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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木剑难成技,巧计动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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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像要把大地烤化,青铜部落的训练场上,尘土被热浪卷着四处翻滚,落在武丁汗湿的发梢上,又被他抬手抹开,在脸颊上蹭出几道灰印。他双手握着木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木纹,身形僵硬地摆出起手式,膝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脚下的土地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不远处,妇好皱着眉盯着他,手里的青铜短剑时不时敲在盾牌上,发出 “当当” 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武丁的心上。“腰挺直!脚步别晃!”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出剑要快如闪电,你这软绵绵的力道,连野草都砍不断!”

    武丁勉强提起精神,深吸一口气挥出一剑,可木剑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又慢又飘,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闪电…… 闪电也有打盹的时候嘛。” 他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我这是在蓄力,等会儿准能使出绝招。”

    这话刚说完,妇好身后的女侍卫阿青便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公子,属下愿与您切磋,助您熟悉招式。” 阿青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剑法利落,寻常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武丁看着阿青挺拔的身影,心里直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好…… 好啊,你可得手下留情。”

    切磋刚开始,武丁还能勉强招架几招,可没过一会儿,他就手忙脚乱起来。阿青的剑招又快又准,始终贴着他的木剑游走,不给丝毫喘息的机会。突然,阿青脚下轻轻一扫,武丁重心不稳,“扑通” 一声摔了个屁股墩,木剑也飞出去老远,插在地上晃了晃。

    阿青立刻收剑,恭敬地行礼:“公子承让了。”

    武丁瘫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屁股,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苦笑道:“这哪是比武,分明是我主动跟大地母亲拥抱,还抱得这么结实。”

    妇好看着他这副模样,气得满脸通红,狠狠跺了跺脚:“你!你就不能认真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阿青都打不过,以后遇到危险,你怎么办?难道每次都要靠别人保护吗?” 说着,她眼眶微微泛红,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武丁,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

    武丁看着妇好的背影,心里忽然一沉。他知道妇好是为他担心,可自己从小在王宫长大,学的都是礼仪和兵法,哪里练过这些实打实的武艺。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树荫下,偷偷揉着摔疼的膝盖,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才能不让妇好失望。

    就在这时,他瞥见地上散落的树枝和石子,突然眼睛一亮,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有了!妇好,快来看!” 他朝着妇好的方向喊道,语气里满是兴奋。

    妇好没好气地转过身,走过来时还带着点怒意:“又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你还能画出一把绝世好剑不成?”

    “剑倒是画不出来,但我能画出比剑更有用的东西!” 武丁指着地上的图,眼睛发亮,“你看,虽然我武力不行,但可以设计机关啊!咱们在训练场周围埋上尖刺陷阱,再拉上绊绳,绊绳另一端连着装满石头的藤筐。敌人一来,只要碰到绊绳,藤筐就会掉下来,尖刺也会弹起,到时候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机关触发的样子,手舞足蹈,连之前的沮丧都忘了。

    妇好原本带着怒意的眼神,渐渐转为惊讶,随后又陷入思索。她蹲下身子,手指轻轻点着地上的图,仔细看着每一个细节:“这里的尖刺要埋得深一些,不然容易被发现;还有绊绳,得用藤蔓混着杂草,隐蔽性才好。”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武丁,语气缓和了不少,“没想到…… 这些机关若是布置得当,确实能以弱胜强,比硬拼管用多了。”

    武丁得意地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所以说嘛,打架靠蛮力,取胜靠脑子!我这叫‘以智克力’,是兵法里的高招!”

    黄昏时分,夕阳为训练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武丁指挥着村民们搬运石头、削制尖刺,妇好则在一旁时不时提出建议,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村民丁手里拿着一根藤蔓,疑惑地问:“公子,这真的有用吗?要是敌人没碰到绊绳,不就白费功夫了?”

    “放心!” 武丁拍着胸脯保证,“我在绊绳周围撒了些颜色鲜艳的野果,敌人看到野果,肯定会好奇地走过去,到时候一准触发机关!等机关完成,别说十个阿青,就是一百个敌人来了,也得乖乖‘躺下’!”

    说话间,武丁在调整绊绳时,不小心被绳子缠住了手腕,越挣扎缠得越紧。妇好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她低着头,手指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的藤蔓,两人靠得极近,武丁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也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武丁的心跳突然加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谢…… 谢谢啊。”

    妇好的耳尖悄悄泛红,她赶紧别过头,故作镇定地说:“哼,别得意,这只是机关有用,又不是你厉害!” 可她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远处,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暮色渐渐笼罩下来。训练场上的机关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尖刺藏在草丛中,绊绳与杂草融为一体,充满了神秘与威慑力。妇好站在一旁,看着武丁忙碌的身影 —— 他正认真地检查每一个陷阱,时不时弯腰调整细节,脸上满是专注。她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他学武不成的无奈,又有对他智慧的赞叹,更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像暮色中的微光,悄悄漫上心头。

    黄昏的夕阳像泼洒的血,将青铜部落的广场染得一片猩红。武丁正蹲在地上,给围拢的村民分发新编织的渔网,竹筐里的渔网叠得整整齐齐,每一张都透着刚编好的草木清香。他刚拿起一张渔网递给旁边的老人,突然被三个披头散发的 “流民” 撞得一个趔趄,竹筐 “哗啦” 一声翻倒,渔网散落满地。

    那三个流民衣衫褴褛,脸上沾着灰污,眼神却透着股不怀好意的锐利。为首的流民甲一把揪住武丁的衣领,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嚷嚷:“就是他!这个骗子!偷了我们家族的传家宝玉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 玉佩上刻着清晰的王室图腾,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此起彼伏。“那不是王室的玉佩吗?”“武丁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他真的是小偷?” 质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武丁身上,他瞳孔骤缩,指尖微微发凉,却还是强作镇定地推开流民甲的手:“各位父老乡亲,这玉佩我从未见过!他是在栽赃陷害!”

    “还敢狡辩!” 流民乙突然挥拳朝武丁脸上打去,“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偷东西的骗子,替我们家族讨回公道!”

    混战瞬间爆发。武丁没练过多少武艺,却凭着在王宫学过的闪避技巧,灵活地躲到石磨后面。他抓起地上的渔网,猛地朝冲过来的流民甩过去,渔网正好缠住对方的手腕,将人牢牢困住。又有两个流民围攻上来,武丁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的陶罐砸过去,陶罐 “砰” 地碎裂,碎片溅得流民连连后退。

    可流民有三个人,武丁渐渐体力不支。就在他分心躲避左边的攻击时,后背突然被一根木棍狠狠击中,疼得他龇牙咧嘴。危急关头,武丁瞥见旁边的排水沟,当即翻身滚了进去,双手抓起沟里的淤泥,朝着追来的流民脸上抹去。

    “都别被他蒙蔽了!这是栽赃!” 武丁一边往广场外跑,一边朝着围观的村民大喊,“他们根本不是流民,是故意来陷害我的!”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唿哨突然响起。妇好带领着十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从广场四周的茅草屋后冲了出来 —— 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握着铁锹,农具挥动的风声呼啸而过,如雨点般朝着流民砸去。流民们本就心虚,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很快就消失在部落外的树林里。

    深夜的武丁木屋,油灯忽明忽暗,跳动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武丁趴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研究防御工事图,笔尖在兽皮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线条。窗外传来细微的虫鸣,偶尔夹杂着几声夜鸟的啼叫,一切看似平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机。

    五个蒙着黑布的杀手,像壁虎般贴着木屋的墙壁缓缓移动,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他们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刀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显然是刚避开部落的巡逻队。

    其中一个杀手悄悄推开虚掩的窗户,翻身跃入屋内,匕首直指武丁的后心 —— 只要再往前一寸,刀刃就能刺穿他的胸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 “嗖” 地从窗外飞来,径直击碎窗棂,精准地击中杀手的太阳穴!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惊得其他几个杀手头皮发麻,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有暗桩!分散找!” 杀手首领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慌乱。他们原本以为这次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竟有人在暗中埋伏。

    杀手们刚四散开来,指尖还没触到木屋的梁柱,就听见 “咻 ——” 的一声锐响划破夜静。第一颗石子带着破空的力道,精准撞向左侧杀手的咽喉 —— 那杀手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喉咙里只挤出一阵 “嗬嗬” 的漏气声,双手死死捂着脖颈,指缝间的血珠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身体直挺挺地砸在地板上,震得桌上油灯晃了晃,灯花溅起半寸高。

    右侧的杀手刚要抽刀反击,第二颗石子已如流星般袭来,“噗” 地穿透他的膝盖骨。那杀手惨叫一声,单膝跪地,膝盖处的布条瞬间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他还想挣扎着爬起,第三颗石子又接踵而至,正中他的太阳穴,杀手眼睛瞪得滚圆,身体重重栽倒,脸颊贴在血泊里,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剩下两个杀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转身想从窗户逃出去,石子却先一步击中他的后心 —— 他身体猛地一僵,手指抠着窗沿,指甲缝里嵌进木屑,最终还是无力地滑落,后背的血渍在窗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最后一个杀手瘫坐在地,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石子却没给他求饶的机会,径直砸中他的眉心,鲜血顺着鼻梁往下流,糊住了他的眼睛,也染红了他胸前的黑布。

    武丁僵在原地,手里的兽皮笔 “啪嗒” 掉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大片。他缓缓转过身,瞳孔因惊恐而放大,看着杀手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咽喉被击中的杀手嘴唇还微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膝盖被穿透的杀手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后心中石的杀手后背隆起一个狰狞的血包……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不断渗出,在月光透过窗棂洒下的银辉里,蜿蜒成蛛网般诡异的图案,顺着地板的缝隙往下淌,滴落在地底下的泥土中,没一会儿就洇出深色的印记。

    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油灯燃烧的油烟味,呛得武丁喉咙发紧。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脚跟撞到桌腿,发出 “咚” 的轻响,在这死寂的木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过多久,五个杀手全部倒在血泊中。武丁颤抖着站起身,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 —— 石子边缘光滑,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磨过的。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是神灵庇佑... 还是有人在暗中保护我?”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却空无一人,只有夜虫的鸣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破晓时分,村外的密林中还弥漫着薄雾。浑身是伤的杀手首领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手中捧着几颗沾血的石子,哆哆嗦嗦地递到面前的神秘人手中。神秘人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这么说,妇好插手了?”

    “是... 是!” 杀手首领连忙点头,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那丫头带着村民冲出来,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那小子身边仿佛有幽灵护着,石子飞得又准又狠,兄弟们根本躲不开!”

    “幽灵?” 神秘人突然一脚踹翻杀手首领,语气瞬间变得狠戾,“我要的是武丁的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跟我找这些没用的借口!”

    杀手首领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神秘人的侧脸 —— 赫然是武丁后母身边的贴身侍卫!他抬起头,望着远处青铜部落的方向,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手指紧紧攥着玉佩,指节泛白:“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通知所有暗卫,下次用‘火攻计’,连人带村子,一起烧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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