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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 > 穿越湘江是红军但是啥都不会啊 > 第71章 镇远锁钥 东西对进破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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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镇远锁钥 东西对进破坚城

    一九三六年十一月的甘肃北部,寒风已然刺骨。黄沙裹挟着枯草,在一条山起伏的丘陵间打着旋,天地间一片苍黄。刚刚经历了一场辉煌歼灭战的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五军独立旅,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旅部指挥所内,气氛紧张而有序。

    旅长王林站在一幅摊开在简陋木桌上的军事地图前,眉头微蹙。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蓝色和红色箭头交错纵横,但一条新出现的、粗壮的蓝色箭头尤其刺眼——它沿着黄河东岸,自南向北,狠狠地楔入了镇远与靖远之间的区域。

    政委王光道拿着一纸刚刚由通讯参谋送来的电文,语气凝重:“老林,中央急电,以及四方面军指挥部通报。情况有变,非常棘手。”

    王林抬起头,目光锐利:“讲。”

    “国民党军关征麟部第25师,以其精锐的73旅、75旅为先锋,配属师属炮兵团和一个骑兵搜索营,突然沿黄河东岸急速北进。其先头部队已进占镇远以东之打拉池、吴家川一线,并沿河岸抢筑工事,设置火力点。目前,其主力正源源不断开进,依托黄河天险,已初步构成了一道南北纵向的封锁线。”王光道指着地图上那条新出现的蓝色箭头,“这条线,恰恰卡在了黄河渡口以东。我们西路军(渡河部队该称西路军)主力(三十军、九军、五军及我旅)虽已渡河,但尚未渡河的红军第二、第一方面军部队,以及后勤机关、总部部分单位,其渡河通道已被彻底切断。”

    参谋长钟光邦补充道,他的语气带着后勤人员特有的精确:“关征麟部装备精良,是中央军嫡系,火力远超青海马家军。其依托黄河,背靠兰州方向可获补给支援,我军若从西岸强攻,正撞其火力锋芒,且需背水作战,极为不利。四方面军徐总指挥、陈政委来电称,河东部队数次尝试强渡或寻找缝隙,均被敌军强大火力击退,伤亡不小。关部此举,意图极为明显:将我已渡河之西路军与河东红军主力彻底分割,使我西路军成为孤悬河西之孤军,而后图谋会同青、宁‘二马’逐步围歼。”

    王林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关征麟部的位置,声音沉静却带着冰冷的寒意:“好一招‘卡脖子’!我们这边刚斩断了青海援军的一只胳膊,那边老蒋就派嫡系来锁我们的喉。关征麟……黄埔一期,用兵稳健,擅长防御作战。他选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狠、准、稳。”

    指挥所内一时寂静,只有电台滴滴答答的声响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所有人都明白形势的严峻:西路军虽初战告捷,但总兵力仅三万余人,面对的是盘踞西北多年、骑兵强悍的“马家军”和装备精良、源源不断的中央军。若后方通道被长期切断,弹药、兵员、药品补给无以为继,孤军在敌境纵深,后果不堪设想。

    王光道打破沉默:“中央指示已到。绝不能让敌人分割围歼的企图得逞。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打通黄河渡口通道,接应二、四方面军及总部机关渡河!”

    王林目光扫过地图,从黄河西岸的自己所在位置,划过黄河,落到东岸关征麟部的防线上,然后又向东,望向远在数百里外、正在海原、同心城区域活动的一方面军主力部队。

    “中央的决心是什么?”王林问。

    “东西对进,夹击破敌!”王光道斩钉截铁,“由我西路军与河东红军主力,实施东西对进作战,粉碎关征麟部的封锁。西路由我独立旅担任主攻,自河西向东南,强渡黄河,猛攻关部西岸阵地;东路由一方面军一军团、十五军团主力,自东南向西北,对关征麟部侧背发起猛烈攻击。东西两路,同时发力,力求将关征麟部这股锁喉之敌,彻底击溃乃至歼灭于黄河东岸地区,重新打开渡河生命线!”

    王林眼中精光一闪:“东西对进……好!我独立旅责无旁贷!参谋长,立刻通知各团营主官及特战、炮兵主管,半小时后旅部作战会议!”

    “是!”钟光邦立即转身安排。

    王林看向王光道:“政委,立刻给中央和西路军总指挥部回电:独立旅坚决执行命令,即刻部署,准备对东岸之敌发起强攻,配合东路兄弟部队,誓死打通通道!”

    半小时后,旅部那座最大的土坯窑洞里将校云集。一团团长陈阿海、二团团长李云龙、炮兵营长刘根胜、骑兵营长沙马尔格、特战营长张红土、后勤保障团副团长林火旺等人悉数到齐,人人面色严肃,知道必有重大战事。

    王林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指向地图:“情况紧急,长话短说。关征麟掐断了咱们的脖子,想把咱们和河东的同志们都憋死。中央命令:东西对进,砸碎这把锁!东路,由一军团、十五军团的老兄弟们从敌人屁股后面打过来;西路,由咱们独立旅,从这儿——”他的手指猛地戳在黄河西岸,“强渡黄河,正面砸开关征麟的乌龟壳!”

    窑洞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兴奋的喘息。李云龙眼睛瞪得溜圆:“他娘的,总算来个大活儿!打中央军嫡系,过瘾!”

    王林没理会他,继续道:“任务很清楚:主攻!硬碰硬!但硬碰硬不是蛮干。我们的优势是火力,特别是炮兵;劣势是渡河,黄河天堑,敌军以逸待劳,依托工事。如何以我之长,击敌之短?”

    参谋长钟光邦开始介绍详细敌情:“根据四方面军军部提供的情报以及我旅侦察排前期渗透观察,关征麟部沿东岸布防,重点控制了打拉池、吴家川、北湾等几个可能成为渡河点的区域。敌军构筑了野战工事,设置了机枪火力点,并有迫击炮、山炮阵地支援。其巡逻队活动频繁,河面也在其火力控制下。强渡,必然面临敌猛烈火力拦阻。”

    刘根胜皱着眉头:“黄河宽度在这段虽然相对窄,但也有近百米,无遮无拦。我的炮可以压制对岸暴露的敌炮兵和机枪工事,但无法完全覆盖所有火力点。部队渡河时,特别是舟艇泛水、登岸冲击时,是最危险的阶段。”

    张红土开口道:“旅长,参谋长,我建议,攻击发起前,特战营先行秘密渡河。利用夜色掩护,小股渗透,主要任务是摸清敌军前沿火力点的确切位置、密度,最好能进行标识。必要时,可对关键火力点或指挥节点进行破袭,制造混乱。”

    沙马尔格也请战:“我骑兵营虽不擅攻坚,但可沿河岸机动侦查,牵制敌军注意力,或在对岸制造我军欲从他处渡河的假象。待主力渡河成功,我营可迅速过河,扩大突破口,追歼溃敌。”

    李云龙嚷嚷道:“没说的!二团打头阵!给我足够的船,炮火掩护够狠,我保证把对岸给他撕开个口子!”

    陈阿海则沉稳得多:“渡河器材是关键。我们需要足够数量且坚固的船只或羊皮筏子。组织工作必须细之又细,火力掩护必须分层分段,精确计算。”

    王林听着众人的讨论,大脑飞速运转,意识深处的“战场指挥系统”悄然启动,三维地图上模拟着渡河场景,计算着各种可能性。他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思路都很好,汇总如下!”王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侦察先行:张红土,特战营抽调最精干人员,组成三支侦察突击队,今夜子时前,必须利用自制简易渡具或泅渡,秘密过河。任务:精准标注敌前沿百米内机枪火力点、迫击炮位;伺机破坏通讯线路或袭扰小型指挥所;在预定登陆场附近秘密潜伏,接应主力。能否完成?”

    张红土唰地站起:“保证完成任务!外语组也带上,必要时可尝试窃听或伪装。”

    “二、火力准备:刘根胜!”

    “到!”

    “你的炮兵营,是此战关键!集中全部24门75mm野战炮,以及所有82mm以上迫击炮,组建两个炮群。第一炮群,负责在总攻开始时,进行为期三十分钟的毁灭性急袭射击,目标:敌军已探明的炮兵阵地、纵深指挥所、预备队集结区域、物资囤积点。第二炮群,负责全程掩护渡河部队,目标:敌军前沿暴露火力点、步兵集结地、河岸障碍区。我要你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把对岸给我犁一遍!特别是部队下水前五分钟,到登陆后巩固阵地这段时间,火力绝不能断!计算好弹药基数,让林火旺给你优先补充!”

    刘根胜胸膛一挺:“旅长放心!咱们的炮兵,绝不是吃素的!保证把敌人炸懵!”

    “三、渡河主攻:李云龙!”

    “哈哈,在这儿呢!”李云龙兴奋地搓手。

    “你二团为主攻第一梯队。会议结束后,立刻集结全团,挑选水性好、战斗经验丰富的党员骨干组成突击营。林火旺,你后勤保障团,立刻集中所有能搜集到的船只、木排、羊皮筏子,优先保障二团!组织好水手,训练好协同!一团陈阿海部为第二梯队,待二团打开并巩固登陆场后,立即投入战斗,向两翼和纵深扩张战果!”

    “是!”李云龙和陈阿海同时应声。

    “四、步炮协同与通讯:钟参谋长,你亲自负责与炮兵营的协同,设定好信号弹、电台密语。渡河期间,团、营级指挥员必须配备电台,随时呼叫炮火支援和修正射击诸元。各连、排也要配足信号旗、哨子。”

    “明白!”钟光邦郑重记录。

    “五、佯动与后续:沙马尔格,骑兵营分出两个连,沿河向上游和下游机动,白日间多扬尘土,夜间多点篝火,制造渡河假象,迷惑敌人,牵制其兵力。待主力成功渡河后,你营作为机动力量,迅速过河,听候调遣追歼逃敌。特战营剩余部队,作为全旅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关键方向。”

    “是!”沙马尔格领命。

    “六、后勤保障:林火旺,你的任务最重!弹药、粮食、医疗、渡河器材、伤员转运……所有的一切,必须跟上!特别是炮弹和渡船,有多少要多少!组织好民兵和群众支援!”

    林火旺沉声道:“旅长放心!我后勤团拼尽全力,也要保证前线兄弟们有弹有粮有船用!”

    王光道政委最后做政治动员:“同志们,这一仗,不仅关系到我们西路军的生存,更关系到整个红军主力能否顺利汇合,关系到中国革命的大局!对面是蒋介石的嫡系精锐,但我们红军是钢铁洪流,是任何敌人都无法阻挡的!我们要发扬独立旅敢打硬仗、善打恶仗的作风,不怕牺牲,英勇突击!党和人民看着我们!中央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坚决完成任务!打通通道!迎接主力!”众将齐声怒吼,声震窑洞。

    作战会议结束,独立旅这部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轰然运转起来。

    夜色笼罩了黄河。滔滔河水在黑暗中发出沉闷的轰鸣。西岸,无数人影在紧张地忙碌着,检查船只、搬运弹药、分配任务,但一切都在严格的灯火管制和纪律下进行,秩序井然。东岸,敌军阵地上偶尔有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河面,零星的火光显示着哨位和工事。

    张红土亲自带领一支特战小队,利用蒙着黑布的羊皮筏子,如同水鬼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河水,向着对岸潜去。他们身上除了武器,还带着望远镜、信号枪、炸药和用来标记目标的特制石灰包。

    炮兵阵地上,刘根胜指挥着炮手们最后校正射击诸元,一枚枚黄澄澄的炮弹从辎重车上卸下,堆放在炮位旁,在夜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李云龙蹲在二团突击队的队列前,做着最后的动员:“……没啥好说的!对面是中央军,装备比咱们好!但老子们二团,就是专啃硬骨头的!记住喽,过了河,就是玩命的时候!只能前进,绝不后退!谁要是怂了,别怪我李云龙翻脸不认人!”

    战士们低声却坚定地回应:“团长放心!死也要死在东岸!”

    王林和王光道站在旅部指挥所的高地上,望着黑暗中奔腾的黄河和对岸隐约的灯火,神情凝重。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血战。

    “报告旅长、政委!”通讯参谋跑过来,“东路电报:一方面军一军团、十五军团先头部队已与关征麟部外围警戒部队交火,主力正全速向敌侧背挺进!”

    王林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回电:西路独立旅,按原定计划,总攻拂晓准时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

    突然,三颗红色的信号弹从西岸独立旅指挥部升起,划破黎明的寂静!

    “炮兵!开火!”刘根胜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大吼。

    下一刻,整个河西大地仿佛剧烈地颤抖起来!二十四门75mm野战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巨大的火球从炮口喷薄而出,炮弹带着死亡的尖啸,掠过黄河上空,狠狠地砸向对岸敌军的阵地!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瞬间覆盖了黄河东岸!一团团橘红色的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地动山摇!敌军的炮兵阵地、指挥所、物资点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和混乱之中。

    “第二炮群!延伸射击!覆盖前沿!”刘根胜根据预先设定的方案,冷静下令。

    更多的迫击炮加入了合唱,弹幕如同钢铁暴雨般向着河滩和敌军一线工事倾泻。

    “突击队!上船!”李云龙挥舞着驳壳枪,大吼一声。

    早已准备就绪的突击队员们,吼叫着抬起船只、木筏,冲向冰冷刺骨的黄河!无数舟艇同时下水,场面壮观而悲壮!

    对岸残存的敌军火力点开始零星还击,机枪子弹打在水中,激起密集的水柱,偶尔有木筏被击中,战士落水。

    “瞄准那个机枪工事!给老子敲掉它!”西岸的炮兵观察员声嘶力竭地对着电台呼叫。

    片刻之后,一发75mm炮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个正在喷吐火舌的土木工事,将其连同里面的射手炸上了天。

    渡河部队奋力划水,冒着横飞的弹雨,向着对岸拼命冲击!

    特战营提前潜伏的战士们,此刻也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们用冷枪、手榴弹甚至摸哨,清除着靠近河岸的火力点,或用信号弹、小镜子为炮兵和后方指示目标。

    “同志们!冲啊!为了红军!杀!”第一批突击队员终于踏上了东岸的土地,立刻与反扑过来的敌军士兵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登陆场在扩大,但每一步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王林在指挥所里,通过系统地图和望远镜紧张地注视着战局。不断有伤亡数字报上来,他的拳头紧紧攥着。

    “命令一团,立即投入战斗!从二团右翼登陆,加强攻势!”

    “命令炮兵,不要吝啬炮弹!全力掩护登陆场!”

    “告诉李云龙,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登陆场!”

    东路的枪炮声也愈发激烈起来。一方面军的兄弟们显然也发起了猛攻,关征麟部陷入了东西夹击的困境,开始出现混乱。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独立旅以巨大的牺牲,终于在黄河东岸站稳了脚跟,并不断扩大突破口。李云龙浑身是血,抱着一挺轻机枪带头冲杀;陈阿海指挥部队稳步推进,巩固占领的阵地;沙马尔格的骑兵渡过河后,如同旋风般冲垮了一股试图反击的敌军步兵;张红土的特战营则专找敌人的指挥部和炮兵下手。

    关征麟部虽然装备精良,但在红军东西两路悍不畏死的猛攻下,首尾难顾,士气逐渐崩溃。特别是东路一方面军的猛烈攻击,严重威胁了其侧后和退路。

    傍晚时分,敌军战线终于全面动摇,开始溃退。

    “全线追击!不要给敌人喘息之机!”王林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红军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追亡逐北。枪炮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夕阳如血,映照着滔滔黄河和硝烟弥漫的战场。黄河渡口的通道,终于被红军勇士们的鲜血和生命,重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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