日子?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反抗?”
连声问完,叶清晓才骤然清醒过来。
这不是妈妈。
在这种朝代,她如果反抗逃离,确实会比现在更糟糕,就算打了那屠夫一顿又如何?
等她们走了,这女人只会被打得更惨。
叶清晓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蹲下来,平视着那瑟瑟发抖、眼神惶恐的妇人,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问这一次,你要跟我走吗?我能给你一个安身之所,让你不再挨打。”
她也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这个女人,还是想透过这女人,再问一次记忆深处那个懦弱却同样可怜的母亲。
她期盼听到一个不同的答案,来慰藉自己被怒火和旧伤灼烧的心。
那妇人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清晓华贵的衣着和冰冷却认真的神色,又恐惧地瞥了一眼旁边哼哼唧唧的屠夫。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长期的恐惧。
她猛地点头,眼泪汹涌而出,声音破碎却坚定:“走!我跟贵人走!求贵人救我!”
“贱人!你敢!”
那屠夫刚缓过劲,一听这话,顿时暴怒,也顾不得浑身疼痛,骂骂咧咧地就想冲过来抓人,“你敢跑!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
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雅间里,一场原本精心设计的“偶遇”彻底落了空。
商述本想等着樊乐知彻底被架住的时候再出手相帮,却没想到叶清晓会突然出现,她不是被带回隐栖宫了吗?
又在看到冬灵的身手后了然,估计是这小女子见婉儿没办法把她捞出来,又想回叶府求父亲帮忙,身边的丫头应该是隐栖宫派来盯着她的鹰犬。
痛失“英雄救美”的机遇,又见叶清晓当街发疯般殴打男人的情景,商述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疼了。
“美则美矣,可惜……脾气未免太恶劣,毫无女子应有的温婉和顺。”他低声评价道。
“想来是被那阉人折腾狠了,心性扭曲,见那妇人受虐,不免联想到自身,故而反应如此失态。”
他自顾自地给叶清晓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并对此感到一丝遗憾。
“罢了,”他摇摇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待日后她到了本王身边,还需好好教养一番,磨磨这身戾气。女子终究还是得柔顺些,方能得人长久喜爱。”
……
另一头,闹剧还在继续,屠夫扬言要打断妇人的腿。
于是腿确实被断了,不过不是妇人的,是屠夫的。
见那屠夫还不知死活不依不饶,冬灵也不再留手,抽出腰间的软剑。
只见寒光一闪,那屠夫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整个人如同被砍倒的树桩,重重砸在地上,看着血流如注的脚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冬灵竟是直接把他一条腿的脚筋给挑了。
屠夫顿时连声哀嚎,“我的腿!我的腿!我要报官,你这该死的小娘皮别想跑!”
樊乐知见此,知道该她出场了!虽然她也看不惯以权势压人,可她得保护这个姐妹!
樊乐知迈出一步挡在叶清晓身前,正了正神色,正要自报家门“家父英国公”,再顺道扔点银子试图私了,平息事端。
却见叶清晓比她更快一步。
她非但没躲,反而嘻嘻哈哈、大摇大摆地凑到那哀嚎的屠夫面前,嚣张极了:“你报啊,我就在这儿等着,看谁敢动我,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了,老娘可是隐栖宫的人,你现在只是废了一条腿,别到时候报了官,小命都折腾没了。”
听到‘隐栖宫’三字,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像大白天见了活鬼,脸色骤变,忙不迭地四散退开,生怕沾染上一丝一毫。
就连樊乐知也是一脸讶然,猛地扭头看向叶清晓。
隐栖宫?那个宦官程复的住所?
这姐妹……莫不是在隐栖宫当差的宫女?
那屠夫更是像只被瞬间掐住脖子的鸡,连同哀嚎声都似被无形的闸刀一刀切断!脸上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他顾不上流血不止的脚踝,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后缩,仿佛离叶清晓远一寸就能安全一分,“姑奶奶饶命!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瞧,这就是打女人的男人,欺软怕硬。
樊乐知觉得莫名痛快!对付这种恶人,或许就该用更恶的手段!
她看向叶清晓的目光非但没有畏惧疏远,反而更多了几分好奇和亲近。
她走上前对叶清晓道:“这位小姐,今日多谢您出手相助。若不嫌弃,可否容我做东,请您喝杯茶?”她很想结识这位特别的姐妹。
叶清晓正想多接触这位英国公之女,便爽快答应:“好啊。”
于是,叶清晓带上了那位惊魂未定的妇人和冬灵,一行人去了附近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
雅间内,茶水点心上来后,气氛稍缓。
樊乐知给叶清晓斟了杯茶,一双明亮的大眼好奇地看向她:“我叫樊乐知,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叶清晓接过茶水吨吨牛饮,骂人给她骂渴了。
饮完后笑眯眯看着樊乐知,“我叫叶清晓。清晨的清,破晓的晓,你叫我清晓,或者晓晓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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