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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美人她只想搞钱搞房搞事业 > 第29章 不能在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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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沈书凝接话,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已疲惫地摆了摆手。她浑浊的目光首先落在瘫软在地的沈书瑶身上,眸中再无半分往日的慈爱,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张嬷嬷。”

    “老奴在。”

    “将五娘子带回她的院子,即日起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将她房中所有不属于她的东西,尤其是大夫人留下的遗物,全部清点清楚,一件不落地送回汀兰水榭。另,罚抄《女诫》、《家训》各百遍,抄不完,不准见任何人。月例,停一年。”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砸在沈书瑶心上。她涕泪横流,尖声求饶:“祖母!不要啊!孙女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拖下去。”老夫人厉声喝道,不容置疑。

    张嬷嬷立刻带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哭喊挣扎的沈书瑶拖出了福宁堂。

    接着,老夫人冰冷的目光转向面如土色的孙氏。

    “孙氏。”

    “母亲……”孙氏噗通一声跪下,身体难以抑制地微颤,方才的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你教养出的好女儿!贪慕虚荣,构陷嫡姐,言行无状,冲撞贵人!我看你是心也散了,眼也盲了!从今日起,你便去祠堂后的静心庵思过一个月,好好念念佛,静静心,想想该如何为人母!”

    听到只是思过,孙氏暗自松了口气,以为风暴已然过去。

    然而,老夫人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定在沈书凝身上,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渺丫头,你如今也大了,性子沉穩,心中更有杆秤,行事章法有度。从今日起,府中中馈便由你暂代掌管。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回我。稍后我便让张嬷嬷将府中所有账册、对牌送到汀兰水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孙氏猛地抬头,脸色骤变,失声道:“母亲!不可!渺渺才多大?她如何能担起管家之责?这……这万万不可啊!”管家之权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岂能就此易主!

    就连沈书凝自己也微微一怔。她预料到会得到补偿,却万万没想到祖母竟如此果决,直接将这掌家之权交到她手中。这意味她从一个备受欺凌、无人问津的嫡女,一跃成为了沈府内宅实际上的掌权者!更重要的是,掌握了账册和库房,她查探母亲嫁妆和旧事将再无阻碍。

    沈长也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与赞同的光芒,立刻道:“母亲英明!渺渺,还不快谢过祖母信任!”

    沈书凝立刻收敛心神,上前一步,姿态恭谨却又不卑不亢地行礼:“孙女谢祖母信任!孙女必当尽心竭力,不负祖母所托。”

    跪在地上的孙氏,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一股噬骨的恨意与冰冷的恐惧席卷了她全身。

    “璟儿,”老夫人淡淡吩咐,“送你母亲去静心庵吧。”

    “是。”沈书璟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母亲,终是将她搀扶起来,走了出去。

    待福宁堂众人散去,沈长也亲自监督着下人将几个沉甸甸的箱笼抬回汀兰水榭。站在那些打开的、满是珠宝光华的首饰箱前,他虎目微红,睹物思人。

    沈书凝适时地走上前,声音哀戚而轻柔:“父亲,母亲的东西……总算大部分回来了。可女儿一想到母亲去得那样早、那样急,心里就疼得厉害。若是母亲还在,看到今日这般光景,不知该有多好……”

    沈长也身躯猛地一震,深埋心底多年的怀疑再次破土而出,长成荆棘,缠绕住他的心脏。他沉痛地承诺:“渺渺,你放心。你母亲的东西,爹帮你拿回来了。你母亲的事……爹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前来禀报:“将军,三娘子,靖安府派人送来拜帖和谢礼,说明日请三娘子过府一叙。”

    沈长也欣慰点头。沈书凝接过那份制作精良的拜帖,从容道:“去回话,说明日我定准时赴约。”

    “渺渺,这十年,苦了你了。”待丫鬟退下,沈长也看着女儿,语气充满了愧疚。

    “如今父亲回来了,女儿便不算苦。”沈书凝微微一笑,安抚道。

    与此同时,前往静心庵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孙氏面色铁青,难看至极。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沈书璟坐在一旁,忧心忡忡,“祖母此举,分明是要将我们三房置于死地!先是重罚妹妹,又将您送去静心庵,这让儿子日后在府中如何自处?”

    孙氏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璟儿,你祖母再如何,也不会动你分毫。先前沈书凝痴傻,她看在我们孙家的颜面上,自是袒护我们三房。如今你大伯父立下军功凯旋,沈书凝又得了圣上青眼,还与顾小郎君那样的人物攀上了关系,你祖母自然要转头向他们大房示好。将这管家权交给沈书凝,便是在下注。”

    “下注?赌什么?”沈书璟一脸不解。

    “赌大房的未来,赌沈书凝的价值。”孙氏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森然杀意,“沈书凝,不能再留了。若再留她,我们三房……恐真再无立锥之地。”

    “母亲!此话何意?”沈书璟骇然,谨慎地望了望车外,压低声音,“永京城乃天子脚下,岂能随意打杀?纵使她万般不好,也罪不至死啊!”

    “璟儿,你还是太天真了。”孙氏语气阴沉,“只要沈书凝活着,你与你大伯父之间就永远隔着一层。假以时日,若你大伯父将爵位、军功悉数留给这个女儿,或是为她招婿入赘……将来这沈家,还不知姓甚名谁!你还能有什么?”

    沈书璟闻言,心中猛地一咯噔。他自幼便被灌输将来要继承沈家门户的思想,母亲的话瞬间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母亲……那儿子该如何做?”

    “此事你不必插手,装作不知即可。”孙氏冷静吩咐,“我会修书一封给你舅舅。你回府后,只需如常逗老太太开心,其余一概不管。”

    “是,儿子明白了。”沈书璟垂下眼,眸中掠过一丝挣扎,最终被厉色取代。

    是夜,汀兰水榭内。

    沈书凝坐在灯下,将母亲的遗物一件件取出,对照着嫁妆清单细细核对。

    “这支簪子都落灰了,”冬雪拿起一支赤金蝶恋花簪,用软布擦拭着,满脸惋惜,“五娘子拿去后,竟也不知好生保养,真是暴殄天物。”

    “我看看。”沈书凝接过簪子,指尖触碰到那所谓“落灰”的地方,触感却有些异常。她凑近灯下仔细察看,又放到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极淡的、怪异的苦涩气味,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杏仁味**,萦绕开来。

    她的眉头瞬间紧紧蹙起。

    “冬雪,去取一小碗食盐和清水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冬雪虽不明所以,还是很快照办。

    盐水兑好,沈书凝拔下自己发间的一根银簪,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灰”刮下少许,置于银簪扁平处,然后将一滴盐水精准地滴落在“灰”上。

    主仆二人屏息凝神地看着。

    片刻之后,在那银簪之上,接触“灰”的地方,竟缓缓覆上了一层灰黑色的薄膜!

    冬雪惊得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娘子!这……这不是灰!这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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