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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 第249章 这人啊,心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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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场伐木靠近山里,而在山下的位置,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村庄,这里大部分都是林场工人所居住的地方。

    车轮碾过坑洼不平、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扬起些微尘烟。

    陈冬河眯着眼,顶着干冷刺骨的北风,远远就望见了那个依偎在苍翠山林脚下的小村庄轮廓——林场村。

    低矮的土坯房和砖房混杂,烟囱里冒着或浓或淡的炊烟,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有些寂寥。

    他把那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往村口那棵歪脖老柳树下一靠,车把上的冰碴子碰得叮当响。

    连锁也没上,径自走向村里唯一还算有点人气儿的小集市。

    空气中弥漫着炒货的焦香,劣质烟草的呛味和牲口粪便混杂的尘土味儿。

    是典型的林区村落气息,嘈杂而带着生活的粗粝。

    一个推着吱呀作响,车轴缺油的双轮木车的老大爷,正佝偻着腰整理箩筐。

    车上半麻袋的葵花籽、半麻袋带壳花生,还有一小堆山里采来,冻得发硬的野山丁子,红彤彤的像凝固的血珠。

    “大爷,劳您驾,三两瓜子,半斤花生,捡那香脆的称啊!”

    陈冬河凑过去,声音不高不低,脸上挂着乡里年轻人带点拘谨又懂事的笑,搓着手哈着气。

    老大爷抬眼,浑浊的眼睛扫了他一下,扯起麻袋一角往里抓,动作是经年累月练出的利索:“中,管够新鲜!”

    三两瓜子,半斤花生,秤杆子高高的,用旧报纸麻利地裹成两个三角包。

    “一共八毛。”

    陈冬河递过一块钱,等找零的工夫,身子往前倾了倾,自然地靠近些,压低声音问:

    “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听说昨个儿运输队里出事儿了?有人被开了瓢儿?”

    他用了个更严重的词试探,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老大爷捏着两张毛票的手顿了顿,抬眼仔细打量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惊讶:

    “嚯!这事儿传得够快?昨天晌午才砸的锅,今儿外乡人就门儿清了?!”

    语气里带着对消息传播速度的意外,又透着点“你消息挺灵通”的意味。

    陈冬河脸上的笑容更恳切了几分,带着点“自己人”的通气劲儿:

    “嗨,我家里有长辈在林场里头呢,听说了点儿风。这不,专程来跑一趟。”

    他搓了搓手,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想钻营又谨慎”的神情,活脱脱一个为家中长辈前途奔走的晚辈。

    “主要我那长辈吧,不在运输队那块,摸不准具体路数,就让我先来探探口风,真要人开了……咱也好找门路走动走动不是?”

    老大爷一听是“自己人”打听,正好心头憋着火气没处撒,左右看了看没啥旁人注意这边,一把扯过旁边的小马扎塞给陈冬河:

    “坐下说,坐下说!”

    他自己扶着木车辕子,压低嗓门,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了。

    “……那林爱军,忒不是个东西!”

    老大爷唾沫星子差点喷出来,枯瘦的手指点着地面,仿佛那就是林爱军的脸。

    “我儿子就在里头跑车!老陈家?那是倒了血霉才摊上他!”

    老大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讲述着一件陈冬河自以为早已模糊,此刻却在对方唾沫横飞的叙述中骤然清晰,并尖锐刺痛起来的往事——

    那场导致父亲陈大山右腿残疾,并且丢了工作的车祸。

    上辈子他听过原因。

    可那时他已离乡闯荡,隔着千山万水,只知皮毛。

    不曾想,这辈子还没等他有动作,那混蛋林爱军竟又向他三叔陈老三下了手!

    而眼下他才真正明白,原来这些年,三叔在运输队一直是那林爱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小鞋就没断过!

    这次更是差点要命!

    原来那林爱军竟又使出了同样的阴招,分派给三叔一辆刹车系统有问题的破车。

    三叔凭着多年开车的经验,一听那踩下去发飘的异响,一试那软绵绵的脚感就察觉不对,强烈要求更换关键配件。

    可那林爱军,不知从哪里指使了维修队的败类作伪证,硬是说配件状态良好,是三叔“瞎咋呼”、“技术不行找借口”。

    三叔被几个“专业”的一忽悠,加上林爱军拍桌子瞪眼的官威压迫,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想着也许真是自己多疑了?

    或者……

    忍一忍?

    结果呢?

    车行到半路,山道上正拐着要命的胳膊肘弯,刹车彻底崩了。

    那铁疙瘩像匹脱缰的疯马直冲着悬崖就蹿!

    车上拉的可都是沉重的原木!

    要不是三叔临危不乱,玩命踩死离合器,死死把住方向盘,硬是靠着坡上几棵碗口粗,根系顽强的小树和车身的剧烈摩擦把车别停,此刻早已冲下山崖粉身碎骨!

    当时车厢板都刮得火星子直冒。

    整个车队的人都吓傻了,脸白得像纸,腿肚子转筋,都瞧得真真儿的。

    可那林爱军仗着淫威,硬是把事情压了下去!

    堵着运输队大办公室的门就骂,唾沫横飞:“谁他妈敢给老子捅出去,这个月工钱就别想领了!”

    “你们哪个试试?老子上面有人!最多背个小处分下来,但你们这些出头鸟……”

    他的手指狠狠戳着噤若寒蝉的人群,最后像毒蛇般落到脸色煞白,后怕不已的三叔鼻尖上。

    “哼!以后在这林场运输队,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陈老三,你个蠢猪脑子!差点害死全队!”

    这嚣张跋扈、恶毒至极的言语,就这么赤裸裸地甩了出来,砸在每个运输队工人脸上。

    而那林爱军,他当年不过是个钻车底拧螺丝的维修工!

    鬼晓得走了哪路野狐禅的门道,硬是爬上了大队长的位置。

    老大爷越说越气,额头青筋都凸了起来,枯瘦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这狗日的林爱军,特娘的简直是吸血的蚂蟥!我儿子今年过年不过是送礼晚了三天……”

    “就这!年后上班,姓林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派活专拣那路况最差的、拉货最沉的!这狗日的……心黑透了!”

    他啐了一口,仿佛要把晦气吐掉。

    陈冬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寒光在眼底深处一闪而逝,面上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兼后怕的表情,适时地递上一支烟:

    “哎哟我的大爷!听您这么一说,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是周扒皮?简直是阎王爷座下的催命小鬼!还进运输队?我这小命怕不够他捏的!”

    他连连摇头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把“后生晚辈被吓到”的模样演得十足。

    老大爷深有同感地拍了下大腿,接过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孔喷出:“那可不!离他远点好!”

    “大爷,他这么胡作非为,就没人联名去告他?一个队可是几十号人。”

    “大家伙儿一起告到林业队去,就算他有点关系,也扛不住吧?众怒难犯啊!”

    陈冬河话锋一转,带着点疑惑和试探,像是为老大爷鸣不平,眼神里带着怂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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