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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 第122章 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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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大的灯火苗摇曳不定,把三张脸映得忽明忽暗。

    王秀梅一把攥住儿子的手,眼圈早就红了。

    “儿啊……你不是答应的娘,不跟那些人裹搅了吗?你爹说是要紧事……可娘这颗心呐,就是不落地,突突地跳啊!”

    她急得快掉眼泪,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

    “咱村里现在谁不高看你一眼?小雪她娘话里话外也松口了,只等咱们这边支应个媒人上门去说道说道,这事儿也就成了……”

    “小雪那闺女打着灯笼难找!那是娘眼瞅着长大的姑娘,灵透、心善、实诚,会疼人!你俩成了家,娘这颗心才算搁回肚子里去!”

    陈冬河看向坐在炕沿闷头吧嗒着铜烟锅的爹。

    烟锅里一点红光忽明忽暗。

    陈大山闷闷地摇摇头,烟袋锅子在炕沿石上“梆梆”磕了两下,烟灰飘落。

    意思是:我可没多说一句不该说的。

    陈冬河这才放低了声音,带着安抚。

    “娘,本不想跟您说,就是怕您听着心惊。可您既然担心儿子又犯了旧毛病,那儿子就一五一十跟您透个亮,不过……这事儿已经了结了!”

    他将李金宝雇人欲抢小妹,奎爷让虎子来镇场,以及今晚前前后后的事,挑着要紧的、能安人心的话说了。

    王秀梅听得浑身发颤,拍着炕沿低声怒骂:“黑了心肝肺的!他老李家祖宗缺德才养出这样的玩意儿!”

    骂完又后怕地抓紧儿子胳膊,微微颤抖着声音确认:“冬河……那些人……真……真不敢再来了?”

    “借他们八百个胆子也没了。”陈冬河语气笃定,透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沉着,“就算没奎爷这张护身符,他们今晚来,也别想囫囵个儿出村!”

    “爹娘不知道,奎爷这号人物……早就不搀和那些刀口舔血的勾当了,可那些人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奎爷盘根错节的道行!”

    “今晚这顿酒肉,是花小钱买个长久平安,也让外头那些魑魅魍魉都掂量清楚,陈家屯这块地界有块硬骨头嵌着。”

    “想啃,就得先做好崩断满口牙的准备!也省得日后阿猫阿狗都敢来搅风搅雨。”

    知道儿子攀上的是这样的关系,不是瞎混而是正儿八经办事,王秀梅揪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落了地,抹了把眼角沁出的泪花。

    “我儿……是真的长成顶梁柱了……娘就盼着你和小雪早点把事儿办了,生个大胖小子,娘跟你爹这把老骨头,还能帮着拉扯拉扯……”

    陈冬河脸上终于露出今夜第一抹发自内心,暖融融的笑意。

    “成!您擎好儿吧!这大孙子一准儿先让您抱着!还就得您老帮着带,经得多,门儿清!”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门后阴影,老爹那杆柴刀的木头把子似乎极其轻微地挪动了一下。

    “行了行了,赶紧歇着去,瞅瞅你这一身酒气能熏蚊子!”

    陈大山终于磕掉最后一点烟灰,声音带着点烟呛的哑。

    “下回出去少灌点马尿,瞧这脸红的,跟关公似的。”

    陈冬河嘿嘿一笑,酒气混着年轻人的豪气:“架不住今儿个事儿办得利索,心里痛快嘛!”

    又宽慰了爹娘几句,这才掀开布帘子回到自己那间冰冷的西屋。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陈冬河脸上的暖意瞬间冻结。

    李金宝,这条毒蛇比他儿子还阴狠刁钻!

    不除,后患无穷。

    李二狗必须死,李金宝也绝对活不到开春!

    他需要一场天衣无缝的“意外”。

    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是首要。

    尤其是最近这两家结下的死仇,他陈冬河就是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

    念头如电光火石在脑中疾闪,一个轮廓模糊却透着森然杀意的计划逐渐成型。

    明儿个不练弹弓了。

    头等大事——盯死李家!挖出李二狗的藏身窟!

    这一刻,陈冬河眼中寒光如冰刀闪烁。

    天将拂晓,屯子里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刚昂着脖子叫出第一嗓子,陈冬河便如冬眠醒来的野兽,悄无声息地起身。

    脱胎换骨般的身体素质,让他只需短短几个时辰深眠便精力充沛。

    他没惊动家人,摸黑钻进堆放杂物的偏厦子,翻出大姐夫上次来时带给他的几卷粗细不一的钢丝带上。

    他步履无声地出门,径直去了隔壁院子,敲开了李雪家的门,借了一把压手的铁匠小锤。

    这是李雪姥爷当年在生产队偷偷留下的旧物。

    他对睡眼惺忪的李雪娘撒了个谎,说是去黑龙潭那边敲点青石板回来垫鸡窝。

    拿着那把锤头沉甸甸的小铁锤,陈冬河背着个空柳条筐便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天色依旧灰蒙的黑龙潭深处。

    冰冷刺骨的潭水寒气扑面。

    他找到一块平整如镜,被水流打磨得光滑的青石板,将那几根筷子头粗细,韧性十足的钢丝裁成一拃长的段。

    接着在潭边散乱的石砾堆里翻找了小半个时辰,手指都被寒气冻得麻木,才从深处抠出一块棱角分明,质地异常坚硬漆黑的石头。

    他要磨针!

    磨出见血封喉的飞针!

    粗糙的手掌握紧冰冷的铁锤,手腕稳稳发力,控制着轻重缓急,将一根根略显弯曲的钢丝段在冰冷的石面上反复锤打。

    他不是铁匠打铁,而是要借着反复锤击的震动和韧劲,将这些扭曲的钢丝一点点校得笔直如钢尺!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指关节因用力而绷紧发白时,脑海里那个沉寂许久的“声音”骤然清晰:

    【恭喜宿主获得锻造术!】

    【锻造术初级(1/100)】

    陈冬河眼皮微微一跳,但手下沉稳的敲击动作却毫不停滞。

    锻造术?

    他原本的打算,不过是凭着那段被深埋的过往中练就的零碎本事,制做一些悄无声息、能钉人咽喉的阴毒玩意儿——飞针!

    那是长达七年的特殊“工作”间隙里学会的保命或灭口的手段。

    很杂,很乱,但核心永远只有一个——

    如何用最不起眼的方式,抹除目标。

    当他这个级别的“工作人员”被派出去,目标从来只有一个结局:无声地消失。

    许多事情,绝不能曝于天光之下。

    飞针这种古老的暗器,不起眼,练到极致,比现代枪械更隐蔽、更致命!

    他现在要钉死李金宝这颗毒钉子,就必须像一个最普通的乡下汉子一样,和“猎户”、“武器”这些词彻底撇清。

    这场“意外”,要做得浑然天成。

    所以,他想到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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