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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 第197章 事实胜于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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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炮头看着队员们急切而笃定的指认,再看看虎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最后目光转向陈冬河。

    眼神里最后一点残留的犹豫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种走投无路的焦躁和被“理直气壮”支撑起的蛮横坚定。

    “陈冬河!”

    老炮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武断:“猎人规矩是死的,人命是活的!昨天进山,一死两重伤!医院那头还等着救命钱!”

    “今儿就是拼着坏了祖宗规矩,这虎我也得带走!不然我对不起折在山里的老疙瘩!更对不起躺在炕上爬不起来的兄弟!”

    “这虎,千真万确就是我们打的那只!就算当时没咽气,流了那么多血,它活不过当晚!不是你捡了漏是什么?!”

    “呵呵……”

    陈冬河再也忍不住,直接气笑了,笑声里满是荒谬的寒意。

    他看着这群人死咬不放、近乎偏执的样子,刚生出的一丝同情彻底烟消云散。

    “老炮头,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左右都分不清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积雪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指着那只冻僵的老虎:

    “刚才你们信誓旦旦,谁说的?左前肢?!”

    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之前指认的愣头青。

    “你确定你那一枪打的是左前爪?!再瞅瞅!睁大你那俩招子给我好好看看!”

    愣头青被他凛冽如实质的目光逼视,加上刚才被打的余悸未消,顿时气短心虚,下意识低头仔细看向猛虎的前肢。

    冻硬的皮毛下,伤口的位置似乎……

    他有些迟疑了,声音弱了下去:“呃……好、好像……不对……当时场面乱得很……雪地里追得眼都花了……”

    “我……我兴许记岔了?右边?对!是右边!绝对是右边!”

    他一拍冻得发木的脑门,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又强硬起来,指着另一条腿:

    “你看那条腿上的伤!还有脖子上那么重的伤!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至于下颚下面那窟窿眼儿,指不定是你后来补刀插的!想糊弄谁呢?!你就说这位置对不对吧!”

    他这番前后矛盾,强行解释的样子,让陈家屯这边瞬间响起一片不满的嘘声和低声咒骂。

    “呸!狗屁不通!”

    “刚还咬死是左边,转眼就变右边?说话当放屁!”

    “我看就是眼红想抢!没理搅三分!”

    ……

    陈冬河懒得再跟他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那口沫横飞的愣头青和沉默却如同顽石般固执的老炮头,心知再争辩无意,唯有铁一般的事实才能砸开这榆木疙瘩。

    “行!”

    陈冬河跨步上前,无视那些仍举着枪,黑洞洞枪口对准他带来的死亡威胁,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攥住冻得梆硬的虎腿,竟就那么轻松地单手将几百斤的猛虎,从牛车上拎了下来。

    这近乎神力般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失声!

    陈家屯这边虽知陈冬河力气大,但如此直观看到几百斤的老虎被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拎着,“嘭”地一声重重扔在雪地上,还是第一次。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团结屯那几个端枪的小伙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脱眶而出,端枪的手都禁不住晃了几晃,枪口的准星在陈冬河身上乱跳。

    这他娘还是人?!

    陈冬河反手从后腰牛皮鞘里,拔出了那把熟悉的狗腿弯刀。

    刀身窄长,刀背厚重,雪光映照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蹲下身,没有多余动作,刀尖精准如手术刀般探入猛虎下颚那道狭长,边缘冻得发白的伤口。

    沿着冻硬的筋膜纹理,手腕沉稳发力,缓慢但无比坚定地向外划开!

    哧啦……

    冰冻血肉被锐利刀刃强行划开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雪地里异常清晰刺耳。

    “都给我看清了!”

    陈冬河的声音冰寒彻骨,比脚下的冻土还要冷硬十分。

    “用枪打的,特别是三八大盖那种贯穿伤,子弹进去是眼儿小,穿出去就是碗大的疤!”

    “肉是被硬生生撕裂、撑烂、炸开的!更别说打在脖子上,骨头、气管都得碎成一锅粥!”

    他刀尖稳稳挑起翻开的肌肉纤维断面,对着灰蒙蒙的天光,继续说道:

    “你们自己瞪大眼睛看仔细了!这伤口边缘,齐齐整整!是被锋利刀刃一口气割开、捅穿的!是拉开的!不是撑爆的!”

    “这力道,这走向,明摆着是从下往上,一刀捅穿脖颈!懂不懂?!这是刀伤!不是枪伤!”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一一射过老炮头和他那几个目瞪口呆、脸色开始发白的队员:

    “老子用得着捡死老虎?我手上这把刀,就算是两头虎同时扑过来,我也能让它们开膛破肚!”

    他的目光转向牛车上那四头被用刀解决的狼尸,刀尖遥遥一指:

    “不信?看看这个!四头狼,老子空手拿刀弄死的!身上除了喉咙口子,还有别的伤吗?嗯?!”

    陈家屯这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矍铄的老猎人适时上前,捏起一头狼冰硬的脖子。

    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指着那干净利落,只留下一条细线的刀口,大声道:“老炮头!睁开你那老炮手的眼好好瞧瞧!这伤口你摸一摸!闻一闻!这是枪能打出来的?枪子儿能有这么利索?全是齐根儿割断的血管气管!”

    “冬河这话,咱陈家屯几百口子作证!昨儿晚上那四头狼扑过来,眨眼工夫就全让他撂倒了!那叫一个快!跟砍瓜切菜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

    老炮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被陈冬河亲手剖开的虎颈伤口,那整齐的断面如同无声的嘲笑。

    他又看看那四头狼脖子上如出一辙,干净得近乎艺术的致命一刀,嘴唇哆嗦着。

    那张黑红的老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一片灰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却像被冻住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里那点被巨大的亏空,和兄弟的惨状蒙蔽的“侥幸”,被这冰冷残酷,不容辩驳的现实撕得粉碎。

    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羞惭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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