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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国师真的不能见您,请您见谅。”
姜惊华心中叹气,然后果断去找了楼逸。
楼逸正忧郁地坐在凉亭里唉声叹气,看到姜惊华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楼大人不必多礼了。”姜惊华径直走进凉亭,坐到石凳上:“听说我母妃与国师大人是朋友,不知道楼大人从前见没见过我母妃?”
楼逸回忆了一下:“我五岁时被师父带进宫,曾远远见过宋妃娘娘一眼,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从未见过母妃,只听说她是江湖女子,也不知道我外祖家还有没有人在世。”姜惊华叹了口气:“国师大人跟母亲交好,不知道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些?”
楼逸皱眉思索,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听师父提起过,宋妃娘娘的母家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宋妃娘娘……大抵不是盛国人。”
姜惊华见在楼逸这里也问不出太多信息,干脆换了个话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楼逸沉默。
“父皇如今这样宠信罗方,他必然还要对你不利,若你实在不愿做那些巧言令色之事,我可以提前送你出宫。”
楼逸看着眼前沉静威仪的年轻女子,心情格外复杂。
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师弟如今用奸计害他,而与他素未谋面的镇国公主却在尽力保护他……
他知道姜惊华必然是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才会来救他,可她现在竟然愿意送他出宫,远离这些是非。
片刻后,楼逸摇了摇头:“师父救下我的时候,我就立誓,只要师父在世我就留在师父身边伺候,师父仙逝我也是要给师父守墓的。”
“公主,你在护国寺被皇后娘娘诬陷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想来你已经跟皇后娘娘势不两立了,我知道罗方跟皇后娘娘有些牵连,想来是你担忧皇后娘娘用星象之说找你麻烦,才愿意收用我的,若是公主不嫌弃,我就是公主在观星台的喉舌。”
姜惊华起身:“既然楼大人坦诚相待,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母妃身世不明,皇后和罗方定然是要在她的身份上做些文章,我猜测母妃身上本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现在父皇已经起了疑心,还请楼大人留意罗方的言行,若是无法为我母妃辩解,便尽量想办法证明她是神仙而非妖物,什么九天玄女、女娲后人……都可以。”
听到这话,楼逸有些不安,看来宋妃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担忧地看向姜惊华:“那公主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我饮酒后武力值会变得极高。”姜惊华没有隐瞒,这招她用过太多次了,随便一打听就知道。
现在恐怕不管是追风门还是皇帝,都知道这事儿了。
秋水瑶肯定会怀疑是她杀的柳金乌,这样至少赵晏淮稍微安全点了。
皇后肯定也会让人去联系追风门了,姜惊华揉了揉眉心。
“玄女主杀伐,那就说宋妃娘娘乃玄女转世?”楼逸有些拿不准。
姜惊华点点头:“应该都可以,还有个侍女说见母妃生产时双腿化作蛇尾,说是女娲后人也可以,你看情况随机应变,我不懂这些,也不好跟父皇说这些东西。”
“楼大人,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楼逸行礼:“恭送公主。”
姜惊华出了观星台,看见琴心正候在外面,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回去说。”姜惊华往前走。
回到寝宫后,琴心先确定没人偷听,才关好门。
“公主,您先前让姬大人找一把剑,奴婢今日也听皇后娘娘还有大公主提起了剑……好像是叫什么问天剑?”
姜惊华瞳孔骤缩。
问天剑……
灵清也提过。
要不然,今天晚上她去皇后宫中看看?
姜惊华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琴心,你说姬殊查剑的事儿,有没有可能被皇后知道?”
琴心思索一下:“姬大人要查宋妃娘娘的事,必然是要查后宫,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姬大人就算做得隐秘,也很难瞒过皇后娘娘。”
是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姬殊是她的人,姬殊查什么,不都是她授意的吗。
如果皇后干脆来个请君入瓮,等她夜探凤仪宫的时候,直接拿住她说她怀恨在心要刺杀皇后,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但皇后知道问天剑……肯定还知道别的什么。
看来皇后果然看重她,要用妖物之说害她还不够,还另设了一个局等着她跳。
既然凤仪宫已经为她布好了天罗地网,那她不去岂不是辜负了皇后的美意。
不过要怎么去、什么时候去,她都得好好想想。
“对了,公主,奴婢还去查了查贺婕妤。”琴心看到她脸色不太好,急忙转移话题:“从前贺婕妤不受宠被宫人苛待,确实是宋妃娘娘出手相助的,宋妃娘娘被陷害时,也只有贺婕妤替娘娘说话。”
姜惊华点了点头:“知道了。”
次日一早,姜惊华又去给皇帝请安。
她刻意留到最后,等其他人都退下后才欲言又止。
皇帝知道她是想说姜天佑的事情,挥挥手让宫人都出去。
“父皇,儿臣查到皇兄曾经贪污过一笔赈灾的银子,那银子似乎是藏在皇后娘娘宫中……”姜惊华犹豫开口。
“可有证据?”皇帝皱眉。
姜惊华摇了摇头:“儿臣无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那就继续查,惊华啊,你总不能指望朕因为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就搜查凤仪宫吧?”皇帝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原本他以为姜惊华很聪明,他听姬殊说过姜惊华是怎么不废一兵一卒拿下安夏的,这么智勇无双的人,他把除掉姜天佑的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
“倒也不必大张旗鼓地查,父皇若信得过儿臣的身手,不如就由儿臣夜探凤仪宫……”姜惊华顿了顿,才继续说:“只是儿臣与皇后娘娘积怨已久,还是提前跟父皇报备一下比较好,免得让巡逻的侍卫发现了,以为儿臣心怀怨恨要刺杀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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