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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破劫需仙音:此笛能定九霄 > 第七十二章 骨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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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役房的后窗透进半缕月光,苏清寒将骨笛放在木桌上时,笛身的刻纹在清辉里泛着幽蓝,像极了林风昨夜攥着她手时,指腹的温度。

    “这是我爹的。”林风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窗纸上的雪,“他走那天,塞在我怀里说‘别丢’。”

    苏清寒伸手抚过笛身上深浅不一的纹路那些纹路并非雕刻,倒像是被某种灼热的东西灼烧而成,边缘带着细密的裂痕,却又诡异地连成一片。“我在《玄音秘录》残页里见过类似的图案。”她翻开藏在枕下的旧书,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半支骨笛,旁边用朱砂写着“引魂”二字,“书里说,这是上古音神的法器,能引动天地间的音波,也能……镇压怨念。”

    林风凑近了看,喉结动了动:“镇压怨念?”

    “音神陨落那夜,镇音石崩裂,怨念化作杂音弥漫三界。”苏清寒指尖点在“引魂”二字上,“这笛子既然是音神的法器,或许能……”她顿了顿,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林风的噬音体质,不正是能吸收杂音中的戾气吗?

    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苏清寒迅速合上书,将骨笛塞进林风怀里:“明日子时,你去后山老槐树下等我。”

    林风一怔:“做什么?”

    “我偷了玄机子的《天机衍算图》。”苏清寒低头整理袖口,耳尖在月光下泛红,“图里记载了镇音石的共振频率,或许能解开骨笛的秘密。”

    林风攥紧骨笛,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清寒姐,你……”

    “别说话。”苏清寒抬头看他,眼底的光比月光还亮,“我信你。”

    *

    后山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林风蹲在树根旁,怀里的骨笛微微发烫。他听见松针落地的声响,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苏清寒来了。

    “你看。”她从怀里掏出张绢帛,展开在树桩上,“这是《天机衍算图》里的镇音石共振图。”绢帛上的纹路与骨笛上的刻纹如出一辙,“音神当年用镇音石镇压怨念,骨笛是引魂的钥匙,两者共振时……”

    “能净化杂音。”林风接口。他想起昨夜在藏经阁,那卷失控的《天机衍算诀》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本能地攥紧骨笛,杂音竟奇迹般消散了。

    苏清寒点头:“玄机子说,镇音石碎裂是因为杂音侵蚀,可我觉得……”她指着绢帛上的红圈,“这共振图里有个缺口,像是被人为抹去了。”

    林风的指尖抚过红圈,忽然触到骨笛上某个凸起他之前从未注意过,那位置正好与绢帛上的缺口吻合。“这里!”他将骨笛递过去,“你摸摸。”

    苏清寒的手指刚碰到凸起,绢帛上的红圈突然泛起金光。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老槐树的树冠剧烈摇晃,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竟发出类似音叉震颤的嗡鸣。

    “杂音?”林风警觉地环顾四周。

    “不是。”苏清寒盯着骨笛,“是它在回应。”

    骨笛上的凸起开始发烫,林风感觉有热流顺着掌心窜入经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风,这笛子……比命金贵。若有一日,有人问你要,你便说……”

    “便说什么?”苏清寒追问。

    “便说‘这是我爹的’。”林风低头,喉结滚动,“可清寒姐,你说这笛子……到底是什么?”

    苏清寒望着他眼底的迷茫,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她家族本是玄音之战的幸存者,玄衍宗收养她,不过是想利用她的“纯音体质”压制杂音。可林风不一样他是主动选择站在她这边的,哪怕被全宗误解。

    “我不确定。”她轻声道,“但玄机子昨日说,万窍楼追杀你,是为了这骨笛里的‘音神之力’。”

    林风的手指抚过骨笛上的刻纹。他能感觉到,每当月圆之夜,骨笛就会发烫,像在回应什么。前日他在后山采药,遇到只被杂音侵蚀的玄狐,那畜生疯了似的扑过来,他却听见骨笛在怀里轻鸣,玄狐突然就安静了,蜷缩在他脚边,眼底竟有了几分清明。

    “清寒姐。”他突然开口,“你说,我爹……是不是真的和万窍楼有关?”

    苏清寒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昨夜在密卷里找到段批注:“林昭,万窍楼前任客卿,因私藏引魂笛残片被逐。其子林风,生有噬音体质,或为音神转世。”

    “我……”她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你爹不会是坏人。”

    林风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我知道。”他说,“我爹说过,‘人活一世,总得护着点心里的火’。”

    苏清寒愣住。

    “我娘走得早,我爹把我拉扯大。”林风摸出怀里的骨笛,“他教我吹笛,教我看星象,说‘音波是天地的语言,要用心去听’。后来镇音石碎了,他把骨笛塞给我,说‘去玄衍宗,找能护你的人’。”

    苏清寒静静听着,手指轻轻碰了碰骨笛的笛身。她能感觉到,骨笛在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

    “清寒姐。”林风突然说,“你昨日在演武场……是不是又替我挡了李执事的鞭子?”

    苏清寒的脸色一白。

    “我听见了。”林风的声音发哑,“你跪在演武场上,说‘要罚就罚我’。李执事说‘你护着这野狗,也不怕脏了玄衍宗的地’……”

    “别说了。”苏清寒打断他,抬头时眼里有水光,“你莫要放在心上。”

    林风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清寒姐。”他说,“你总说‘规矩重要’,可有些规矩,比命还金贵。”他摸出怀里的骨笛,“这笛子是我爹的命,也是我的。玄机子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清白’,他要的是这笛子里的力量。”

    苏清寒望着他眼底的倔强,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她家族本是玄音之战的幸存者,玄衍宗收养她,不过是想利用她的“纯音体质”压制杂音。可林风不一样他是主动选择站在她这边的,哪怕被全宗误解。

    “明日演武,你莫要怕。”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在台下看着你。”

    林风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的手很凉,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温度。“好。”他说。

    远处传来更鼓声,寅时将至。苏清寒站起身,从床底摸出个布包:“这是我攒的干粮,你带着。”她塞到林风怀里,“若被玄机子发现,就说……说是我偷给你的。”

    林风笑着接过,转身走向门口。竹帘被掀开时,他回头看了眼苏清寒。她站在晨光里,月白道袍泛着淡淡的光,像极了落音村后山的野菊。

    “清寒姐。”他说,“等我。”

    苏清寒点头,目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摸了摸发间的玉簪,又看了看桌上的骨笛拓本那是林风昨夜画的,笔锋还带着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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