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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 第166章 放心,您儿子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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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这是咋了?大兴安岭的老林子,自古不就是老虎豹子野牲口的地盘吗?遇上这东西……不是常有的事?”陈冬河疑惑着开口。

    “常有?!你当是遇见野猪狍子呢?!”陈大山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深入骨髓的惊悸。

    “你是忘了!忘了去年开春那血呼啦茬的事儿!就在咱们山坳子那边的团结屯!”

    “刚化冻的鬼天气,深更半夜啊……一头山神爷窜进村尾老王家的土坯院儿!”

    “一大家子七口子啊!炕上炕下的……那畜生……那畜生进去就没打算留活口哇!”

    “全……全给撕碎了!恁是连囫囵的尸首都没给留下一具!!!”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地涌进深陷的眼窝。

    “屯里汉子听到动静操起斧头土铳去救人……那是四个最壮实最机灵的后生!里面还有俩祖辈打过虎的老炮手的后人!”

    “你猜咋?都没贴上去近身哇!隔着院门老远,那山神爷只扑出来一个照面……就跟人拍苍蝇似的啊,四个棒小伙子跟破麻袋似的飞出去十几米!”

    “落地就没声了……筋骨寸断……后半辈子……废得干干净净!就……就跟躺在砧板上的肉一样废了啊!”

    “后来……后来还是全屯百十来号爷们,点着几十杆火把土铳,豁出去老命地敲盆打锣吼破了天,才把那杀红了眼的畜生吓跑……”

    “那!那就是山神爷发了威!降下灾劫!躲不过!惹不起!”

    说到后头,陈大山的腔调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牙颤。

    王秀梅更是死死箍着儿子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一片惨白,泪水糊了一脸,声音抖成了风中烛火。

    “儿啊……儿啊……听娘一句劝……咱不受这罪了!那林业队的差事咱辞了!还给人家!说啥也不干了!”

    “那山里头真有山神爷坐地……那就是催命的阎罗贴在咱家脊梁骨上了!说啥……说啥你也再不能进那老林子一步了啊!”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了这对一辈子与林为伴的老人的心肝。

    陈冬河望着父母眼中那浓稠得化不开,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和浓得滴水的后怕,心里头那点猎杀猛虎的隐秘豪情瞬间被浇得透心凉。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重的,几乎令他窒息的歉疚感。

    早知如此,真该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可现在,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越是退缩,二老只会越惊惶。

    他咬了咬后槽牙,强挤出几分轻松的笑意,几乎是半架着腿脚发软的娘往那散发着土炕温热的屋里挪。

    “娘,爹,都缓缓,听我说,别自己吓自己个儿。我现在端的是林业队的饭碗,吃的是公家的粮!这山神爷露脸儿就是顶天的大事儿!”

    “我就是回来报这个信的!让屯里屯外知道凶险,不敢再进山!不然真糊里糊涂闯进去了,那才是塌天大祸!”

    他扶着老娘坐到热炕沿,语气郑重又带着安抚的力度。

    “再说了,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可不是单凭胆子闯回来的!我留了心了!那老虎留下的爪印子,蹭下的虎毛,我都仔细收着了地方!”

    “过两天,林业队的王队长他们准定亲自带人来查!人家是正牌军!家伙硬!有经验!枪多炮多!就是山神爷真发怒,碰上国家机器它也蹦跶不了几天!”

    “你们二老甭担心!您儿子精着呢!心里早都盘算好了!”

    他一迭声地保证着,半哄半劝,总算是暂时把这魂儿都吓飞了半截的二老按在了暖烘烘的土炕头上。

    可那两口子脸上的愁云惨雾,却怎么也散不开。

    勉强安抚住家里的愁云惨雾,陈冬河不敢耽搁分毫,转身就钻进了寒浸浸的夜色里。

    直奔屯东头那座低矮厚实的泥坯房——老村长的家。

    老村长盘腿坐在炕上正就着咸菜疙瘩喝棒子面粥呢!

    一听陈冬河低声带来的“山神爷现身”的消息,手一哆嗦,半碗粥“啪嚓”扣在了黑黢黢的炕席上。

    那张核桃皮般满是褶子的老脸“唰”一下变得蜡黄!

    老爷子二话没说,一骨碌翻下炕,趿拉着鞋,一把扯下挂在门后,被灶台烟火熏得油亮漆黑的黄铜锣。

    咣——咣——咣——

    催命符般的锣声撕裂了陈家屯冻僵的暮色!

    苍老而凄厉的嗓门,带着一股豁出命去也要把音儿送进家家户户炕头的劲儿,在屯子上空炸响,惊起早已归巢的乌鸦。

    “操家伙关门!老少爷们娘们儿!都他娘的把耳朵竖起来!后山老林来大虫啦!”

    “活生生的山神爷!真真就盘在咱们头顶这片老松林的当阳坡啦!”

    “都听好喽!打今儿起!谁家的门栓木头缝子也得拿杠子顶死喽!”

    “管好自个儿!管紧崽子!大门!后门!鸡窝狗洞!全都他娘的给我封死喽!听见了没有哇!!!”

    这撕心裂肺的锣声和号令,如同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冰水。

    整个陈家屯死寂了一瞬,紧接着便是炸了锅般的骚动。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木杠顶门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低低的呵斥孩子声,狗儿不安的狂吠声!

    女人惊恐的呜咽和男人粗重的喘息混杂在一起。

    不一会儿,几十号心有余悸的汉子,裹着臃肿的棉袄,抄着防身的棍棒斧头,沉默而焦虑地聚集到了老村长门前那块被踩得坚实的冻土场子上。

    粗重的呼吸在寒夜里凝成一团团白气。

    陈冬河站在人群中央,那杆立在脚边的半自动步枪无声而醒目。

    他再次当众复述了老虎的踪迹。

    强调那巨大的爪印如何清晰陷在深雪里,那沾在松树根上坚韧的虎毛如何新鲜刺眼。

    尽可能将危险程度描述得比之前对父母说的更加惊悚逼人。

    这一次,再无人质疑他一个字!

    屯子里老老少少,这几个月早被这个陈冬河弄回来的獐狍野猪,山珍杂粮喂服帖了。

    都亲眼见识了他那跟山魈似的神奇本事。

    今晚他背上只挎回来半筐冻得梆硬的麻雀斑鸠,没见着往常的野物,这反而成了如山铁证。

    必定是林子里那尊凶神把鸟兽都惊得没处下脚,逼得他只能打点这玩意充饥。

    这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最响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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