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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地临时叫了些蔬菜和面,给他做面条吃。
池陨坦然受之,还要求道:“要辣的。”
害得嗅觉敏锐的她在厨房里切辣椒时,打了好几个喷嚏。
“啊啾!”池陨看女人皱着脸打开窗户打喷嚏,然后带着雾蒙蒙的眼睛回来继续切辣椒。
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
十五分钟后,一碗辣椒肉丝面摆上了餐桌。
池陨看了眼鲜红的汤汁,雪白滚圆的面条,慢吞吞地吃起来。
他身材颀长,往桌边一坐只显得餐桌都小了一圈。
竺砚秋看着面条打着转消失在他的薄唇里,还是没忍住:
“你怎么在这?”
池陨垂着眼皮:“那夫人为什么有个我不知道的家?”
竺砚秋怔了怔:“我跟你说过的……”
“夫人要跟我隐婚不够,还要分居?”
池陨看过来,“我怎么记得,是夫人先扑到我身上的?”
“不是要分居,”竺砚秋耐心解释,“我们本来就不是真夫妻,我不方便总是住在你家。”
“我就住在这,等你那边有需要我就赶过去。这样我们能合作,也都有个人空间,你觉得怎么样?”
池陨喝下最后一口汤,淡淡下结论:“这就是分居。”
竺砚秋:……
“我可以陪夫人玩偷情,”池陨修长冷白的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但不接受分居。”
“我……”
“如果夫人非要住在这,那就只能我搬过来了。”
竺砚秋大惊失色。
他要真来这住,估计第二天房价就要涨一倍。
“好,我知道了。那有需要时来住一住,可以吧?”
池陨不置可否。
竺砚秋边收拾碗筷边暗暗吐槽:契约婚姻不都是除了有必要的场合外,其他时间就各扫门前雪吗?
给足对方个人空间,不应该是约定俗成的吗?
这人怎么管上她了,还管这么宽?
但他是金主,竺砚秋毫无办法。
正想着,视野里伸过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她手里的脏碗。
竺砚秋下意识道:“你别动,我来就行。”
池陨却已进了厨房,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看重量级大佬在厨房洗碗的感觉还挺魔幻,竺砚秋不禁靠在厨房门口看了会他的背影。
池陨的头肩比很绝,配上修长冷白的脖子,后脑勺都能看出清冷矜贵。
很瘦,洗碗时腰线绷紧,劲瘦又有力。
两条腿长而直,被西装裤勾勒的臀线都完美无缺。
不知怎的,竺砚秋想起有次刷到擦边短视频看到的热评:
【看上去生育能力很好的样子】
……想什么呢!
她赶紧摁下不健康的想法,心虚地摸了摸发热的耳廓。
可能是池陨现在的样子太接地气,竺砚秋放松了些,叫他:“池陨,你能不能不要‘夫人夫人’地叫我?”
看他偏过来的侧脸又有点不虞,她立刻接着说,“主要是跟你助理的称呼撞了,有点奇怪。”
池陨没应。
他已经洗完了碗在洗手,一根根手指冲过去。
竺砚秋尴尬地摸摸鼻尖,正要退出去就听他问:“今天那个穿灰色长款大衣的男人是谁?”
“谁?”竺砚秋警铃大作,脑子飞速运转。
今天她就见过两个男人吧?一个是陆序白,还有一个就在眼前。
陆序白今天穿了灰色长款大衣吗?她还真是没注意。
“你要不说得再具体点?我没印象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她说完这句话后,池陨怎么好像……有点高兴?
但很快,那点高兴就滑走了。
快得让竺砚秋以为是她的错觉。
“他叫你‘穗穗’,”池陨“好心”提醒道,“不知道是哪个字,稀碎的碎?”
果然是在说陆序白。
可知道正确答案后,竺砚秋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心里发寒。
这不是疑问句,简直是要命题!
他在测试她!
测试她到底有没有还在关注前男友!
她不敢想,如果顺利答出了陆序白的名字,会发生什么事。
因为那代表了,她还在对陆序白上心。
另外,这两句话还有很多细思极恐的地方: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见了陆序白?
怎么知道陆序白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怎么知道他叫她穗穗?!
她半天没声音,池陨似乎也没准备要她的回答。
他用洗手液一根根把手指搓洗干净,慢条斯理地用纸巾细细擦干。
神情像玩弄濒死猎物的猛兽。
然后慢慢迫近她,用手臂把她围在自己的领域内,让她无路可逃。
几乎刹那间,池陨就闻到了那股冷冽微苦的味道。
他喉结滚动,忍不住凑近她的耳根深深嗅闻。
“不管是哪个字都不好听。”
看着她耳朵上凑近了看才看得见的细小绒毛,他的声音带了点迷醉,“那以后叫夫人阿秋吧。”
竺砚秋因为他的靠近,后颈立刻起了层冷腻的薄汗。
一把捏紧衣角,大脑空白地问了句:“为……为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
“因为,念起来跟你打喷嚏的声音很像。”
-
当晚,陆家。
许妈去叫了三次,最后搬出了陆序白的父亲,他才勉强下来吃晚饭。
“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你成何体统!”
陆铭恨铁不成钢,“要是你爷爷看到你这副鬼样子,有你受的!”
“好了好了,先吃饭!”
陆母李云桂打断他,盛了碗汤,“儿子快喝点,你脸色有点差。”
一旁的竺望舒忙伸出手接:“我来吧。”
李云桂却偏身没让她接,任凭她的手尴尬地在半空停了下,然后又讪讪坐回去。
“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安抚好砚秋。”
李云桂给陆序白添菜,“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爷爷亲自选中的人,到底跟别人不一样的。”
这话就差指着人鼻子骂了。
竺望舒的手僵住,微带愁绪地看了眼陆序白。
却见平时对她一言一行都很在乎的人,此刻却只木然地嚼着饭,对刚才这一幕视而不见。
她失望地收回目光,温婉的杏眼有一丝冷意。
还是大意了。
以为陆序白愿意顶着骂名把她接回家住,就是被她彻底收服了。
没想到竺砚秋闹了个离家出走,就把他搞得像丢了魂。
她还是小看这个妹妹了。
无人在意她心里的小算盘,李云桂一直在往陆序白碗里堆菜,陆铭一直沉着脸,吃几口就回房了。
陆序白味同嚼蜡地吃了会,突然吃到一片洋葱。
他下意识地说:“怎么有放洋葱的菜?穗穗不吃葱姜蒜的。”
可话说出来了,才发现关心的对象并不在场。
他失魂落魄地放下碗:“我吃饱了。”
却被人一把拉住。
酥软的声音带着丝委屈:
“序白,下周二的CHELONA香氛珠宝展,你答应过会给我邀请函,然后陪我去的。”
“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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