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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电青霜剑,起价五万两。“主持人话音未落,颜惜夕已举牌:“十万两。“
满场哗然。青柳急得直拽她衣袖:“大人!这价钱够在滦县买十条街了!“
颜惜夕轻笑,指尖轻抚剑鞘:“青霜至刚,紫电至柔,刚柔并济,方得大道。此双剑正合我新悟的剑法心得。“她暗运内力,双剑竟微微共鸣,发出清越龙吟。
无人再加价。铜锤落下,颜惜夕又添藏品。
接着呈上的是一套金针。素回针以玄金打造,细如牛毛,在烛光下流转七彩光华。
“此针乃药王谷旧物,起价八千两。“
颜惜夕毫不犹豫:“一万两。“
青柳倒吸凉气:“大人!我用普通银针就好...“
“傻丫头。“颜惜夕凑近她耳边,“这套针能助你金针渡穴事半功倍。再说...“她瞥了眼二楼某个包厢,“花的是韶旭夫人的钱,何必心疼?“一旦想起那些被药浴摧残的少男少女,她就觉得再讹多少钱都不算心黑。
青柳恍然大悟,不禁失笑。大人这是要把巨鹿城的金库掏空啊!
随后几件都是古玩字画,颜惜夕失了兴致,安然品茶。倒是身旁的狐狸面具男子频频举牌,转眼已掷出数百万两。他举牌时袖口微扬,露出腕间一串奇特的七宝手串,每颗珠子都雕着不同的瑞兽。
颜惜夕打量此人,虽戴着面具,但举止间自带商贾的精明,却又透着世家子的洒脱。她心念一动,拱手道:“这位兄台好手笔。在下翠微山侍剑山庄颜惜夕,敢问阁下是?“
男子转身回礼,面具下的眼睛弯成月牙:“凤翔丰隆钱庄,秦培风,幸会幸会。“
青柳急忙附耳:“这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巨富,三朝都有他家的银号。“
颜惜夕暗惊,面上却不显:“原来是秦少庄主,失敬。“
“颜姑娘才是真豪气。“秦培风笑道,“十万两买剑,一万两买针,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份气度,秦某佩服。“
二人正寒暄间,展台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主持人高声道:“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并非实物,而是一个消息。“
场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关于前朝宝藏的消息。“主持人缓缓道,“起价...一百万两。“
倒抽冷气声四起。颜惜夕注意到,那个玄金面具男子终于站直了身子,而二楼包厢的竹帘也微微颤动。
秦培风轻笑:“有点意思。“随即举牌,“两百万两。“
立即有人跟进:“三百万两!“
“五百万两!“
“八百万两!“
价格疯涨,转眼突破千万。颜惜夕蹙眉:“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值这个价?“
秦培风把玩着随身香囊:“对需要的人来说,值。“他忽然转头看她,“颜姑娘不感兴趣?“
“我更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颜惜夕目光扫过展台,“比如阁下的经营之道。“
秦培风闻言朗声大笑:“颜姑娘果然与众不同。若得空来凤翔,秦某必当扫榻相迎,与姑娘煮酒论经济。“
正说话间,会场突然静了下来。一位身着绛紫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上台,约莫五十上下年纪,面容清癯,双目如鹰隼般锐利。虽两鬓微霜,但身姿挺拔如松,腰间玉带嵌着九颗东珠,通身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仪。
“是宁远王!“有人低呼。
宁远王抬手示意,侍从立即展开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两处地界:沽源临海,河道纵横;中卫靠山,矿脉隐约。
“今日最后两件拍品——沽源、中卫两处封地。“宁远王声音沉静,“起价各一千万两。“
全场死寂。封地拍卖可谓闻所未闻!片刻后,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
颜惜夕心跳加速。若能同时拿下两处...念头刚起就被青柳打断:“大人三思!咱们银钱有限,且两地相距百里,管理不便。沽源临海可通商,比中卫更合适。“她压低声音,“就算拿捏了韶旭夫人也不可贪得无厌,万一把她逼急了她来个死不认账,咱们可怎么办?“
颜惜夕如梦初醒,心道谢司言把青柳安排给她真是明智——这丫头既方便又好用,性格上还能互补,是绝佳拍档。
竞拍开始。价格很快飙升至两千万两。颜惜夕紧盯地图,突然举牌:“两千五百万两!“
西北角立即有人跟进:“两千六百万两!“
“两千八百万两!“二楼包厢传出报价。
颜惜夕咬牙:“三千万两!“
全场静默。铜锤落下时,她手心全是汗。
紧接着中卫的竞拍更激烈。那个玄金面具男子始终沉默,直到价格喊到两千八百万两时,才淡淡开口:“三千万两。“
无人再争。宁远王深深看他一眼,成交锤落得干脆。
后续拍品颜惜夕已无心观看,与青柳提前离席。经过玄金面具男子的座位时,发现早已人去座空。
刚出王府,一名劲装男子拦路行礼。此人玄衣窄袖,腰佩弯刀,太阳穴高高鼓起,行动间悄无声息,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我家主人在醉仙楼设宴,请姑娘一叙。“
颜惜夕蹙眉:“我与阁下主人素不相识...“
“姑娘去了便知。“男子目光如电,“而且,您去了,对您只有好处。“
颜惜夕与青柳对视一眼,终是点头:“带路。“
醉仙楼顶层的雅间内,烛火通明。方才那个玄金面具男子临窗而立,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
他摘下面具的刹那,颜惜夕呼吸一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如刀削般分明。最惊心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却映着星光,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墨发以玉冠半束,额间一道浅疤更添几分凌厉。
“在下郦朝丝绸商沈玉卓。“他声音如昆山碎玉,“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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