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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 第120章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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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冬河骑车驮着虎子回到陈家屯时,天已墨黑,寒气像湿透的棉絮裹着人。

    村口的老槐树只剩个模糊黑影。

    他回来路上特意在供销社掂量了几瓶北大仓烈酒,这会儿两人就在自家小院燃起一堆跳跃的篝火。

    陈冬河用铁钳子从火堆里扒拉出几块烧得透亮的火炭,放进一个破旧的石臼里。

    串在粗铁签子上的熊肉、羊肉就在炙热的炭火上方“滋啦”作响。

    金黄的油星子欢快地蹦跶,浓郁的焦香混着松木味儿弥漫开。

    “虎子兄弟,今儿辛苦你了。”

    陈冬河递过一瓶拧开盖的北大仓,瓶口热气腾腾。

    “家穷屋窄,将就着垫垫肚子,算哥欠你一顿好的。”

    虎子接过来小心翼翼抿了一口,火烧一样的暖流从喉咙滚下,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冬河哥,您这话说得!又是这好肉又是北大仓……”

    他撸下一大块滋滋冒油的熊肉塞进嘴里,用力嚼着,腮帮子鼓起。

    “跟着您,有口肉吃就中!酒……”

    他指了指自个儿脑门,嘿嘿一笑。

    “不敢多喝,得留着脑袋办正事!”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更怕误了陈冬河和奎爷的大事。

    陈冬河早对家人交待过:这虎子兄弟是他铁哥们,帮他弄了个值钱的铁家伙什儿,今晚哥俩喝点烧酒暖暖身子,家人们甭等,先歇着。

    只有爹陈大山,一直坐在堂屋门槛里头。

    黑影里,那柄磨得锃亮的柴刀就在他腿边靠着,一伸手就能够着。

    那帮子不知死活的要是真敢摸黑来,撞见虎子在,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奎爷这尊菩萨!

    要是没敢来……更好。

    事情查清,自有奎爷的手段收拾干净,外加把李二狗那杂碎从耗子洞里抠出来!

    等找到人……陈冬河眼里寒光一闪而逝,他有的是法子让那王八蛋后悔爹娘造了他。

    “冬河呐,恁冷天儿在外面冻成冰棍儿干啥?快进屋来!炕头火盆烧得滚烫,暖和着呢!”

    王秀梅端着一盆烤得黑亮的红薯和两碗冒着白气的苞米糊糊,从堂屋厚重的棉门帘里探出头。

    脸上写满了担忧,头发被灶火燎得有点焦枯。

    虎子赶忙站起身接过大碗,脸上挤出朴实的憨笑。

    “婶子,俺不冷!冬河哥这烤肉手艺绝了!俺活这么大,头一回嚼这么香喷喷的肉!”

    说着,又撕了一大块焦香的熊肉塞嘴里,嚼得油光锃亮。

    陈冬河接过另一碗糊糊,笑道:“娘,屋里拢火盆憋闷得慌,容易中炭气。俺们喝了酒,浑身燥热,冻不着!”

    “等把这石臼里的肉干完,俺俩就到我那屋炕上挤着睡去。您跟爹赶紧歇着,甭操心!”

    王秀梅看看篝火映照下两张年轻却透着沉稳的脸——

    儿子眼神清亮沉静,虎子吃得心满意足,确实没有受冻的样子。

    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絮叨了两句关好门窗,才放下厚厚的帘子。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闷头就着糊糊又吃了十几串肉。

    虎子话不多,聊的多是跟着奎爷跑事、押车送货的零碎。

    偶尔提起深山打猎的奇闻更是来了兴致。

    陈冬河也耐心听着。

    石臼里的肉串下去一半多,寒露已经在枯草尖上凝成了细碎的白霜。

    院外土坷垃路的尽头,影影绰绰晃过来一个人影。

    那人佝偻着腰,脏腻腻的棉帽耳翻下来,裹着一件鼓鼓囊囊辨不出颜色的破棉袄。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踱到半人高的木板栅栏墙根儿,踮着脚往院里探头探脑。

    陈冬河眼皮一抬,刀锋似的目光“唰”地一下钉在对方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上。

    眼生!

    绝不是屯子里的人!

    那人被他这冰碴子般的目光一扫,脸上肌肉僵硬地挤出一个谄笑,眼神却慌不迭地避开,直勾勾瞄向篝火旁的虎子。

    “虎……虎子哥!”声音哆嗦着,带着被夜风冻透的嘶哑。

    “滚进来!”虎子眯起眼,寒光一闪,一时竟没认出是哪个虾兵蟹将。

    这些年跟着奎爷,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杂毛见得太多了。

    那人像得了救命的圣旨,慌忙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佝偻着腰溜进院子,几乎缩成一团,声音抖得不成调。

    “虎……虎子哥,您……您跟这家人……是亲戚?”

    他不敢拐弯抹角,虎子是啥人他太清楚了,逼急了,那杆带着半尺刺刀的枪真敢往人身上招呼!

    “冬河哥是奎爷过命的兄弟!”虎子瓮声瓮气,把奎爷的叮嘱一字不差砸过去,“奎爷让我来护着的!”

    他刻意加重了“护着”两个字,像铁锤砸钉。

    那人腰几乎弯成了一张弓,朝着陈冬河连连作揖,额头恨不得点到冻得梆硬的地面。

    “冬……冬河哥!对……对不住!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该打!之前……之前县城有人塞了十块钱加一斤粮票,让俺们几个来办件事……”

    他胡乱抹了把没有汗的脑门,带着哭腔。

    “这……要不是瞅见虎子哥您在这……俺们这就是耗子舔猫腚——作死啊!”

    陈冬河面无表情,手里的铁钳子拨弄着石臼里噼啪作响的火炭,几点火星迸溅出来。

    声音平淡得像问今天吃了没。

    “李二狗让你们干啥?”

    “李……李二狗?”那人猛地一愣,茫然地抬起那张冻得发紫的脸。

    “俺不认识啥二狗啊?找俺们那人瘦高个,鞋拔子脸,叫李金宝!他……他小名是不是二狗?”

    陈冬河看他神情不似作伪,脸上刀刻般的冷硬略缓,顺手拿起几串刚烤好的流油的鹿肉递过去。

    “李金宝是李二狗他爹。我跟李二狗前段结了死仇,李二狗这王八蛋现在被追得急了眼,满屁股都是屎窟窿!”

    “你们卷进这事儿……”陈冬河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被人撞见,说是你们冲进村里要绑人家闺女……那可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蹲大牢吃枪子都有可能!”

    “俺的亲娘咧!”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脸瞬间白得像糊墙的石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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